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黎棠一邊吹着頭發,一邊打量着吳東的房間。
簡陋的書櫃落了點兒灰,上頭放了三四個獎杯,有十佳歌手的,有最佳舞者的。獎杯下頭墊着厚厚的一小疊獎狀,最上頭的是成績優異獎。
書櫃的最上層放着一個拆了封的郵政快遞的信封袋,黎棠偷偷翻過來看了看,是錄取通知書。
這時候,黎棠遠遠地聽見浴室的水聲停了,他趕緊把東西放回原位,認真地吹着頭發。
他剛才意圖将二人淋濕然後一起洗澡的陰謀詭計未能達成,被吳東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好一會兒,才得到吳東一句“快點洗吧”。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吹風機正好好地放在顯眼的桌子上,甚至已經插好了插頭。屋裡的床單被罩被換了套新的,帶着牡丹圖案的紅色床上四件套,還帶着點兒樟腦丸的味道。
“……将就一下吧。”吳東擦着頭發出來,見黎棠一臉深沉地望着床單,平淡道,“我媽房間所有被褥都被燒了,我也隻有兩套床單,一套剛剛拆去洗了,這一套……”吳東看了眼大紅色的牡丹圖案,有些尴尬地眨了眨眼,“反正是幹淨的。”
黎棠先是愣了一會兒,剛想說“沒關系”,但很快,他看着紅彤彤的一片,忽然覺得有種微妙的意味。
這意味着——他要和吳東同床共枕了!
黎棠頓時覺得那俗不可耐的大紅色床單被套猶如古代新婚專用的一整套,越看越順眼了。
可接下來,吳東的話又叫他雀躍的心飛快地平靜了下來。
“附近沒有什麼賓館酒店可以住,你也隻能在這兒将就一晚了。我等一下幫你叫好明天去機場的車,你明天就回去吧。”他頓了頓,又道,“這邊不好打車,你知道的。所以你明天的票買在什麼時候,最好早點告訴我。”
黎棠一愣,下意識拒絕道:“我不。”
吳東站在門口,靠在門邊上擦着頭發,看着他,不說話,像是在想些什麼。
黎棠有些洩氣,不打算再和吳東繼續這個話題,于是晃了晃手中的吹風機,對着吳東說道:“來吧,我幫你吹頭發。”
吳東沒搭理黎棠,默默地走到黎棠身邊,接過吹風機,自己吹了起來。
黎棠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摸了摸鼻子,隻得悻悻地走了出去。
外頭正是陽光高照的時候,黎棠站在陽光下眯着眼,接了個電話。
“行,這幾天的活動我都能給你推掉,”經紀人道:“但是你得給我保證,不能影響之後的拍攝。”
黎棠懶洋洋地看着一邊盯着自己一邊慢慢往前走的一隻母雞,慢悠悠道:“沒問題。”
經紀人直發愁:“那個人有什麼好的啊?能讓我見見嗎?需要再派個人過去照顧你嗎?你不要被拐到深山去了啊。聽小林說,臉上還有一道疤,那得多兇神惡煞啊。”
黎棠于是沒了繼續聊下去的興緻,随便敷衍的幾句便挂了。
“在催你回去了?”吳東抱着一盆剛洗好的床單走了出來。
黎棠立刻轉身,看着吳東:“啊,沒有的事。”他生怕吳東繼續剛才的話題,便眼神亂瞄,想找個話題轉移一下,立馬指着門楣上石做的匾額道:“啊,啊,這個……延陵衍派,這個是什麼意思,對聯的橫批嗎,怎麼是刻在上面的。”
吳東轉過身,擡頭望了一眼,又繼續走向晾衣架,邊走邊說道:“不是,這個是衍派。”
“嗯?”黎棠成功轉移話題,湊上去幫着吳東一起擦拭積了一層灰的晾衣架,“這又是個什麼東西。”
吳東垂着眼,道:“和曆史上中原與北方居民的南遷有關系。”
黎棠靠着晾衣架妄圖耍帥:“哦?”
結果晾衣架太輕,經不起他這麼一靠,往旁邊平移了一陣,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黎棠自己也差點又摔倒。
“……我們這兒的人,追溯到幾百年以前,都是從中原移民過來的。”吳東無視了黎棠的耍帥與尴尬,慢慢道,“簡單來說,就是每一個姓氏,都有屬于自己的衍派或傳芳,根據門楣上頭匾額的四個字,你就能知道這戶人家姓什麼。算是……為了記住自己的祖先淵源,類似于族譜。”
“譬如一戶人家,如果寫着‘九牧傳芳’,那麼這戶人家必定姓林。我記得的還有胡姓的安定衍派,趙姓的天水衍派、南陽衍派——哦,衍派與姓氏并不一定一一對應,一個姓氏有可能有多個衍派。”
黎棠有些佩服地看着吳東,捧着臉道:“哇哦,還挺古樸的。吳東,你懂得真多。”
吳東被黎棠這麼一句話噎了一噎,沒搭腔。
黎棠興緻勃勃道:“那我呢?我的黎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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