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磐差點死在冥一的手裡。
聽到這個消息時,南棠正坐在後院秋千上,聽觀甯那兩個小徒弟讀書。
她裹着厚厚的雪帽披風,有朗朗書聲透過窗戶鑽入耳中,枝頭的凍霜化成水落在地上,嘀嗒聲同空氣中的潮濕纏綿,醉得人全身的骨頭都懶散起來。
對于南棠來說,這是極好的陽光。
“主人。”祝霄站在遠處颔行了一禮:“冥一進宮了。”
南棠慢悠悠擡頭,進宮又不是自宮,哪還至于刻意來回她。
她懶懶伸了伸手臂:“去給吳王後講鬼故事了吧,他惦記小半個月了。”
她有些無奈,若早知冥一這方面執念這麼深,真該給他開個茶館說書。
祝霄的唇動了動:“……今晨早膳後,在吳王後殿中,冥一與例行巡查的暗營掌令蒙磐起了沖突。”
若說現真身晃蕩,放眼整個鬼族也唯有冥一最不遮掩,他本就長在暗營,對宮裡的情況極其熟悉,如今解了禁,他一頭就紮進了吳王後的寝殿。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冥一周身黑霧飄飄蕩蕩,幾乎是敲鑼打鼓的告訴所有人,
鬼來了——
南棠的臉難得僵了僵,冥一是烏長悲的下一批,與蒙磐勉強算是師徒。
如果南棠沒記錯,殿審那日,蒙磐于主路劫殺沈知渝,冥一同他有過一場死戰。
說是死戰或許不太貼切,畢竟蒙磐幾乎是毫無損。而他手中那柄彎刀,劃開了冥一的肚腸割斷了他的腳筋,自脊椎骨插入将他釘在地上幾乎攔腰斬斷。
南棠下意識皺了眉:“蒙磐不好好在暗營養傷,去吳王後那瞎轉悠什麼。”
這是極不講理的一句了,不等祝霄回話,南棠繼續問道:“冥一現在在哪?”
祝霄垂眸勾了勾唇角,他聽出來了,他主人這句想問的是,冥一有沒有事。
“主人,蒙磐手腳筋脈盡毀,生命無憂,但……作為暗衛來說,基本是廢了。冥一如今……正跪在殿外請罪。”
不過眨眼光景,如今毫未傷的便換了人,以蒙磐當時的狀況,他沒有死,隻是因為冥一不想讓他死。
死……太痛快了。
蒙磐躺在茫茫的白雪裡,那是西殿後最冷僻的一處圍牆,叢生的雜草被胡亂掩埋在雪裡,空氣中還彌漫的生炭燃燒不盡的灰煙。
沒人知道,這裡躺着一個廢人,一個戰功赫赫卻有功無封的北羌敗将,一個披肝瀝血卻聲名狼藉的暗營瘋犬。
他指尖在這寒冷中輕輕痙攣,陽光仿佛沒有溫度,卻偏生晃得他睜不開眼,恍惚中他又想起了十六年前。
也是這樣大的雪天啊,沒有糧草沒有增援,他輕騎薄甲出西晉時便知道,這是一場死局。
蒙磐還不到四十歲,但他活得太久了,他早該帶着一身的秘密同那一萬兒郎共同埋在雪裡,可他活着回來了。
在那風雪中,他看見了一個孱弱的身影孤獨的行進,他一步步朝他走來,雪埋到了他的膝蓋,他摔倒又爬起,沒兩步便又撲在地上,京郊的飛絮幾乎吞沒了那身文官朝服。
沈大人确實廉泉讓水赤膽忠心,可他不知道,污濁地容不得濟楚蓮。
這三十裡荒蕪地應是他的墳冢,他是不該活着進都城的,他不能活着回西晉……
手腳處的血口早沒了痛覺,寒冷幾乎讓他同枯枝雜草凍到一處。
他本就生于王宮,同這朱牆綠瓦鵝石路一樣,是王權的見證者,也是吹打磨砺,踩踏碾壓千百遍的龌龊塵灰。恍惚中蒙磐覺得,能這般死在這宮牆角落也不是憾事,
直到,正午時分灑掃的宮女端着濁水腳步匆匆,一聲驚呼抽碎了美夢。
蒙磐仰頭眯了眯眼,他還活着,
這對他來說,并不是好的陽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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