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道:“在想陛下。”
淩霜手下動作一頓,壓低聲音道:“娘娘放心,一切都處理幹淨了,就算是高公公親自去查,也查不到什麼的。”
皇後唇邊溢出一絲冷笑:“就算他查出什麼也不要緊,陛下是不會對本宮如何的,這麼些年的夫妻,本宮還不知道陛下麼。”
淩霜道:“奴婢愚鈍。”
皇後睜開鳳目,解釋道:“他今日當衆下本宮的面子把人帶走,表明對本宮的不信任,還把協理六宮之權給了麗夫人和宋昭儀,難道不是對本宮的懲罰嗎?”
淩霜整理好皇後的長發,歎息:“娘娘,陛下他……”
“這麼多年,他對本宮的懲罰,沒有一日消減,本宮不也承受過來了麼?”皇後捏住妝台上的一枚鳳钗,目光複雜至極。
淩霜深知皇後的苦楚,她蹲下來雙手按在皇後的膝上,安撫道:“娘娘安心,陛下會讓盛姝公主回宮,讓您母女相聚的。”
皇後目光裡躍動着燭光,良久,等到眼睛發酸了她才閉目,落下一滴淚來:“盛姝雖離了本宮,可好歹好好活着,可本宮那個死去的女兒,又是何辜?”
淩霜一瞬間臉色慘白,再不敢多說一句。
皇後的兩塊心病,一是一直養在外面的盛姝公主不能回宮,二是那個和盛姝公主雙生的公主,從一出生就被以國祚不祥為由,生生掐死了。
這麼多年,皇後一直走不出去。
“罷了。”皇後抹掉眼淚,重新睜眼,又是平日裡端莊文靜的皇後。
“本宮隻是想不通,陛下為何那麼聽康嫔的話,讓去搜辛氏的住處。”
淩霜也緩緩起身,道:“陛下從不是不謹慎的人。”
皇後眯眼:“是啊,這才是本宮最疑惑的地方。”
淩霜見皇後心緒平複,她笑道:“不過,不管陛下如何處理,結果都是順娘娘的安排走的,就算康嫔不提,奴婢也會引導她提,更安排了後手,娘娘才是此局最大的赢家。”
皇後不以為意:“是麼?”
她總有種被人當棋子的感覺。
淩霜道:“榮夫人和辛氏自作自受,先前就做下那樣的事,這一次也不算冤了她們!倒是便宜了麗夫人和宋昭儀。”
皇後搭了淩霜的手往床上走去,“麗夫人向來是個悶葫蘆,宋昭儀整日裡風風火火,是個藏不住事的性子,本宮倒是巴不得她們管事呢。”
淩霜扶皇後在床邊坐下,替她脫鞋,道:“隻是便宜了那個沈美人,什麼都沒做,裝裝可憐就升了位分,那藥竟也沒讓她當衆出醜……辛氏有一句話說的倒是沒錯,沈美人是個口蜜腹劍的狐媚子。”
皇後揉了揉額角,盤腿坐到床上,笑道:“她?她慣會裝傻充愣,其實心裡頭的算計不比旁人少,偏陛下如此寵愛她,也是本事。”
淩霜皺了皺眉,道:“那娘娘,這沈美人既不是個省油的燈,我們要不要……”
皇後搖搖頭,語氣略帶輕蔑的道:“等她能生個孩子熬到主位,才勉強算是個對手吧。”
淩霜點點頭,替皇後放下了床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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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嫔的事最後還是被定為意外,擡步辇的太監們每人杖責四十,内務府的管事也領了五十大棍,被打發到慎刑司終身服役。
而在沈今若養傷又養病的一個月後的今日,晏臻再次翻了她的牌子。
天氣炎熱,兩人纏綿一次過後就各自沐浴,随後齊頭躺在龍床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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