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濡正低頭捏一隻花瓶的挂耳,聞言擡頭輕飄飄得擡頭看了他一眼,“怎麼這便嫌我手無實權,一沒有重兵二沒有能臣,鎮日所行皆是尋常事務,配不上你叱咤風雲南仙帝了?”
黎柯忙道不敢,“您是這世間青山一般得存在,我便是想破了腦殼也想不出您渾身上下哪一處能讓我嫌棄,我還怕帝君您嫌棄我聒噪,天天到您這來點卯。況且在您面前,誰敢自稱一句叱咤風雲,我們所叱咤得哪一陣風、哪一片雲不是經了您的手調教過的?”
“往日裡竟不曾發現你恭維人的功夫也是一絕,你整日隻知道泡在藏書閣裡,自己的事可曾上心了,誰惦記上了你,連同歌吾要置你于死地,可曾查出什麼眉目?”
“歌吾也不知道是被别人動了手腳,還是自己氣瘋了,已經什麼都問不出來了。之前皇宮中碰見的那個内侍也找不見蹤影,暫時還查不出是誰,不過我能誤入細水滄海境這事按理說無人知曉,本也不是計劃好了的事,能夠大概猜出來的也就隻有與我私交甚好的龍族皇子連澈,隻是我與他是沒什麼利益沖突的。”黎柯也有些遲疑,先前隻是懷疑連澈,可這幾千年的相交總不是假的,黎柯有些拿不準。
“我聽你說過你做鄧齊時還是他時時規勸你,怕你行事太過火,受了天譴,也是他勸誡着你沒讓你親自動手結果宋念?”九濡手上的動作不停,他想試着做一把能挂在牆壁上的花瓶,捏了幾次坯效果都不太好。
“對啊,若想神不知鬼不覺得殺掉我,做鄧齊時的确是再好不過得機會了,何必等到我入境之後再聯絡歌吾。”
“既如此,他便不是那個禍首,也許你的行蹤是被他無意間洩露也說不定,禍首大抵該是那個與你有直接利益沖突的人,你可有想法?”
“與我有直接沖突得人很多啊,大大小小得異境之主便不提了,我三番兩次平亂魔族,魔尊恨我入骨;還有一些因為庸政懶政被我罷黜流放或直接判罪罰下界的大小仙官,都算的話,沒有成千也有幾百了,真真挑不出那麼一個人來做禍首。”黎柯做撓頭苦思狀,他倒覺得這事不甚要緊,盼着他死的人太多,總不能時時刻刻都計較着,隻能誰撞到他手裡就去清算誰。
九濡聽了他的話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我記得我那時候罰便罰了,打便打了,還未曾有人因為這個記恨着我要謀算我的性命,可見如今這世道是不如從前純粹了。”
“那是他們不敢,天運都寄在您身上,誰敢冒天下之大不諱來犯,也是沒人有這個能力。”
“嗯,你這話倒說得中肯,怪道我這些年活得如此無滋無味,隻能種種花、養養鳥做些閑人活計。”
黎柯空張了張嘴,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帝君原是在這裡等着他呢。他立時站起來緊走到帝君身邊,帝君正坐在矮凳上低着頭制胎,不防備被他攔腰抱住,滿手的泥漿怕抹到他身上,忙伸直了兩隻手笑道:“這又是何故?你便是再央求我也不能再做回那執掌天下的帝君了。”
“我巴不得帝君什麼都不做,鎮日隻是我自己的帝君呢,到現在還跟做夢一樣,肖想了幾萬年,從未想過有夢想成真的一天。”
“所以說,還是應該有點夢想,說不準就成真了。”
二人又膩歪了一會兒,妙意來尋帝君看齊永康魂體,他從前随便慣了,并未讓人通報便直接進來,見了二人這親昵的模樣臉上登時一會兒綠、一會兒紅,甚是精彩。
九濡倒沒覺得什麼不自然,他行事一向如此,既然做了便不會遮遮掩掩,黎柯更是巴不得讓報曉的卯日星君每天都披着朝霞昭告一遍天下,帝君已然是他的帝君了。
“要不您倆先忙?我待會兒再來?”妙意揣着手看了一眼正蹲在地上扯着帝君袖子的黎柯。
“不必,他這便走了。”還未說話便被強制退場,黎柯也不惱,潇灑站起來拍了拍袍角,與妙意略拱了拱手便走了。
這次換妙意蹲在帝君身邊,仰着頭,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對此事發表一下看法。雖然剛才乍一看見帝君與旁人如此親近時有些不太習慣,畢竟帝君冷情慣了。但是如今一想,帝君多少年來都是孤零零一個人,認識他這麼久也就隻有自己偶爾聒噪他,活得有七八分像尊無血無情的石像。剛才見了黎柯在時帝君眼裡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溫情,才覺得帝君已然從高不可攀的神壇一步一步走了下來,成了個有滋有味的活人。
“帝君可是當真的?”
“憋這麼久就憋出這麼一句話?我什麼時候做過不當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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