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去看看吧。好好的一個女子怎麼就突然落水了呢?又怎麼偏偏被安國公給救了?”其中一個女子皺着眉頭說道,對秦熾已是十分厭惡。羅六娘悄聲道:“咱們也去看看吧。”薛令蓁垂了垂長睫,緩緩點了點頭,總覺得這事情不該這麼簡單。衆人結伴,随着那來傳話的侍女去往如今郭宜冉休憩的地方走去,下台階時,薛令蓁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扭頭望了一眼那此刻已經恢複平靜澄澈的湖面,卻見秦烨從另一側的台階上走來,神情森然冰涼,待見到薛令蓁後,大約是怕惹她擔憂,這才緩和了些神色,快步上前來。薛令蓁對秦煙和羅六娘笑了笑,停下了腳步,等秦烨過來,準備與他一起過去。高座之上,榮惠公主端起酒杯,跟衆人談笑,一旁的周姑姑端着紅木漆盤恭恭敬敬地走了上來,輕聲對榮惠公主說了些什麼。沈夫人神色一頓,偷偷地望了過去,一見那榮惠公主的面上輕輕一笑,心中便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榮惠公主取來一串十八子東珠金絲刻花手串纏在了紅木漆盤上擺着的一封卷起來的紅紙上,又拿了一支赤金牡丹紅玉簪子同一個白玉纏絲手镯放在了另外兩張紅紙的兩旁。這想必就是了這次三次的魁首。雲氏看了眼,倒是覺得榮惠公主果真是手筆大。那給魁首的十八子東珠金絲刻花手串,東珠顆顆圓潤明麗,華光璀璨,先雕刻了花紋,又再以打磨得極細的金絲鑲嵌進去。另一支的簪子那紅玉亦是難得,而白玉纏絲手镯技藝精湛,一眼就瞧出是出自名家之手。都說榮惠公主得皇帝寵愛,這倒是不假,否則哪裡能次次宴會都能如此送出大手筆。“可是結果出來了?您快些告訴我們。可别吊我們胃口。”一位眉眼俏麗精明的夫人掩唇一笑,問向了榮惠公主,眼神在羅、宋、沈三家的夫人面上轉悠一圈,毫不掩飾自己看戲的心情。榮惠公主顯然與這婦人有些交情,見狀,也并未生氣,隻笑道:“謝三娘當年被父皇稱贊了才貌雙絕,蓁姐兒乃是其親傳的學生,自然不會遜色的。赢得了魁首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了。倒是七娘與榮家的姑娘令人吃驚,分别取得了榜眼、探花。”姚七娘乃是姚家隔房的姑娘,一直雖祖父母生長在老家,前年方才回京。不過姚家出過三代的帝師,姚七娘在這等熏陶之下,才華出衆也是理所應當。而榮家姑娘素來是個認真刻苦的主兒,自上一次落敗後就一直費心讀書。衆人神色一變,不由看了眼沈夫人,她原還想指着郭宜冉奪得魁首,哪知她便是連個前三甲都沒入,心頭一陣氣惱,錯愕地問道:“殿下,宜冉究竟排名多少?”榮惠公主輕輕一笑,面露可惜:“這郭姑娘的确出色,這樂藝在兩位大師那裡可是得了第二名。隻是這畫藝和詩詞一道,雖在我們這些人中得分甚高,可在寄心閣與卧雪台中的得分隻占了不到四分之一,因此排名靠後。”衆人垂頭暗想,郭宜冉的畫作經公主一說,倒還有些印象,才華的确不是虛的,可這般卻在那些年輕人中隻得了不到四分之一的投票,這人緣究竟要多差。總不至于所有的人,包括那些男子都故意針對她吧。沈夫人胸口堵着一塊石頭,正欲開口說話,隻見那一個身着素紫绫子裙的丫鬟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榮惠公主眉頭一挑,認出來這是鏡月湖那邊專門侍奉的丫鬟。那紫裙丫鬟“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正中央,哭道:“雲羅縣主……”沈夫人猛地站起身,問道:“宜冉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說罷,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羅夫人和雲氏。