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他躍上演武台後,認得他的丘澤、隆宣與嶽珺三人便齊齊看向了駱堯,眼裡也露出幾分擔憂之色。這厮慣常找駱堯的麻煩,怎地居然在這大比之上遇到了?真真是晦氣極了!徐子青對杜子晖與駱堯之間的淵源也知道一些,現下見衆人這般如臨大敵的模樣,也對駱堯有些關切。不過到底他們還不曾那般交心,有些話他卻是不好說的,故而就将視線落在了杜子晖身上,暗暗打量。這一打量,就有些訝異。以徐子青如今築基中期的修為,他若是看不真切對方的修為,那便隻能說明對方的境界在他之上。這個杜子晖,傳言不過是個纨绔,而之前見他時,也的确覺得此人神色輕浮。可如今看到杜子晖的修為,卻應是在築基後期的。隻是不知他根基是否穩固,這修為究竟是嗑丹藥嗑出來的,還是……現下駱堯對上了杜子晖,兩人之間又有糾葛,便不曉得到底會是何種結局了。畢竟是駱堯的私事,徐子青就暗自多了一分留心。若那杜子晖當真要抽冷子對駱堯如何,他也好即刻下手将人救出。衆人都為駱堯擔憂,反而是駱堯本人顯得很是平靜。這并非是他不知事态嚴峻,而是早在大比之前,那杜子晖便撂下狠話,提起過“大比之後他便會是杜家之人”的言辭,那時駱堯就已然是有所準備。更何況,方才他在演武台上與人對戰時,便遇上過一兩個平日裡跟杜子晖混過的修士,被他用了手段打下去,這時候狗腿子不成事了就換這狗腿頭子出馬,也不在他的意料之外。想到此處,駱堯冷笑一聲。雖不知杜子晖是用了什麼法子讓他們對上,但以他的家底,想必不算什麼……不過這大比的确是相對公平,宗門戒律在上,杜子晖也隻能在他的對手上插手,一切隻能擺在明面上。若是他敵不過,便是技不如人,也沒什麼好說,他認栽就是;若是他敵得過,那杜子晖再有多少詭計,也不能将他奈何!比鬥之時不得拖延,否則以棄權認輸論處。駱堯并不與友人們多言,當即跳上台去,站立在杜子晖對面。杜子晖見到他,哼了一聲:“駱堯,你能混到這個地步,着實出了我的意料,不過也不過是到此為止罷了。”他這般挑釁,駱堯不過一笑:“既然我實力不濟,你也不必頻頻找我晦氣,放我這蝼蟻似的人物去了可不是好?你杜家如此龐然大物,何必同我過不去。”杜子晖面色一變:“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要你歸順你卻不肯,就是對我不敬!”駱堯神情不變:“若是我道歉認罪就能讓你就此罷手,不論何時,但隻要你杜少爺一聲吩咐,我立時擺酒告罪,絕不拖延。”兩人如此唇槍舌劍了一陣,駱堯目光淡淡,說話也很從容平靜,反而是找茬的那位杜少爺氣得幾欲暴跳,雙眼中都要噴出火來。徐子青等人在高台上遠遠看到,不禁越發擔心起來。駱堯這般不客氣,若是杜子晖惱羞成怒可怎麼好……果然那杜子晖臉色鐵青,隻道一句:“你休想!”随即雙腿弓起,正如一頭獵豹,肌肉都繃了起來。駱堯出了一口惡氣,也知道杜子晖就要出手,他不慌不忙,十指順次一個彈動,每一根手指的指尖,便都出現了一張靈符。做好這準備,他十指如同撥動琴弦,在空中劃出美麗的指痕,在同一時刻仿佛激起了動人的漣漪,充滿了和諧的韻律。隻聽“嗖嗖”數聲,靈符動了。而杜子晖也動了,他的身形就如同一道閃電,極快地向駱堯沖撞而來!但是“嘭”的一聲巨響過後,那杜子晖卻是撞上了一面無形的屏障,硬生生地止住了步伐。他站起身,就看到前方十張符箓上下飛舞,好似在循着某種特别的規律緩緩移動,而且就在這種移動中,制造出了那強悍的屏障。杜子晖此時一掃平日裡的纨绔形象,面色變得很嚴肅。他的頭顱隐隐約約好像被一顆透明的豹頭包裹着,就像是被豹靈附身了一樣,顯得十足猛獸的野性。下一刻,他就像是被本能所掌控,喉中嘶吼一聲,再度向那屏障沖擊!轟!轟!轟!轟!杜子晖不斷地沖撞,那十道靈符周圍就泛起了道道空氣波紋,仿佛就要撐不住了一樣,變得搖搖欲墜起來。駱堯見狀,屈指又彈出一張靈符。那靈符貼在屏障上頭,頓時金光大放,給那屏障鍍上一層淡金。此時屏障似乎堅硬了數倍,待杜子晖再撞擊之時,便是紋絲不動!撞擊數下後未有寸功,杜子晖翻身倒退,身體卻仍是呈現出一種獸型的狀态。