楚溪畢竟是楚夫人唯一的兒子,她心目中的兒媳應當是出身名門,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孝順有禮,不求她端茶送水,但求她至少在外人面前決不能失了楚家的顔面。楚夫人原本很是擔心這個年紀輕輕肚子裡又沒有什麼墨水的丫頭會在這麼多貴客面前有什麼差錯。可李曉香做的滿滿當當,楚夫人忽然覺得這兒媳婦是越看越喜歡了。前來參加婚宴的米丞相摸着胡子也是十分滿意,甚至還寫下了四個字‐‐天作之合送給了楚家。米丞相是當朝有名的書法家,鮮少将墨寶贈與他人。這一次即興提筆,引得賓客們叫好連連。行完了禮,佳音扶着李曉香入了楚溪的房間。李曉香隻能看見門檻,一直來到楚溪的榻邊。這家夥還賴在被子裡,連聲都沒吭過一聲。楚佳音捂着嘴呵呵笑了笑,關了門出去了。無論外面多麼的熱鬧,這裡,終于隻剩下她和他了。李曉香的心砰砰直跳。楚溪半句話不說,一動不動,挺屍似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ldo;喂……喂!&rdo;李曉香用手指戳了戳楚溪的肩膀。楚溪隻是躺着,睜着眼睛望着身着大紅喜服蓋着紅頭蓋的李曉香。他覺得這一切都像夢,是不是自己一掀開頭蓋,就會發現一切煙消雲散,什麼他都沒握住?半天等不到楚溪的反應,李曉香忽然害怕了起來。這家夥裝病了那麼多天,躺在榻上渾渾噩噩的……不會弄假成真,真的病了吧?李曉香正要掀開蓋頭的時候,她的手腕忽然被對方扣住了。&ldo;喂!你幹什麼呢!這蓋頭在我頭上一整天了,氣兒都快透不過來了!&rdo;李曉香動了動,可對方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ldo;傻瓜,哪有新娘子自己掀蓋頭的?當心未來的夫君不疼你。&rdo;楚溪的聲音輕輕的,帶着小心翼翼的意味,仿佛怕将什麼脆弱的東西給震碎了。李曉香的眼睛莫名地發酸,&ldo;你沒病呢!老半天不說一句話是吓唬人嗎?&rdo;&ldo;不是。你做我楚溪的新娘子隻有這一天。所以我希望它慢一點,再慢一點。能夠永遠停下就最好。&rdo;李曉香笑了,眼眶裡濕濕的。&ldo;誰教你的甜言蜜語呢?上輩子你怎麼沒這麼會說?&rdo;楚溪的手指将蓋頭緩緩揭起,他第一眼看見的是李曉香小巧的下巴。楚溪的腦袋微微前傾,輕吻在李曉香的下巴上。蓋頭擡高了,露出了李曉香的嘴唇。楚溪閉上眼睛,碰上她的唇。他的溫熱随着他的氣息湧入李曉香的唇縫,撩動着她的思緒。她下意識向後閃躲,楚溪卻緊随而至。他十分用心地親吻她,仿佛這是他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當蓋頭擡高到了她的額頭,楚溪在李曉香的鼻尖上輕輕咬了一下,李曉香聳起了肩膀,引來楚溪的低笑聲。直到楚溪完全将蓋頭取下,他吻在了李曉香的眉心。刹那間,他成為了她的天長地久。&ldo;你今天可真漂亮。二嫂挺有本事的,愣能将你這隻醜小鴨打扮成了白天鵝。&rdo;楚溪托着李曉香的臉頰,毫無顧忌地看着她。她是他的妻了,全世界隻屬于他一個人。&ldo;你錯了,楚溪。醜小鴨不需要被打扮成白天鵝,因為它本來就是天鵝。&rdo;李曉香抿着唇,眼角眉梢笑意動人,&ldo;還好今日你裝病,若真的行拜堂之禮,我腦袋上這些東西隻怕都要砸下來了!&rdo;楚溪壞笑了起來,&ldo;要不我這就出去,跟他們說我病好了!我們行夫妻跪拜之禮?&rdo;&ldo;神經病!你蓋頭都掀了,還費那個力氣做什麼啊?&rdo;李曉香趕緊攔住楚溪,楚溪卻忽然向榻上一躺,順勢将李曉香扯了過去,&ldo;那不用行禮,咱們就洞房了!&rdo;&ldo;什麼?洞房?&rdo;李曉香的臉燙了起來,&ldo;喂!你有沒有搞錯啊!你這才幾歲呢就想着那些東西!&rdo;楚溪看着李曉香那一本正經的模樣,笑得更開心了,使壞捏着李曉香的臉說:&ldo;你真當我饑不擇食呢?你現在這麼小,我怎麼咬得下去啊!看你這樣子就還沒長成呢!基因鐵定不好,生出的兒子鐵定有缺陷!&rdo;&ldo;你才基因不好呢!一肚子壞水!&rdo;聽他這麼一說,李曉香按下心來。可楚溪卻忽然在她的臉頰上用力親了一下。&ldo;現在不吃,以後再吃!要怎麼個吃法呢?紅燒?清蒸?幹煸?&rdo;&ldo;你還玩!你就不擔心安王會和你們楚家不對付!你就不怕你做不成第一富豪了?&rdo;楚溪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隻剩下唇角的凹陷缱绻而深邃。