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吳安義也是被徐子青的一聲呼喊驚住,他立時轉頭,就見到了滿面羞憤的師妹,與拒人千裡的徐子青。吳安義連忙快步過去,心裡着實驚異。這男子還有送到嘴邊不吃的麼,若是精修多年、心志堅定的老怪物也罷了,他們不敢招惹。可這不過是個愣頭小子,竟也如此?他見到徐子青神智清醒,也是大歎自個師妹運氣不佳。這聚陽紅牛之肉,陽性男子往往不能抗拒,今日這小子吃了許多卻仿若無事,想必體性是屬陰的,女子屬陰很是尋常,而男子屬陰……除非修了邪魔道的,仙道之中,那可是極為少見。僅是如此也罷了,尋常男子見女子投懷送抱,這般豔福之下往往也會順水推舟,但偏偏他們遇到的又是個潔身自好的,這、這怎不讓人惋惜……季蕊的臉色乍紅乍白,隻恨不能有個地縫鑽進去。吳安義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卻不好說什麼安慰之語。季蕊暗暗咬牙,傳音道:“姐夫,我的面子被他扔到地上踩了!”聽她這般稱呼,吳安義知道季蕊是氣得狠了,就歎口氣,腦中念頭電轉,在快速思考解決之道。體質屬陰的男子原本也沒什麼,吳安義若是早先元陽未洩,倒是也能試着攀附攀附。可惜他原先就與季蕊的同胞姐姐成了道侶,此次來到天魔窟,更是聽妻子所言為季蕊保駕護航的,不然的話,也不會見到徐子青這大宗門弟子就如此勸告季蕊,要讓她抓住這大好機會。但是現下弄巧成拙,不止是季蕊顔面大失,那個徐子青,似乎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如今到底要如何做,才是最好?還沒等吳安義做下決定,季蕊的傳音又到。“姐夫,先下手為強!”她恨恨開口,“我們殺了他!”吳安義一驚:“師妹,這可不是說着頑的,若是惹惱大宗門,又該怎麼好?”季蕊面色陰沉:“姐夫你未免太優柔寡斷,徐子青不受我們的孝敬,方才我的動作怕是已然把他惹怒了。與其待他日後心中不快來找麻煩,不如現在就要了他的性命。”吳安義仍在遲疑,并不言語。季蕊卻不肯罷休:“天魔窟裡人還死得少麼,就算是大宗門弟子,多年來也在此處折損衆多。徐子青就算死在這裡,也是無人能知,更不會為師門惹禍。而且……”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念,“徐子青出身這般好,身上的法寶等物想必不少。我之前在他手上見到一枚戒指,他雖用儲物袋掩飾,可我卻認出來,那正是一枚儲物戒,裡頭說不定有他這些年積累之物,我們兩個得到了,可是大筆橫财!”最後,她是斬釘截鐵:“師兄,莫要再猶豫了。機會稍縱即逝,他就算有上等的功法又如何?修為也不過在築基中期,與你我相若。我們師兄妹兩人對一人,難不成還怕殺不死他嗎!”聽到這裡,吳安義終是也被心裡的貪婪鼓動,下決心道:“事不宜遲,立刻出手!”季蕊得意一笑,玉手輕揚,瞬間就打出了七七四十九道符箓,立刻将徐子青團團圍住!吳安義猛然拔劍,劍尖閃耀出一段鋒芒,急速朝徐子青刺去!他們師兄妹兩個出手就是殺招,要一舉把徐子青除掉!·雲冽走在漆黑的地下洞穴,安靜無聲。但他并非是胡亂摸索,而是朝着一個方向堅定地前行。就在那個方向,他能感知到屬于自己的一絲氣息,随着時間的推移,在他的意識裡顯得更加清晰。此處正是夜叉天魔聚集最多之地,每走幾步,都有數道深綠鬼影凄厲吼叫撲來,那骨刀上寒光爍爍,強大的力量在空氣裡劇烈震蕩,幾乎能讓人聽見空間在發出“嗡嗡”地波動聲。然而雲冽卻全無畏懼,他周身的劍罡鼓蕩,一步斬殺一魔,從無例外。在他身後,黑壓壓的屍身倒了一地,而後他袍袖一揮,那些屍身之中,就有無數漆黑的、頭顱大小的魔晶浮起,在他周身旋轉,不沾染一絲血迹。雲冽再揮手,魔晶就全數消失不見。堪比金丹真人的夜叉天魔,他們的魔晶對于雲冽而言已經沒有用了。不過,它們卻還有其他的用處。雲冽腳下的步子不停,他能感覺到,屬于他的氣息越來越近,而且似乎變得有些活躍了。在這地下魔窟裡,隻有一種情況下會如此。就是承載他氣息之物被魔窟裡的魔念侵襲……那物的宿主必然心境不穩了。目光微微動了動,雲冽身形倏然一輕,他略傾身,前行之速比方才頓時快了數倍不止。