“就是,你别吞吞吐吐的,免得耽誤了,又惹得人心急!”榮惠公主身側的周姑姑連聲呵斥。丫鬟本是有些不好意思當着衆人的面直說的,見有人呵斥,直接就道:“雲羅縣主不知為何,在窄月橋那裡墜了湖,如今被安國公救了起來,正在鏡月湖的悠怡閣裡休憩,蘭姐姐已經吩咐人去請了大夫了。”安國公?榮惠公主的面色驟然沉下,與衆人一般,直接就覺得該是這秦熾見色起意所為。今日這秦熾苦求着要來,她念着到底是親侄兒,又已經成了親,再者,那卧雪台裡都是出身高貴或有些依仗的少女,秦熾沒了聖寵,一事無成,料他也不敢胡亂為。可沒想到還是出了亂子。那雲羅縣主身份也是尴尬,便是在父皇面前也不好交代,榮惠公主心中暗歎,面上帶了絲煩惱。那位精明的美貌婦人望着沈夫人不禁有些同情。見這沈夫人對郭宜冉那般疼愛,出了這檔子事,也隻怕是傷心了。郭宜冉再是個縣主,在水裡衣衫浸透還與男子肌膚相親,也隻能入了安國公府當妾侍側夫人了。“咚!”的一聲重響,隻見沈夫人手裡的杯盞砸在了地上,眼中含淚,滿是絕望。榮惠公主咬牙道:“去問問雲羅究竟怎麼回事!”周姑姑愣了愣神,急忙屈膝應了聲是,命人将手裡的托盤收好,暗歎這公主剛回京,安國公就能送上一份這麼大的“驚喜”。薛令蓁和秦烨他們趕到時,正好迎面遇見了榮惠公主衆人,沈夫人泣不成聲,眼底裡是恨毒了此時因受了涼被送到另一側的廂房裡休息的秦熾。薛令蓁幾人行了禮,榮惠公主詫異地看了一眼與薛令蓁相伴的秦烨,還真是感情好啊。雲氏見了薛令蓁與宋定疆皆是安然無事,才放下了心,沖他們二人笑了笑。望着薛令蓁幾人,沈夫人不禁焦急問道:“你們怎麼也才來?不是同宜冉在一處的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薛令蓁身份最高,搖了搖頭道:“我們并不與雲羅縣主在一起,到了鏡月湖後,我們就各自尋了遊玩的地方,倒是一直沒瞧見她在人多的地方露出面。”沈夫人顧不得說上其他,聽到屋内傳來了些郭宜冉的動靜,便跟着榮惠公主入了廂房之中,而其餘的人以及跟着來的男子們則被排斥在了屋外。廂房内,郭宜冉想起方才自己被秦熾摟在懷裡羞辱,隻覺得作嘔,渾身被他觸摸過的地方更是肮髒不堪,一想起方才的場景,更是後怕地蜷縮在床上。見到來人,郭宜冉這才緩緩擡起頭來,露出了脖子間的方才上吊所勒傷了的傷。“先生……”見着沈夫人,郭宜冉含淚哽咽道,因傷着了嗓子,更是覺得聲音嘶啞可憐。待她眼神一轉,瞥到了門口薛令蓁的身影,猛地攥緊了手指。沈夫人上前摟住她,安慰道:“宜冉莫怕,若是有人欺負你,公主不會輕易放過的?”郭宜冉道:“是我本是在橋邊散心,腳一滑,摔了出去,秦熾見此,便對我圖謀不軌!雲羅有意一死幹淨了事,可着實不甘!”她在賭,秦烨會不會将此事說出去。若是不會,她還有最後的一絲機會。若是會,那就隻當是臨死掙紮罷了。郭宜冉垂眸慘淡一笑,手下揪緊了錦被。明明剛入宮的時候,姑母尚在,一切都是向更好的方向發展了,可如今這到底是怎麼了!好在秦熾有個渾爛的名聲,自己隻要這般說了,他再怎麼說自己勾引得他,也隻會讓人覺得是在推脫罪責。郭宜冉話音剛落,榮惠公主氣得踢翻了身側的凳子,這秦熾貪色,還敢在她的園子裡動手,着實好大的膽子!“來人,去把安國公給我綁了,送到宮裡面去!”圍在窗下偷聽的幾個與秦熾交好的酒友一聽,不由吓得一哆嗦,這榮惠公主别看現在溫柔,年輕時的厲害事迹也不少,若真是惹怒了她,當真是自尋死路了。其中一人想了想,還是讓身側跟着的小厮去給秦熾傳了消息。好歹有個準備。秦熾一聽,倒是沒料到自己名聲差的讓榮惠公主問都不問直接定了自己的罪,跳腳罵道這郭氏賤人還想把事情都推給自己,來全了自己的名聲。正愁沒替自己辯解,急忙跑到了榮惠公主面前,連衣衫都尚未收拾整齊,惹得路過一些丫鬟紛紛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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