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曜予和甯漣頓時羞得臉紅脖子粗,又不好甩了手直接走人,直直的站在那裡,眼神都不知往哪兒放。好容易衆人勸着坐下重新飲酒,季曜予和甯漣對視了一眼忙松開手,兩人都臉紅的像是能滴血一般。
甯漣重新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了一會兒就推辭回屋了。季曜予遠遠看着又不能跟上去,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真正是熱鍋上的螞蟻了。
待宴席快散了,人們走的走,有的坐下來閑聊。整場生辰宴席變成了大人們用來聯絡感情或者趨炎附勢的時機,沒意思的很。
季曜予看到人走的差不多了,轉頭對季母說:“母親,我去找小甯子了,你們不用等我,晚一點我就回去了。”季母放心得很,擺了擺手示意季曜予别管他們了。
甯漣正坐在房中歇息,手中端着一碗醒酒湯,剛才在宴席上雖沒有喝多,但也覺得頭昏腦漲的很不舒服,放下碗,甯漣皺着眉頭輕輕用手按壓着太陽穴。
季曜予進來時就看到這麼一幅美人圖,甯漣的手指修長,一般男生指節粗大,但是甯漣從小就沒有,又不喜多動,皮膚也生的比一般姑娘還要白一些,此刻眉峰微蹙,眼睛眯起,長長的睫毛扇子一般在眼睑處留下一層陰影。嘴唇因剛喝完熱湯變得紅紅的,像是抹了女兒家的口脂一般,真是美得不可勝收。
這邊季曜予看的雙目失神,那邊甯漣已經隐隐有發怒的迹象了。
進來别人的屋子總是不打一聲招呼,難道進那人的屋子也是這般來去自如嗎!甯漣這幾天強逼着自己一刻也不想他,安心讀了幾日書靜下了心,此刻又看見他,幾日前那種痛苦又重新出現,緊緊扼住他的心肺,難以喘息。
心裡已經波濤洶湧,面上還是一片風輕雲淡。
“咳咳!”甯漣擡頭,聲音沒有一絲感情,“看了這麼久,可還覺得這幅皮囊入的了眼嗎?”
“入得,入得”,被人發現也不尴尬,早早地換上了笑容,畢竟順坡下可是季少爺的天賦呢。
主動忽略了季曜予嬉皮笑臉的功夫,甯漣站起身來,拍拍袖子上莫須有的灰塵,冷笑道:“我記得,幾日前季少爺才賭咒發過誓,怎麼今日便又來了,”甯漣緩緩走近,“是等着急了嗎?想要迫不及待的……唔……”
季曜予知道這人心情要是不好,那說出話來都是牙齒上淬了毒的,遂一根手指堵住了甯漣接下來的話。然後放下來握着甯漣的手坐下,并不急着說話,而是仔細端詳着甯漣的臉龐,而後顫聲道:“說什麼從今往後護你周全,卻每次都是我惹你傷心,你生氣也是應該的,隻是别苛待自個兒的身子。”本來是準備哄哄甯漣的,卻碰了自己的傷心處,看到甯漣短短時間便消瘦成這般模樣,心像一隻手狠狠揪住一般,痛極強忍着,眼眶赤紅,聲音哽咽道:“你這哪是在傷害自己,分明是在折磨我罷了,你……”說到此刻,季曜予俨然已經泣不成聲,弓着腰不想讓甯漣看見自己的狼狽一般将臉龐埋進甯漣的手掌心,肩膀不住地抽動,身體也控制不住地發抖着。
甯漣仰着頭努力忍住眼淚,然而眼淚早已決堤,甯漣想說點什麼,想說我并沒有傷害自己,我每日按時吃飯,按時歇息,但是卻管不了日漸消瘦的身體,再說了,我怎麼舍得折磨你呢,這比讓我死還難受啊!
