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rdo;唐諾尖叫一聲,趕緊把身子往後揚,想要躲開。不過,背都貼到沙發上了,還是沒有躲開,被秦鴻燕結結實實地咬了一大口,咬得特狠了,唐諾都以為秦鴻燕搖身一變成了吸血鬼想喝她的血,疼得&ldo;哇哇&rdo;大叫。秦鴻燕咬夠了,松開唐諾,看到唐諾的脖子上有一口清晰的牙齒印,牙齒印上沁出細密的血珠子。她喘着氣,心滿意足,憋壓在心裡好幾天的陰郁也散去不少,說,&ldo;這是蓋章,私章!&rdo;抽出張紙巾,替唐諾把血珠子拭去,再起身,問,&ldo;你的消毒藥水在哪裡?&rdo;唐諾用手一摸,媽媽呀,咬出血了。剛才痛得沒滾出來的眼淚花花一下子就滾出來了,&ldo;四姐,你好狠。&rdo;&ldo;哼哼&rdo;秦鴻燕冷笑兩聲,說,&ldo;我還想更狠點,你想不想試試?&rdo;去翻消毒藥水,她記得櫃子裡面有。她不過是稍一放松,想讓唐諾在柏顔那裡碰點釘子,知難而退好轉回她這裡。沒想到,她這一松兩人就滾到床上去了,不該做的全做了。其實她真該感謝柏顔的不愛不是嗎?要不然她這會兒還不怄死!可那可惡的柏顔既然不愛,為什麼又要沾她的人?睡了、吃了,還讓唐諾把她沾血的床單帶回來擱衣櫥裡供起來。每每想起,秦鴻燕就怄得想要吐血,悔得腸子都青了。&ldo;不試。&rdo;唐諾眼淚汪汪地捂住脖子上被咬的地方,心裡憋屈得不行。她想過兩天等脖子上的痕迹一消就回公司上班,現在痕迹沒消完,又頂上一個大牙印,她怎麼回呀?本來柏顔就誤會她跟四姐有什麼,要是讓柏顔再看到這牙印,那不直接……&ldo;姓柏的對你根本就沒那什麼心思,我跟她見過面,她親口對我說不愛你。&rdo;秦鴻燕翻出了消毒藥水和醫用棉花。&ldo;你找過柏顔?什麼時候的事?&rdo;唐諾驚了跳,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别看四姐平時那麼淑女,幾個姐妹裡面其實算她最暴力。&ldo;就前天。&rdo;秦鴻燕說。唐諾這麼大的反應讓她覺得刺眼。唐諾一算時間,剛好是秦鴻燕知道她和柏顔滾床單後的那一天。&ldo;你找她做什麼呀?&rdo;秦鴻燕睨着唐諾,&ldo;我不該找她嗎?&rdo;冷笑一聲,她突然很想看唐諾知道她掴柏顔耳光的反應!四姐該找柏顔嗎?&ldo;你找她做什麼?為我和她的事?&rdo;她和柏顔之間的事情關四姐什麼事呀?想到秦鴻燕對自己的那份心意,瞬間明白,估計是打抱不平去了。&ldo;四姐!&rdo;唐諾幾乎哀嚎出聲,&ldo;你做什麼了?&rdo;秦鴻燕冷笑,&ldo;你怎麼不問她說什麼了?&rdo;&ldo;說什麼?&rdo;唐諾縮了下脖子,有些底虛,也有點自嘲的苦笑,&ldo;自然不會有好話。&rdo;四姐強勢,柏顔又是那遇強則剛的性子。&ldo;你還知道啊!&rdo;秦鴻燕說,&ldo;人家根本就不待見你,話說得斬釘截鐵不留分毫餘地、分寸,不給你絲毫情面,她都那樣了,唐諾,你還想怎麼樣?&rdo;說罷,她的頭一揚,冷冽的眸子盯向唐諾,帶了幾分傲氣,&ldo;我打她了,掴她耳光,你是不是想替她讨回來?&rdo;走上前去,站在離唐諾隻有一尺遠的地方,臉就湊到唐諾的跟前。她倒想看看,在唐諾的心裡到底是柏顔重還是她秦鴻燕重!&ldo;你‐‐&rdo;唐諾忍不住倒吸口冷氣,叫道,&ldo;你憑什麼打她呀!&rdo;挨耳光的滋味她受過,她臉皮厚,能忍下去無所謂,可柏顔能受得了?&ldo;憑什麼?你說呢?&rdo;秦鴻燕質問唐諾,&ldo;我對你怎麼樣?柏顔又是怎麼待你的?&rdo;她說完,别過臉去,不想怨不想氣,可忍不住不怨不氣。唐諾冷下臉,在沙發上坐下,環抱雙臂,顯然也是被氣悶到了,點燃放在茶幾上的煙,抽完一支,才冷靜下來,狠狠地将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裡。她擡起頭,問,&ldo;四姐,你想我怎麼做?&rdo;秦鴻燕在唐諾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盯着唐諾,&ldo;該是我問你想怎麼做?唐諾,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柏顔就那麼值得你委屈自己?你愛到連自我都不要了。&rdo;&ldo;四姐,我又有什麼值得你如此對我?&rdo;唐諾問秦鴻燕,&ldo;明知道我隻把你當姐姐,還對我如此用心?&rdo;&ldo;因為你是我愛的人。&rdo;秦鴻燕說,&ldo;看到你,我才覺得自己還像個人,才是完整的。