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天靈蓋,遍體生寒。
姜輔面對文武百官那吃人的眼神一臉的漠然,好像此事與他無關一般。
接着皇帝又念了其它罪名,姜輔沒有一絲反駁,皆幹脆利落的認罪。
這讓皇帝有些不得勁。他以為要經過其他人證指證,再嚴刑逼供一番,姜輔才會認罪,現在這樣反而讓人覺得很違和。
蕭逸宸和皇帝一樣的想法,總覺得太容易了,可又想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姜輔跪下來‘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這些事都是老臣一人所為,謹王并不知情。”
而文武百官聽到姜輔全部認罪,紛紛出列要求嚴懲他。
“皇上,姜輔做出如此多傷天害理之事,簡直目無王法,罪不容恕。”
“皇上,姜輔欺君罔上,為了一己之利加害同僚,理應嚴懲。”
“皇上,姜輔與倭寇勾結,置大周利民百姓于不顧,罪惡滔天,罪無可赦。”
姜輔看了一眼摩拳擦掌恨不得上前踩他一腳的文武百官,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這些人當中有不少昨日還舔着臉對他阿谀奉承的人,到今日叫嚣得最厲害的也是這些人,他們看他的眼神仿佛要吃掉他一般。
呵!世态炎涼,牆倒衆人推,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謹王好像被突如其來的打擊吓得不輕,神情木讷的跪在地上,耷拉着肩膀,低垂着頭沉默不語。
即便群臣攻擊姜輔,他也無動于衷。
皇帝眼底情緒莫名,聲音如萬年寒冰,“傳朕口谕:後日午時姜湛一族滿門抄斬。”
姜輔聞言跌坐在地上,緩緩的閉上眼睛,兩行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悄悄滑落,流進他的嘴裡,又鹹又澀。
“皇上聖明!”文武百官齊聲喊道。
往日跟鬥雞眼一樣,你挑我的刺,我找你的茬的文武百官,今日竟破天荒一緻要求皇帝嚴懲姜輔。
特别是曾經投靠姜輔的官員,心中更是恨的不行。
他們都明白皇權更替充滿血雨腥風,勝者撈一份從龍之功,一旦失敗,重者丢了性命,輕者丢官。
但人活一世,總得成就一番事業才不枉來人世間一趟,故而,即便他們明白這一條路布滿荊棘,卻依然義無反顧。
可姜輔的所作所為着實讓人痛恨。
特别是個别官員想到自己這一段時間身體的異常,結合剛剛皇帝說的話,猜測到自己可能吃了含有阿芙蓉的藥丸,恨不得上前撕了姜輔。
皇帝見文武百官無異議,便将目光轉向謹王:“蕭鴻斌,姜湛所做之事你參與了多少?”
謹王聽到他的名字,才茫然的擡起頭,驚恐的看着皇帝,爾後猛搖頭:“兒臣什麼都不知道?兒臣對此毫不知情。”
蕭逸宸狐疑的看着他,眸子微眯,謹王完美的诠釋了一個人從天堂掉落地獄時的那種驚慌失措,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
人還是那個人,聲音也是那個聲音,可怎麼覺得有點違和呢?至于哪裡違和,他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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