這時候,他右膝微彎,五指屈起,而掌心之中,則現出一個透明的氣團!緊接着,氣團爆開,遍布于他的五指,就仿佛變成了一隻擎天巨爪,釋放出強大的威壓。杜子晖嗓音嘶啞,好似野豹咆哮般吼道:“撕天豹爪——”話音出口,那擎天巨爪就當空而起,狠狠地将那金色屏障抓成了粉碎!在澎湃的真元作用下,那些靈符也被這巨爪帶出的厲風撕碎了。駱堯的身形徹底暴露在杜子晖眼前,巨爪的餘波之下,駱堯右手畫了個圈,指間靈符無火自燃,化作一面一人高的盾牌,把巨爪生生擋住。巨爪維持的時間已到,便即散去,這一張盾牌也是立刻消失。杜子晖如今這半人半豹的形态,是将一套《豹皇拳》練到深處的表現,他說話的時候,也比平時更多了些跋扈——或者說是屬于山地之王的野性:“駱堯,你的靈符再多,畢竟隻是小道,除非能夠煉制出寶符來,否則不會是我的對手。”駱堯眼中有一抹沉重,他從前隻厭惡此人纨绔惡劣,但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的實力竟然不俗。之前看似他的靈符擋住了杜子晖的攻擊,但是杜子晖隻不過換了個招數,就立刻破壞了他的靈符。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再怎麼靈活,恐怕也當不得他那撕天豹爪的一抓。除非……那一招需要的真元很多,除非他能夠在此之前消耗掉杜子晖的真元,才能有德勝的機會。駱堯想到這裡,十指更快地彈動起來。眨眼間,杜子晖的四周,已經出現了數百張的靈符。駱堯冷聲說道:“你先試試這個符陣再來叫嚣罷!”聲音一落,就有五張靈符爆開,從中噴出交織的火網——他們兩人戰得激烈,高台上衆人也看得屏息。嶽珺皺眉道:“我原以為杜子晖不過是儀仗家族的浪蕩子,沒想到他的根基竟然很是紮實,不像是用丹藥硬灌出來的。”他向來心思細膩,比其他人都看得更加清楚。隆宣自打見到杜子晖的豹皇拳後,就生出了強烈的戰意:“那般霸道的拳法,還有那一抓,真是厲害!”他說道,“駱堯操縱靈符,很是巧妙,但是在如此強悍的力量之下,恐怕也不能匹敵。”丘澤更是擔憂道:“杜子晖的境界高過駱堯,又積累深厚,如此駱堯即便想要越級戰勝,也是不能了。”他又歎了口氣,“往日裡總見杜子晖拿法寶欺壓駱堯,本以為他也隻有這般能耐了。如若在比鬥台上,他可未必能與法寶那般契合,隻要駱堯找到破綻,就不懼他。沒想到他這回竟然不用法寶,甚至還有一套厲害的拳法,真是讓人難以置信。”他們三人這番話說出來,全都被徐子青聽入了耳中,越發明白那杜子晖與駱堯之間的糾纏。隻是他卻不能明白,既然杜子晖有這樣的能力,為何還要屢屢同駱堯過不去?若僅是因為駱堯駁了他的面子,之後倒是可以想辦法調解一番。在徐子青看來,駱堯即使投靠杜家也沒什麼不好。駱堯既然身懷仇恨又苦苦隐忍,仇人必然很是強大,他孤身一人,着實是難以報仇的。倒不如投入杜家去,還能有個靠山。而且駱堯想要研究符箓,以自身的能力去賺取功勞點購買資源,要花費很多工夫,一旦投靠杜家,就能有所補貼……他當真想要為了報仇的話,這無疑是個不錯的法子,隻是要失去些許自由罷了。再說不論在何處,除非修到仙路的頂點,總是不自由的,也就不必計較了。徐子青這般想着,就将疑問向另三人說了,頗有不解。嶽珺搖了搖頭:“杜子晖初次招攬駱堯時,毫無風度,以駱堯世家出身的性子,自然很不喜歡他的做派,也就委婉拒絕了他。但事後杜子晖像是很不甘心,連番騷擾,就激起了駱堯的傲氣,越發不肯加入了。如此循環下來,就成了如今這情形。”另兩人也都點頭,又是相視苦笑:“如今想來,這個杜子晖除了不時來惹惱駱堯一番外,倒也不曾做過什麼太過分的事情來。他若能早些顯露出這樣的實力,我等也不會對他評價這般不好。”徐子青點了點頭,就說道:“既然如此,倒是可以勸一勸駱堯……”他與駱堯相交不久,不好開口的,可丘澤三人卻是沒有這個妨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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