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當然沒有死。她原諒了哥哥。還看到了“眼鏡”給她留下的那幅畫。言清欲在查到這部分劇情的時候心裡有一些觸動。陸攸之和馬嘉旗有一點點相似,隻不過馬嘉旗的境遇更加悲慘一點而已。有句話叫做以毒攻毒,可是如果掌控不好,毒性太強或者劑量太大,也會把人給毒死。她很猶豫,希望這樣的劇情能治愈到陸攸之一點,但也害怕它會不會刺激到陸攸之。言清欲靠在椅背上撓桌子,又直起身子拿了張草稿紙,握着鉛筆在上面亂塗亂畫。後來這張紙上就寫滿了兩個名字:“言清欲”和“陸攸之”。有些字迹很端正,有些又很潦草,中間又夾了些雜七雜八的圖畫。她拿出橡皮把這些字都擦掉,太丢人了。擦完就把那些橡皮屑呼呼地往外吹,把紙抖了抖,然後用手把桌上散落的橡皮屑摞起來,另一隻手接住,倒進垃圾桶裡。在把手往垃圾桶口裡悶的時候她蹙了蹙眉,其實剛剛直接把紙往垃圾桶裡抖幾下就行了,幹嘛還要吹來吹去的這麼麻煩?言清欲重重地把手裡的橡皮屑抖掉。最後她點開陸攸之的對話框,編輯了一條信息删了又删改了又改,然後發了出去。确實也沒有别的更好更合适的片子。但更重要的是,陸攸之應該要承受得住這樣的劇情。陸攸之聽說過《無名之輩》,好像最近在豆瓣上的評分還可以。她随意百度了下大概,也沒具體細看,反正對于言清欲選的片子,她還是放心的。況且就算這部片子很無聊也沒關系,她也願意去看。言清欲還問她,說這部片子講的就是些小人物的故事,你喜歡看嗎?她本來想說,我們自己就是小人物啊,我當然喜歡看了。但最後還是隻回了“喜歡”,這兩個字已經足夠了。其實小人物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大人物呢?隻是小人物,也是各有各的不甘心而已。陸攸之有時候靜下來也會想,作為一個一無所長的小人物,她能幹什麼?她好像,确實,什麼也幹不了。也會有不甘心的時候,覺得自己難道就在培訓班裡呆一輩子麼?可事實就是,她做不了那些技術性的工作。她或許可以去考個教師資格證,再去考個編制,或者去考公務員,現在這些體制内的工作,總歸還是過得去的是體面的。隻不過她對這方面沒什麼興趣,也不缺錢。可如果是為了言清欲,她覺得她是願意的。如今這個社會越發的講究開放和平等。談論愛情還以貌取人的,庸俗。還計較金錢地位身份的,市儈。可陸攸之還是會害怕。她害怕言清欲越爬越高越走越遠,她會跟不上她。她也害怕自己身子骨差,陪不了言清欲多久。她還害怕自己的人生就陷在了這裡,被荒廢掉了,一潭死水,一眼望到了頭。她害怕的事情很多,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多,但這些總要一件件地來。人在說起來的時候總覺得愛情是不該摻雜那些世俗考量的,可當真實踐起來,門當戶對這四個字,還越發的字字珠玑。她知道這樣的想法不太好。但就是忍不住會去想。陸攸之把手上的筆記本合上,握着的筆蓋好筆帽,就漫無目的地對着本子戳來戳去的。筆蓋碰到紙面,發出一陣有節律的“噔噔噔”的聲音。好像到了人生的某個節點,現實就變得沉重起來了,夢越發的沉重且遙遠,像是沾滿了那些青蔥歲月的點點雨滴。下班後陸攸之去接言清欲,因為電影票訂的是晚上七點左右的場次,并不趕。兩個人在商場裡吃晚飯,吃的是酸菜魚。陸攸之這會兒心情蠻好的,還跟言清欲表演了毫無靈魂式酸菜魚吃法——把魚片都涮了一遍清水。言清欲表示非常的嫌棄,夾起魚肉就往嘴裡塞,有時候也沒撇掉那些酸菜和泡椒,最後吃得小臉紅撲撲的,還喝了好幾口涼水緩緩。陸攸之快要笑死了。将近七點的時候言清欲去取票,陸攸之買了一大桶爆米花抱在懷裡,一起進影院。上座率還可以,隻有零零散散的空位。放完廣告後燈光霎時熄滅,影片正式開始。前一小半段還挺幽默的,好多觀衆在那兒笑,整個場子都非常的鬧騰。就是中間部分比較沉默,特别是馬嘉旗上天台那裡。馬嘉旗想死來着,拜托“眼鏡”把她從天台上推下去。在死前,她拍了照,笑得很燦爛,還露出了她的腿,跟健全的平常人沒有任何區别。好多觀衆哭了。言清欲看到她前排的女生都擡起手臂往自己臉上抹。其實她也哭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揉了揉,偏過一點點頭去偷看陸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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