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嫔往那邊看了看,皺了皺鼻子,道:“你也是,你現在懷着貴子,怎麼還能住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實在太不方便了。”
沈今若真的很無語,張貴嫔三句話不離貴子,說的好像就跟她自己懷的似的,煩死了。
方婕妤不以為意:“儲秀宮除了偏一點,其他都挺好的。”
張貴嫔還要再勸,一陣風刮過來,一陣女子的笑聲飄入幾人的耳中。
隻不過那不是什麼如銀鈴般的笑聲,而是陰恻恻的笑。
幾人頓住了腳步。
張貴嫔蹙眉:“什麼聲音?”
她的貼身宮女秋荷道:“仿佛是永巷那邊傳過來的聲音。”
那邊攏音,傳過來也不稀奇。
張貴嫔對方婕妤道:“你也是個膽子大的,你如今懷着貴子,天天走這條路不害怕麼?”
方婕妤不以為意:“小孩子還是不要那麼嬌氣的好,嫔妾倒沒覺得哪裡不對。”
這時,一旁的牆後再度傳來笑聲:“嘻嘻,嘻嘻嘻嘻……嘿嘿嘿……”
幾人聽的臉色一變。
很快,牆那邊扒出一隻髒兮兮的手來,随後是一張臉,一張陌生的臉,緊接着,是第二個人,第三個,第四個……
其他人尚在愣神,張貴嫔卻神色驟變,她哆嗦道:“是冷宮裡那群瘋女人,是冷宮裡的!她們怎麼出來了!”
張貴嫔上次被辛氏咬過,她自然有很深的陰影。
方婕妤趕緊拉住張貴嫔,臉色凝重的向後退:“走,咱們快走!”
沈今若回頭,卻發現來路上不知何時也站着幾個衣着破破爛爛,或歪頭啃手,或眼神瘋狂的嫔妃。
這都不知道是先帝爺宮裡的誰誰誰了。
見來路被堵住,現下想跑都沒地方跑。
沈今若倒是不怕,她一個人足以帶茉音脫身,可這裡偏偏還有張貴嫔和方婕妤,張貴嫔死不死的她無所謂,可是方婕妤有身孕,留孕婦在這裡是會遭天譴的吧。
沈今若全身戒備,環顧四周尋找突破口。
方婕妤倒還穩得住,她握住張貴嫔冰涼顫抖的手,道:“别慌,都别慌,她們隻是神智不清楚,未必會對咱們怎麼樣,嘗試把首飾摘下來給她們。”
張貴嫔立刻去拔頭上的步搖。
沈今若制止道:“貴嫔娘娘不可!這群人神智不正常,步搖也算利器。”
張貴嫔呆了呆,瞪沈今若的同時到底聽話,放下摘步搖的手,而是褪下手中的戒指,向遠處抛去。
戒指清脆的聲響敲擊每個人的耳膜,有幾個瘋女人立刻直追戒指而去,随後扭打在一起。
方婕妤也褪下纏銀翡翠手環,微蹲緩緩滾的遠些。
另一波人去搶了。
走了四五個人,窄路頓時空出來不少,方婕妤低聲道:“走走走,趕緊走!”
幾個人戒備的看着攔路的那兩個瘋子,盡量遠離她們,一點點從身邊挪。
就快要離開永巷那個路口時,不知何處突然迸發一陣刺耳的尖叫聲,那叫聲極其尖利癫狂,直向幾人撲來。
離的近的張貴嫔猛一回頭,就看到目眦盡裂的辛淑玲光着腳丫子,手裡握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朝她沖過來。
張貴嫔吓懵了,夏日時辛淑玲咬她的那次簡直曆曆在目,如今見到她瘋的更嚴重的,怎能不怕?
何況她手裡有刀!
沈今若徹底驚了,哪裡來的刀?!
“啊————”辛淑玲張開弧度滲人的大嘴,她嘴裡隐隐可見血迹,喪心病狂的朝最近的張貴嫔撲了上去!
張貴嫔下意識一退,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将身嬌肉貴的方婕妤推了出去。
沈今若離的遠,她伸手想抓卻抓了個空。
方婕妤一個趔趄往前撲,她萬萬沒想到張貴嫔會把她往刀尖兒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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