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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是...”

“别亂動，擡頭。”張小敬把人用被子包好，抱在胸前。李泌順着望上去，一淨如洗的夜色裡點綴着兩三點如豆的火光，慢慢爬升，直往月宮飛去，秋風習習，帶着微冷的寒意，四面蟲聲依稀，隐約還能聽見寺中的鐘聲。

李泌一下子靜下來，仿佛這一瞬，天地間隻剩他與張小敬，還有手中這碗溫熱的薄粥，他忽覺自己好久不曾見過這麼幹淨的夜色，也許久沒聽過這樣悠閑的蟲鳴了，地上的一切恍若隔世。

張小敬貼着他的耳朵輕輕說：“不知哪個小女兒偷偷放燈許願，你要不要也偷偷放一個？”

李泌垂下眼笑了聲，往張小敬懷裡鑽了鑽，窩成個惬意的姿勢，“我不用...”他擡眼看張小敬被月光打亮的臉，還是一樣的莽，卻又少了些棱角，連疤痕都不那麼駭人，“我有你了，還許什麼願？”

張小敬一愣，李泌鮮少如此剖白，他緊了緊手臂，把人抱了滿懷。

“...完了，那我可是大唐罪人，把未來的良相拐跑了。”

“是啊，你可罪重呢，十惡都判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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