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若循聲看過去,發現是辛寶林碰倒了擺件兒。
而她本人抖如篩糠,臉色蒼白的不正常,眼神更是驚慌失措,瞪如銅鈴。
姜才人道:“辛寶林這是怎麼了?碰掉個瓶子,倒把你吓成這樣。”
晏臻起身,一步步走到辛寶林身邊,直到她完全被籠罩在他的陰影下。
随後他漫不經心的,卻又十分認真的打量着辛寶林。
晏臻的情緒明顯不對,殿内安靜且壓抑,辛寶林呼吸都帶着害怕的哼音,一隻手握緊桌子角,勉強不讓自己癱下去。而她頭上的蝴蝶發钗卻出賣了她。
那發钗原本工藝奇巧,做成蝴蝶的樣兒,翅膀還會微微顫動,這會子蝴蝶翅膀已經抖的像上了發條,發髻都被抖松了。
晏臻掠過辛寶林,去了外殿。
衆人隻得跟了出去。
高去閑道:“陛下,那個小太監招的幹幹淨淨,說,是辛寶林安排他去給康貴人一日日送安胎藥,也是她命人塞給小太監的紅花和五行草,要他伺機放到康貴人的藥中,嫁禍給沈才人。”
晏臻靜靜地聽着,面無表情的聽着。
随後道:“辛寶林,事已至此你還想說什麼。”
辛寶林原本站在寝殿和外殿交界的角落不敢動彈,聽見晏臻叫她,她吓的連滾帶爬的摔了出來,頭上的發飾摔落一地。
“陛下,陛下!臣妾是冤枉的,冤枉的!”
晏臻聲音徹底沉了下去,自胸腔而發,帶着震耳欲聾的怒音,“事已至此你還在喊冤!”
高去閑一揮手,小德子立刻提了一個人進來,那宮女同樣跪到地上不敢擡頭。
姜才人道:“這不是……辛寶林的宮女柳兒麼?”
小德子道:“回陛下的話,就是她與送藥太監往來,那藥也是從立秀宮出去的,也是在立秀宮辛寶林的住處,搜出了這些東西。”
柳兒嗚嗚咽咽,瑟瑟發抖。
辛寶林大驚失色:“這不可能!一定有人栽贓!臣妾宮裡從沒有放過這樣的東西!”
榮夫人笑道:“這可奇了,沈才人喊冤枉,你也喊冤枉,沈才人說栽贓,如今辛寶林一樣說是栽贓。可你要陛下信,也得像沈才人一樣找出自證清白的證據啊。”
辛寶林含淚回頭看向榮夫人,眼神一時竟複雜的令人捉摸不透。
“說啊,看着本宮做什麼。”榮夫人一臉莫名其妙。
沈今若站在晏臻身邊冷眼旁觀。
辛寶林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來,隻跪着大顆大顆的掉眼淚。
晏臻放下茶盅,清脆的一聲響。
辛寶林渾身一顫。
沈今若看不下去她這樣子,道:“辛寶林,若你主動開口,以陛下的仁德聖明,或許還有一絲餘地,可若是你不說,陛下來查,最後把所有的腌臜事情都搬到面兒上來,那可就死路一條了。”
辛寶林聽到沈今若的聲音,她登時來了精神,對沈今若怒目而視:“不用你假惺惺!我最恨的就是你這張虛僞的面孔!裝的人模人樣的狗賤人,就會迷惑陛下的狐媚騷貨,輪得到你說話!”
晏臻臉色一青。
見此,榮夫人身邊的紅棠立刻上前給了辛寶林一巴掌,抽的她眼冒金星。
“陛下面前也敢口出狂言!”
辛寶林被扇的熄了火,不敢再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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