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君侯瞟他們一眼,問:“你們歎什麼氣?”
顧長生晃着腦袋,正準備掉書袋,嘴都張開了,苟君侯卻用手指着他,頭痛不已的說。
“你閉嘴!”
在場就三人,為了談話不冷場,張樓隻好識趣的接過了話頭。他左右端詳了一下苟君侯臉上的巴掌印,說:“王小姐……”
“嗯?”苟君侯眼睛一瞪,十分威脅的盯着他。
張樓隻好抓抓腦袋,說:“王小姐……王小姐力氣挺大啊。”
力氣的确挺大,今兒早上苟君侯起床發現,自己俊俏的臉部經過一晚上的發酵已經腫得十分好看。
尋常男人這麼掉面子的事情不生氣也得悄悄躲起來,等消了腫再出門。可是苟君侯偏不,他不僅不以為恥反而以為榮,頂着張挂着‘五指山’的臉到處晃蕩。此時聞聽張樓的話更是過分,竟然蕩漾的笑了起來,滿臉自豪的說:“那是當然,臭丫頭的功夫可是我教的,想當初啊……算了,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
張樓捧着牙,生怕不小心被酸倒了兩顆去。
顧長生雖然是個端方君子,此時也終于忍不了了,他站起身一甩袖子,大呼一聲:“傷風敗俗,有辱斯文也!”
張樓呆呆的看着他,苟君侯也充滿威脅的盯着他。
顧長生看着這兩雙眼睛四隻眼珠,喟然長歎,整整衣擺又重新坐了下來,表情正經而且嚴肅,說:“雖有些脫離世俗,但……赤子心腸、感情真摯,已是這俗世中難得之人,也不為過。”
苟君侯滿意的笑了笑,扔了兩顆花生進嘴裡,一嚼之下覺得臉頰生疼,又趕緊換了一邊吃。
張樓差點忍不住撫掌贊歎,要說這讀書人還真是會說話啊。一句話,化腐朽為神奇,讓人轉怒為喜,真妙,真妙。
“顧兄,”苟君侯笑眯眯的說,“我瞧兄弟你如此會說話,臉皮也厚薄有度,不去朝堂為官實在可惜了一點啊。”
“慚愧,慚愧。”這是顧長生的傷疤,他雖然已經二十有四,卻還隻是個窮酸秀才,今年赴京趕考又是名落孫山,心裡已經苦得不行了。
其實二十四歲當上秀才也不錯,舉人哪那麼容易考上啊?隻是顧長生此人十七歲中秀才,從小被稱為神童,如今卻已經接連兩次落榜,心裡落差大了,自然覺着人生黯淡無光。況且,他家裡實在窮,雖有個秀才的名頭,卻也沒多大用處。
人窮則志短,因此,顧長生同志雖然還讀着聖賢書,卻已經十分知道變通了。雖然還沒有‘變通’到張樓那個地步,可是他一個讀聖人之言的秀才,大清早的,卻在此和一個粗魯船夫還有纨绔小侯爺在一起喝酒,在他心裡,已經算是十分折節了。
苟君侯笑笑,也不再搭話。
“對了。”苟君侯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來,那是他身上唯一一件東西,跟着他上了荒島,又跟着他出來了,不得不說真是稀奇,不管什麼險境竟然都沒弄掉。
苟君侯把玩了一會,然後把玉放在桌子上,推到了張樓面前。
“小侯爺……這……”張樓有些疑惑,那玉佩玉質十分好,雕工也極其不俗,上面簡簡單單隻刻畫了一個‘苟’字。
“這是我母親以前送我的,說是怕我走丢,”苟君侯的目光中有些許眷戀,“過幾日就到岸口,我就不同你們走下去了,你有機會差人拿這塊玉上苟府去,他們一看便知是我。”
此話一出,張樓大驚失色。
“小侯爺,你為何不同我們走了?雖說不順路,可是等到了下個岸口,可以轉乘船隻,順江而下不出一月便能到達大甯啊。”
大甯就是皇帝賜給苟連豪的封地,這是塊好地方,皇帝也算待苟家不薄。
“不了,”苟君侯沉靜的說,他顯然已經想了很久,早就拿定了注意,“我會寫一封信,到時候也勞煩你派人一起送去了。我倒黴都是在水上,實在是怕了,所以打算到岸口就下船轉走陸路,晚一些也無妨……隻是不忍家人擔憂,便先去信一封。”
“這……這……”
張樓還待說些什麼。
苟君侯卻起身伸了個懶腰,喃喃道:“也不知道臭丫頭醒沒醒,我去廚房瞧瞧,給她端點吃食好了。”
臭丫頭譚嘯楓當然早就醒了,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她怎麼還睡得着呢。
一早醒過來,天都還沒亮,她一晚上心思紛亂如麻,睡也沒睡好,可是現在再叫她閉眼去睡,也是睡不着了,隻好幹瞪着眼在床上躺屍。
不知道過了多久,譚嘯楓的肚子已經叫過了三輪,可是她實在不想出門,想也知道昨晚上那麼大的動靜,船上的人肯定有聽見的,太丢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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