感受着掌心傳來的濕意,甯漣哭的氣都喘不過來,想安慰季曜予你别哭,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用手将季曜予的臉龐托起,搖搖頭,用嘴唇拼出幾個字,你别哭,我心裡難受。
此刻,季曜予才看清自己的心,面前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的人,還是自己承諾要保護一輩子的人,其實這一切從未變過,隻是已經将一切的情愛與陪伴都錯誤的歸結為習慣,所以才忽視了這個人眼中濃得化不開的情意,忽視了這人無論發生了什麼都陪在自己身邊的情意。更忽視了這個人眼底的那抹散不盡的痛苦與哀愁。
或許正是因為有了愛,這世間才有了嗔與癡,才有了生别離,求不得。
重歸于好
久久相對無言。
甯漣坐着,一隻手被季矅予緊緊抓着貼在臉上,一隻手放在季矅予的發頂,緩緩摩挲,動作無比小心翼翼,像極了當年花園替他用袖子拭幹淨臉上的塵土一般,未驚動一根頭發絲。
空氣中充滿着令人舒服的沉香味道,一會兒,季矅予動了動,甯漣心裡不禁一笑,這是腳麻了,這幾個月來少有的甯靜,兩人都無比珍惜,一刻也不想打破,奈何……某人姿勢不對。也罷,也罷!
甯漣停下摩挲的手,輕輕笑問:“腳麻了?”
季矅予滿臉懊惱的神色,好不容易能讓甯漣這般溫柔的撫摸,自己還不争氣。
雖覺得此刻真是極好,但季矅予已經忍不住就要對甯漣雙膝下跪了,隻得點點頭,“是,是啊。”
說完自己也笑了,甯漣看他這幅樣子真是傻的可愛,也搖頭笑了,點一下季矅予的額頭,無奈道一聲:你呀!
季矅予就着甯漣的手慢慢站起,果然腳麻了,連帶着小腿的一部分也像小螞蟻在不住地啃噬一般,又癢又麻又疼,滋味真真難受的很。
甯漣扶季矅予坐到凳子上,自己卻撩起衣擺半蹲下,替季矅予脫了鞋,輕輕替他按摩,揉開因血液不暢通的僵硬肌肉。
做這事兒時甯漣心情靜的很,不覺得有任何不妥,仿佛是天經地義,就該是他有痛時,他來分攤消除。甯漣嘴角微微勾起,做這事兒,實在是願意的,就像普通夫妻那樣,互相扶持,就這樣,從唇紅齒白一瞬走到耄耋年歲他也是甘之如饴的。
季矅予本準備了一肚子要調笑的話此刻又全都咽回了肚子裡,對着這樣的甯漣,他說不出口,自己其實也不是非就疼的受不了,隻是對着甯漣,骨子裡的壞就都翻出來,就想讓甯漣疼一疼,可是當看到甯漣揉一陣就擡頭觀察他的神色,看到他皺眉就立馬放輕了動作,小心翼翼,像是伺弄一盆嬌嫩不易成活的花朵。所有未出口的話都轉化成了一腸柔情。
這世間有千千萬萬人,可是能這般将他所有的情緒都納入自己生命的人,唯甯漣而已。
甯漣揉了一陣子,察覺到季矅予氣息均勻,應該是好多了,就擡頭問道:“可好些了,起來走走罷。”
嗯了一聲,季矅予在地上來回走着,卻看到甯漣一副隻要看到他皺眉就準備上去扶着他的架勢,季矅予笑了,他又不是幾個月的娃娃,就算腳麻,也一會的功夫就能恢複如初,不至于如此擔心,但他沒說,走動的時候便用餘光瞅一眼甯漣,心裡美滋滋的,被人這樣關心的感覺實在太好。
走也走夠了,心裡的蜜罐也被裝滿,季矅予便停了下來,雙眼注視着甯漣,“我已經好了,那你呢?”
季矅予一語雙關,甯漣又怎麼會聽不出來,但是心思缜密的甯大少這回可是想岔了,他隻道是問他心結是否已了,以後是否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經了今天這一出,雖還是不知季矅予的心意,但好歹他眼中的關心不是假的,他的心疼也不是假的,這樣的話,自己也該知足了,甯漣知道,做人不能太貪,否則到頭來會失去的更多。
笑道:“我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嗎,就算是,可算計了你一分一毫?”
“我求您了,算計我吧。”季矅予舉手連連作揖,逗得甯漣笑罵:你可真成了大街上耍猴的了,你,是那隻猴子。
看到甯漣開懷,季矅予知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他也知甯漣心結深,肯定不會一時半會就能解開,可是他現在還沒有可以在這世上完全護得住他的能力,就不會說出口,他要讓所有人承認他甯漣,他要八擡大轎娶他過門,他要沒有一個人可以成為他們兩人的障礙。
夜深,萬家寂靜,兩人腹中饑餓,季矅予笑說,别等不到一道雷劈死我,我就先餓死在這了。到這個時候,自是沒有人起來給他們做飯,但是季矅予知道在南巷街盡頭,有一個賣馄饨的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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