隻幾個呼吸間工夫,他的神識已然能捕捉到氣息的來處。·在徐子青落了季蕊面皮之後,他就幾乎立時戒備起來。季蕊的神情着實不好看,她的眼中也有惱羞成怒之意。這就讓徐子青明白,他恐怕非但不能與這對師兄妹順利告辭,還要落下仇恨來。這也非是徐子青對人太不信任,着實是多年來遇上的那許多九死一生之事,皆因小龃龉而來,且世界之大,當真是人性百變,由不得他不防備。果不其然,那季蕊雖是不曾當時就吵将起來,可吳安義與她近身之後,兩人不言不語,定是在神識傳音。徐子青警惕更甚,默運功法,手指微曲,隻待一個不對,就要振劍而起!他的确沒有料錯,下一刻,那師兄妹兩個就殺機乍現,一同出手了!隻在一瞬間,徐子青就見到數十道符箓忽上忽下,在身畔旋轉不休,每一張符箓上都有紋路光華耀目,忽然間,符中一串明豔火光激射而出,霎時形成一片密密火流,直往徐子青身上撲來——與此同時,另有一道匹練似的劍光逼近,劍尖仿佛漾起一片水浪,浪中殺意濃烈,幾欲嗜人。這對師兄妹,是想要一擊必殺!徐子青怎能容忍?因他早有準備,并不怕那兩人出手。即便以一敵二,可徐子青一來早已見識過季蕊的符箓,二來在劍洞中磋磨數月,早非昔日可比。他當時振臂而出,掌心鋼木劍就被牢牢握住,立時打出一招藏字訣的意境來。任水浪再大,符箓再兇,我自藏匿其中,不容輕侮!于是那師兄妹兩人原以為的十拿九穩之舉,就在這一刻,落空了。不知為何,火流威力無窮,那一招劍術也是極為兇狠的殺招,可它們就要襲上徐子青時,那徐子青卻消失了。生生地在他們眼前消失。不止是人影不見,連氣息也不露出些許,這讓他們如何能不驚異!季蕊的眼沉了沉,吳安義面色也很凝重。到了這個時候,再想與徐子青和解已是不可能了,為今之計,隻有盡快找出徐子青來,殺人滅口,才是上策!兩人也是身經百戰之人,當下沉住氣。季蕊收回符箓,她不是蠢人,既然它們不能将人困住,自是要換别的招數。吳安義也收了劍勢,他狠聲道:“師妹,用合璧之法!”季蕊一點頭,皓腕一擡,也握住一柄長劍。他們兩人手中的劍一粗一細,均為湛藍之色,有如海水,剔透無比。這正是一雙雌雄劍,季蕊的胞姐怕她在天魔窟中受害,故而借她,正與吳安義手中的長劍一對。隻是兩人到底不是雙修道侶,若要用合璧之法,必然損傷元氣。此時顧不得許多,吳安義舉劍橫掃,喝道:“大海無量!”季蕊也不在其後,也是嬌叱一聲:“江河滔滔——”既然徐子青要藏,那麼他們就掀起江河湖海衆多水流,使天地間盡被淹沒,要他藏無可藏!劍招一出,這劍洞之中立時生出了一種極為強烈的壓力,就好似将人困在了深海之中,呼吸不暢,幾乎窒息。兩人手裡劍光萬道,映得山壁都化作一片碧藍,由江河裡無數水浪彙聚,到深海中滔天巨浪,驚起了萬千聲勢,令人無處可逃!水能生木,可若是水太大,便也不成了。藏字訣乃藏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以萬木冬日落寂之心為基。可是雪亦為水,它能覆蓋一方天地,卻不能凍結大海茫茫。因此就在海水之意将要泛濫時,一道淡淡的青影驟然破浪而出,瞬時出現于半空之中。海浪尚不能激得那般壯闊,徐子青屏息凝神,鋼木劍揮出,就是一招“驚雷俱下”!劍光出處,好似有雷光閃爍,雷能透水,即便季蕊兩人劍法合璧,也不能逃脫自然法則。果然雷電急下,紫色電光驟然擊破海浪氣勢,徑直劈向季蕊!季蕊頓時大驚,連忙反手換招,長劍刺出時,有溪水靈動之妙,但也因這劍招變換,方才營造的海水意境霎時消散。徐子青見攻破此招,便不再禦風,劍招一變,烈火炎炎,轉手又是秋風蕭瑟,落葉飛舞,四季之意輪番變化。季蕊與吳安義雙劍合璧,卻也被徐子青劍法變化之多而震動不已,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應對。也是兩人所在宗門裡劍法頗少,雖有《江海劍法》威力極大,卻不及《四季劍法》奧妙無窮。兩人選了以劍術對敵,正是以他們之短處攻人之長處,即便修為相仿,短時間裡也是給克制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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