他将李曉香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上,輕輕摟着她。&ldo;傻瓜,從我們楚家拒絕借銀兩給安王修管道開始,他就打定主意要與我們不對付了。多你這個新娘子不多,少你這個新娘子也不少。安王再大的本事,真要撼動我們楚家,除非他坐到了那個位置上。我們楚家,從來都是量力而為。如果楚家擋不下安王,我早就跟着你卷鋪蓋私奔,離開都城了!&rdo;&ldo;私奔了之後呢?我李曉香還能做些女人用的東西賣錢,你會做什麼?&rdo;&ldo;我啊……我就吃軟飯啊!&rdo;楚溪的回答十分肯定。李曉香别過臉去,呵呵笑了起來。方才的擔心一掃而光。&ldo;不要想那些假設的事情了,不如想一想明天、後天、大後天我們做什麼?&rdo;&ldo;我要看電影。&rdo;李曉香悶悶地說。&ldo;皮影戲可以有。&rdo;&ldo;遊樂園呢?&rdo;&ldo;大夏以前沒有,以後可以有,我給你建一個。&rdo;&ldo;你還能建出過山車來不成?&rdo;&ldo;過山車沒有,旋轉木馬可以有‐‐不過是人力的。&rdo;&ldo;切!&rdo;李曉香眯着眼睛笑得很開心,&ldo;那爆米花有沒有的吃?&rdo;&ldo;這個可以研究一下。說不定還能大賺一筆呢?&rdo;李曉香側過臉,看着楚溪。他望着頭頂,眼睛裡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雀躍與幸福。李曉香閉上了眼睛,靠在楚溪的肩頭。這也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第二天的清晨,安王的臉都要綠了,派了總管來敲開了楚家大門,前來質問楚家接錯新娘之事。原來是昨夜,王家小姐直到被掀起了頭蓋才發覺自己入錯了洞房。不過安王的次子發覺王家小姐姿色實在不錯,而王小姐也覺得若能搭上安王府也是不錯,于是兩人天雷勾動地火。一夜之後,安王的次子食髓知味,王小姐榻上的本事實在了得,他怎麼樣也舍不得這位陰錯陽差的便宜夫人。安王氣到直接将茶杯連通滾燙的茶水砸在這個不争氣的兒子身上。如若洞房之前,他前來告知新娘弄錯了,也許還有撥亂反正的機會!誰知道這個沒用的東西竟然還享受了一晚。就算安王知道王小姐在嫁過來之前就已經是殘花敗柳了,可過了一夜有誰還相信她沒被自己的兒子睡過,這就是送都送不回楚家了。而自己還得了一個早就&ldo;聲名遠播&rdo;的媳婦,少不了被人在後面指指點點。但是他還是派了總管前去楚家,他想要知道,這一切是不是楚家計劃好的!楚厚風親自見了安王府的總管,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卻仍舊是客客氣氣的。&ldo;原來是安王府的總管大人,失敬失敬。閣下前來,可是為了新娘子的事情?&rdo;沒料到楚厚風竟然直入主題,總管大人的背脊有些發涼。這楚厚風能拒絕安王的借款之約,想來腰杆子就很硬。而且能将楚氏銀樓發展到今日的規模,決計不是省油的燈。&ldo;看來,楚老爺也是知道新娘子弄錯了?這怎麼也不派個人來安王府知會一聲?&rdo;&ldo;楚某這不正要去知會嗎?我們也是到了半夜才知道怎麼回事。&rdo;&ldo;半夜裡?這不可能吧?&rdo;總管皮笑肉不笑地問。&ldo;怎麼不可能?&rdo;楚厚風冷哼一聲,&ldo;整個都城,就是皇上也知道犬子重病不醒。新娘子來到我楚家,行了奉茶之禮後,就被送去了喜房中。犬子又不可能去掀新娘子的喜帕,新娘子就隻能坐在榻邊等着。直到半夜裡,新娘子熬不住了,自個兒将喜帕掀了起來,這才發覺上錯了花轎入錯了洞房!等到下人們火急火燎地前來告知楚某,楚某當時的臉都不知道往哪裡擱。米丞相、韓将軍、蘇大人父子、林棟、陸家、鐘大人、趙大人當時還沒走呢!全都看見了!新娘子都哭了!聽說安王府與我楚家的迎親對在路上碰上了,出了些岔子,連轎子都翻了。你說新娘子上錯了花轎,可安王那邊洞房的時候難道沒發現?王家小姐虛長犬子兩歲,今年已經是雙十之年了。可李姑娘呢?剛剛及笄,難道安王的兒子都沒發覺有所不妥嗎?&rdo;&ldo;這……事到如今……不知道楚老爺作何打算啊?都城上至皇上,下至百姓,可都知道安王府迎娶的可是李姑娘,而你們楚府迎娶的是王小姐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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