&rdo;她别過臉,眼眸裡浮現起淚花,她說,&ldo;我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愛上你……&rdo;她抓起唐諾的煙,點燃,抽上幾口,才又說,&ldo;我們認識多少年了?九年多了,從你十七歲到現在二十六了。&rdo;九年,唐諾從一個活脫亂跳青春飛揚的少女,長成一個成熟明豔的女人。&ldo;你跟我說,你隻把我當姐姐,我也想過隻把你當妹妹,像大姐那樣隻把你當妹妹一樣疼愛。可放棄比單戀更痛苦,那是一種生生地把自己撕成兩半的痛,我試過。痛,很痛,靈魂都像被撕碎了一樣,整顆心都沒個着落,全身上下像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啃。思念把整個人都埋了,連呼吸的空氣裡都是你的味道。&rdo;又再吸了幾口煙,拭去臉頰上的淚,吸了吸鼻子,才又說,&ldo;你喜歡柏顔,我沒辦法讓你不去喜歡,隻能眼睜睜地看你陷下去。你心心念念挂記姓柏的,天天眼巴巴地瞅着人家,可人家正眼都不看你一眼。我也知道你喜歡上一個人不容易,相了這麼多年的親,遇到過那麼多的人,沒見你動過心,你遇到柏顔,我也拉不住你。我也試過想放你去追求你想要的幸福,可你在柏顔那裡受了些什麼?除了委屈和傷害,還有什麼?你不疼,我疼!我捧在手心裡疼的人,放在她那裡就那麼掉價,就那麼作賤!&rdo;秦鴻燕的眼淚珠子一顆一顆地往外滾,止也止不住。她把煙掐了,抽出紙巾拭去淚,然後揚起頭,紅着眼盯着唐諾,說,&ldo;姓柏的有錢,借一套房子給你住,就當是施舍,她無所謂,不在乎。可我在乎,你去問問老二和老三,你問她們是怎麼想的!我們姐妹幾個,什麼時候受過别人的冷眼,什麼時候讓人看輕過!一巴掌落下去,不是打在你臉上,那是打在我們四個臉上,掴在我秦鴻燕的臉上。&rdo;&ldo;四姐,你們想太多了。&rdo;唐諾歎了口氣,心裡壓抑得難受。明明是她一個人的事情,一個人的感情,卻扯那麼遠、那麼多。她垂下頭,心頭像壓了塊巨石。四姐的感情,比她想象中還要深還要厚,壓過來,逼得她難受。她回應不起這樣的深情,愛不起。她愛柏顔也沒四姐愛她深,她喜歡和柏顔相處的那種輕松惬意,喜歡享受柏顔身上的那份從容淡泊,喜歡守着柏顔感受那份踏實和甯靜。她扯動下嘴角,想笑,笑不出來,想說什麼,發現沒什麼好說,站起身,去把電腦打開。情深緣淺,愛太深,心易傷、情易折。&ldo;唐諾!&rdo;秦鴻燕看向唐諾,這就是她的回應嗎?唐諾在電腦椅上坐下,回過頭看向秦鴻燕,說,&ldo;凡事随緣吧。&rdo;她想靜一靜。她說完,又轉過頭,等電腦啟動好,把qq打開,登陸上線。秦鴻燕走過去,在唐諾的身後摟住她的脖子,問,&ldo;小諾,為什麼讓你接受四姐就這麼難?&rdo;緩了下,說,&ldo;别跟我說什麼四姐是姐姐,隻有親情。大姐、二姐和三姐也是姐姐,可也沒見你對那麼有對四姐這麼親。&rdo;唐諾扯了下嘴角,心想:大姐、二姐和三姐也沒有天天纏着我讓我愛她們呀!她拍拍秦鴻燕的手,說,&ldo;我也沒欠她們那麼多情份,如果有欠她們的我能還,欠四姐的,怕是永遠都還不了。&rdo;擡起頭,望向頭頂上方的秦鴻燕,&ldo;要不我把命賠給你。&rdo;她能還條命,還不起那份情。&ldo;把這裡賠給我。&rdo;秦鴻燕的手挪到唐諾胸前左側心髒位置處,&ldo;我要這個。&rdo;&ldo;難!&rdo;唐諾說,忍不住蹙了下眉頭。&ldo;那你和柏顔有什麼打算?&rdo;秦鴻燕問。&ldo;沒打算。&rdo;唐諾淡淡地說,&ldo;我喜歡她是我的事情,她喜歡不喜歡我是她的事情,有緣自然能走到一起,沒緣,我就算是天天賴在她家,她也不待見我。&rdo;秦鴻燕松開唐諾,有些不是味兒,&ldo;我怎麼覺得這話像在說我?&rdo;一扭頭,&ldo;成,我招你不待見,我走。&rdo;轉身作勢欲去拎包。唐諾沒攔她,把qq窗口縮小,看她幾個月沒有看的那點子股票去。秦鴻燕挎好包,發現唐諾沒一點反應,心下一惱,叫道,&ldo;小諾,我走了。&rdo;&ldo;哦,好,四姐再見。&rdo;唐諾沒留她。秦鴻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沖過去,揪住唐諾的耳朵,&ldo;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就這麼想我走?&rdo;唐諾的頭一偏,将耳朵從秦鴻燕的指尖下掙脫出來,說,&ldo;股票又跌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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