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還真是一種脆弱的東西呀!小時候我的姐姐戰死沙場,他們告訴我,她的靈魂不滅,她的精神将升上天堂。一代又一代人類總是喜歡用這種謊言來欺騙自己。”
“相信所謂的來世,相信意識的永恒,他們将人世僞裝成并不存在死亡的樣子,直到死亡突然侵入他們的生活,降臨在他們所愛之人的身上。”
“甚至到了這種時候,他們會變本加厲的欺騙自己,相信愛可以脫萬物,堅信心可以永恒不滅啊。”
“的确,愛,乃至更廣泛的情感,他們都可以引奇迹,但奇迹的創造者隻能是那時那刻還活着的人而已。”
“作為曾被他們蒙騙的普通人,我也曾幻想着人的靈魂會存在于更高的維度,幻想着有朝一日我的所愛之人,她可以借助新的身體重歸人間,她可以在更好的未來生活下去。”
“可惜,世界的規則并不如此,死亡的确是意識的消散,是一切的終結,我們無法接續那些夜已消散的星光,除非……我們逆轉時間!”
“将沉默的墳墓之道喚醒,将生命的長青之水重新注入那埋葬一切的過去,二分的道路将在那裡再度展開生與死的選擇,将自此形成兩個世界,而代價不過是一個人的死亡,一個人的毀滅,以及那原本就想治我們于死地的崩壞。”
“唉,隻可惜領悟這個道理的時候,奧托·阿波卡利斯,他早已是個舉世聞名的惡人!他早已被自己最需要的力量憎恨的徹頭徹尾。”
“不過這也确實無妨,他确實證明了愛的憤怒會擁有與愛同等的力量,而在這樣的英雄背後。”
“德麗莎啊,我親愛的孫女,你正在成長為一個偉大的領袖,假以時日,你終将會讓人們忘記你的爺爺,讓他的是非功過湮滅于曆史,消亡于談資。隻是,偶爾也吃點除了苦瓜之外的水果和蔬菜吧。”
“啊,你總是熬夜,身體應該補充更多樣的營養才對。诶,你知道嗎?明天的加冕典禮,爺爺給你親手縫制了大主教的肩衣。如果你不會嫌棄,那麼就用它開啟屬于你的時代,洗去爺爺曾留在上面的污漬吧!”
“德麗莎,還有我的那些老朋友們,赤鸢仙人,理之律者,他們是真正的好人,一定會幫你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
“而比安卡,我最後的學生啊,我操弄了你的人生,規劃了你的命途,一邊對你付出栽培的真情,一邊又把你當成棋子與乞求。你知道嗎?我在這最後的十年裡,向你展示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像這般寂滅之後,有人能為我立一塊無字之碑罷了。”
“我不需要有人能評價我,畢竟這漫長而又短暫的五百年,隻不過是一個男人為了自己的一廂情願,所能付出的一切罷了。”
“他如今已經抵達了旅途的盡頭,他所要完成的,所要見證的,所要救贖的他們已經在虛數之樹中生根芽,隻等待那迷路的信使将最後的消息在結束前将一切送達。”
“那一刻不會太早,也不會太晚,他會成為死亡的鎮魂曲,他會成為奇迹降臨的贊美詩,世界将會在那一刻隻為一個人轉動,讓那被強加的罪孽煙消雲散,讓那被終結的意志繼續向前。”
“卑鄙将會被我帶進墳墓,而光明會因你伸向未來。”
奧托将手中的大劍放在了胸前,直接化作了一道流星向天上墜落,無數的光點也随着它的周圍不停的向下面墜落。
“我曾愚弄了有人,愚弄了至親,愚弄了世界和在它之上的規則,隻為了給予那唯一真實的你,以第二次生命。”
奧托所化成的流星從天而降直接砸在了卡蓮的不遠處,卡蓮死死的将這個孩子護在了自己的懷裡。
當爆炸結束,卡蓮不由得轉頭看去,但卻并沒有現什麼異常。
“我回來了,卡蓮!”
“這是一個人能做到的最自私的一件事。”
……
随着白光閃過,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在卡蓮的耳邊響起。
“故事就是這樣,我去了一趟很久很久之後的未來,經曆了種種奇遇,終于有機會像這樣告訴你世界的真相。”
“呵,不要擔心。這一次,一切都将因你而改變,就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改變了某位少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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