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來給他倆送飯的兵士見這兩人俱都死了,便去報給上頭,上頭也不讓埋,隻說繼續帶着,以後還有用處。
還能有什麼用處,不過是用來威脅宋念,想從他嘴裡再套取些情報。宋念得了時疫,連審訊他都沒有人願意來,最後還是那帶隊的将軍下了死命令,着幾個體弱病殘的老兵臉覆白布來問他。
宋念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莫說是什麼都不知道,便是知道什麼,以宋念的性子,也斷不會洩露半分。他身體不好,黎柯脫出鄧齊軀體以後無心離去,仍是隐了身迹在周圍看着,才隻過了一半的刑具,宋念便昏迷了兩次。黎柯好懸沒有忍住要親自動手解脫了他,不想再看他受那非人的折磨。還是那連澈知曉他今日歸位,前來尋他,見他又要一時沖動之下犯下大錯,強自按下了他。
"不愧為帝君親臨,我看着這嬌弱的小公子,本以為他是怎麼也扛不下去的,總得撿些不大要緊的說說,沒想到,竟是一個字也不說呢。”連澈抱着臂蹲在黎柯身邊,與他一起看着宋念受刑,"幸虧你給他定了時疫的症,要不然此次我看啊,帝君的貞操不保啊,也沒準他就是來曆此劫的,如今被你強行改命,稍後你便等着雷劈吧,我是不會救你的。”
"你不說話的時候還勉強算得上個人,一張嘴便是滿嘴的畜牲味,還是不要再講話了。”他現在還是魂體,本體仍在連澈龍族的深淵中凍着,這才如此容易讓連澈治住,否則他是斷不會讓這人如此口出狂言的。
宋念從沒覺得這樣疼過,便是受了那非人的刑罰,也不及他看到鄧齊屍體時心中疼痛的萬分之一。他年歲還小,從未嘗過情愛滋味,也不知這一股酸苦從何而來,又該怎樣排解,索性他也沒什麼時間排解了······
恍恍惚惚得被挂在木杆上,他右手很痛,全身的重量都被壓在那一隻單薄的手腕上,宋念覺得自己的手腕已經在“咯吱咯吱”地亂響,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拉扯斷了似的。隻是這周身的劇痛也不及他心中苦楚萬分之一,他聽得那些人的污言穢語,又憂心信國安慰,還因為鄧齊、胡莽之死悲痛欲絕,隻盼着牛頭馬面能早些來到,将他一縷孤魂收去地府,也算是解脫。
“看樣子,帝君即将歸位了,你是與我一同回去,還是等着見了帝君真身與他表表你的一片癡心?”連澈斜着一隻眼睛看他,黎柯并不接他話茬,隻伸長了脖子往城牆内看。
連澈見他還有妄為的意向,連忙扯住他一隻手臂,“你可消停吧,再不可任性了,都多少歲的人了,我知道你現在厲害,可那天雷可不是鬧着玩的。”
黎柯把袖子從他手裡扯出來,還故意撣了撣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少拉拉扯扯的。”他的确是想再去想個法子解脫了宋念,他心裡正有兩個小人天人交戰,實在沒空與他臭貧。一個小人在他左耳言辭懇切得催促他将千萬年的癡心與帝君表一表,另一個小人又扯着他右耳告誡他,若一時忍不住沖動,必将被帝君一掌拍下黃泉,遺臭萬年。
正值他要動還未動的時刻,突地從城牆上射出一隻強弩,正中宋念胸膛,一箭穿胸,黎柯覺得自己的心也是疼着的。
“這下好了,帝君馬上就要歸位,有種你别走。”連澈話還未說完就不見了蹤影,隻留餘音仍在黎柯耳邊。
黎柯默然懸在半空,摸了摸鼻子,最終還是選擇了沒種,灰溜溜得追着連澈去了。
宋念那裡又挺着穿胸而過的疼痛,呼吸之間皆是劇痛,他最後看了一眼囚車中的屍體,閉上了雙眼再未曾睜開。
帝君脫出宋念身體,他本是為臨時起意要來曆這一劫,并未有什麼非曆不可的定數,可這才十幾歲的年紀便早早夭折,卻是不該了。他撚着手指掐算了一番,竟未算出究竟是何原因,不過這并不是什麼大事,也就不再深究。
九濡在人間盤桓十幾年,隻中間被肥遺強拽回去一次,不過這短短十幾年放在天上也就十幾天的時間,上次已經将那群超生的神雞安頓了,左右無事,便打算去四處閑轉一轉。
且說黎柯跟着連澈返回龍族深淵取回本體,那龍淵之内寒冰千年結一層,萬年不化,黎柯本是走的陽剛熾烈的路子,甫一入體便覺寒意刺骨,連靈魂都被凍得抖了抖,好一會子才能活動如常。
連澈護着他全須全尾得歸了位,便拍拍手準備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誰知黎柯卻叫住了他,“我這一趟委實做得有些過頭,一會兒怕是有天雷要轟我,還是得再麻煩你給我找個僻靜的地方,免得誤傷無辜。”
細水滄海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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