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臻道:“你要朕如何信你,除非你自證清白。”
姜美人緩緩掃視,自嘲道:“這裡除了陛下,臣妾實在不知如何自證自己的清白,臣妾也不知道,一直伺候臣妾的小林子,竟然有這份心胸!而程淑儀為何要污蔑臣妾,臣妾更是不知!至于臣妾自身,臣妾沒有做過的事,沒有聽過說過的話,臣妾死都不願承認。”
程淑儀道:“事就是你做的,你裝什麼裝!明明是你說沈貴人和康啟哲……”
姜美人厲聲截斷:“這等污言穢語程淑儀就不要一遍一遍的重複了吧!嫔妾與你共住一宮一年多,從不知淑儀娘娘竟想置我于死地啊!”
程淑儀瞪着眼睛:“姜美人,本宮也是今時今日才看清你颠倒黑白的好本事!”
姜美人難以置信道:“到底是誰在颠倒黑白啊?沈貴人就在這裡,你紅口白牙的污蔑她,嫔妾都沒臉說出那些話!你将陛下的顔面置于何地!”
姜美人字字句句擲地有聲,倒讓晏臻猶豫了。
程淑儀站起身,道:“舉頭三尺有神明啊姜婉瑩!你敢在陛下面前發誓,你從沒聽過這些,從沒說過這些,若違此事,必遭滅族!”
姜美人一臉天崩地裂,她搖搖晃晃的轉過身,面對晏臻,淚珠子噼裡啪啦的往下掉,道:“陛下,您聽聽程淑儀在說什麼?臣妾沒有做過的事,她竟然咒臣妾滅族!且臣妾與麗夫人是同族,麗夫人何辜,要被你如此咒罵!”
程淑儀臉色一震,她忘記了麗夫人了。
姜美人看了一圈,點頭:“好好好,既然如此,臣妾願以死明志,也絕不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讓人這般羞辱!”
說着,她便直挺挺的沖向離她最近的一根蟠龍柱,速度之快根本來不及阻攔。
隻聽砰的一聲,姜美人僵在柱子邊,随後人軟了下去,鮮紅的血流順着金色的柱子流淌。
室内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眼睜睜看着姜美人倒地不起,畢竟想不到她真的會去撞。
晏臻臉色變了:“來人!傳太醫!”
沈今若也被吓到了,她原本隻是在一旁靜靜看戲,結果姜美人真的往死裡撞啊。
這要不是比窦娥還冤,她都不相信。
晏臻大步過去察看姜美人的情況,随後招呼沈今若過去。
沈今若看了看姜美人的傷勢,着實心驚,她搖頭道:“姜美人傷的太重了,還是不要動她,請太醫來比較好。”
聞言,小德子趕緊去追前面傳太醫的太監,沒聽見沈貴人說嘛,傷勢嚴重,還是多請一個太醫比較好。
晏臻回頭,心堅如山目光如刀,冷冰冰的對一屋子人下了旨:“康啟哲,行為不端觸犯天威,杖責四十,永安侯教子不善罰俸三年!此後康啟哲無召不得出府半步!”
康啟哲徹底癱軟了,皇帝這是徹底要冷了永安侯府啊!
且禦林軍把他一左一右架起來往外拖,他當即吓尿了褲子,哭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微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康嫔見自家被發落,她連滾帶爬的進來求情,晏臻看也不看她一眼。
而是繼續道:“今晚涉事的所有太監,包括程淑儀身邊的翠羽,通通押進慎刑司嚴刑拷打!程淑儀在宮中欲行不軌,褫奪淑儀位分,暫降婕妤,待慎刑司審問結束再行定罪。都帶下去!”
衆人狼哭鬼嚎的被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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