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他們就在地上,所以除了需要擔心地洞口被雪蓋住,别的倒沒什麼。地洞口本來就是天然形成的,不止一處。就算是一處被雪蓋住了,妮娜就能找到另一處帶着尼克森人出去打獵。沒有了山體滑坡的危險,一點點蓋住洞口的冰雪對尼克森人來說隻是小問題。如果不是妮娜帶他們找到了好幾處别的出口,尼克森人是很願意從原來的出口掏出個雪洞出去的。楊帆也想跟着看看真正融冰時,地上會是什麼樣子。以前她是沒機會,現在隻是簡單趴在尼克背上跟他出去,回來後到溫泉湖去洗個澡就什麼事都沒了。所以,這一天妮娜早上往外走時,楊帆拖着尼克跟了上去。妮娜很少走以前走過的路,她好像甯願找新的出口。這種警惕讓楊帆覺得森林狼曾經生活的也很不安全,相比尼克森人來說,它們還算不上這片大陸上真正的強者。楊帆和十幾個尼克森人跟在她後面,剩下的尼克森人在得知一個出口後,隻要沒問題,他們就會一直從那裡出去。他們對環境的要求很少,隻有在一條路走不通的時候,才會去尋找另一條路。現在還是環境造就尼克森人,不知道再過多少年,才會變成尼克森人改變環境來遷就他們的生活習慣。妮娜當初能帶着尼克森人遷徙,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尼克森人也知道融冰期到了。對楊帆來說隻是猜到可能會有山體滑坡沖垮山洞的事,但對尼克森人來說,可能就不止見過一次吧。但是他們沒有辦法,從尼克選擇安家的地點看,他們更擅長在平原上生存,就連森林,尼克也隻是進去打獵,而不是在那裡面建巢。就算尼克森人在見過山體滑坡把整個山洞都毀了,或許有尼克森人能夠從這樣的災難裡活下去,并把這種危險告訴其他尼克森人。或許在下一次融冰前他會提前離開,但是那時地上全都是積了一整個冬季,将要融化的厚冰。當冰雪融化後,又會變成像沼澤一樣的泥潭。尼克森人在這樣的平原上根本沒辦法築巢造窩。從融冰到地面重新變結實大概要三到四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對尼克森人來說可能不算太長,但是整整四個月的居無定所,也可能會要了他的命。何況還有那麼多的動物,帶着伴侶的尼克森人更加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離開栖身的山洞,就算有一天它可能會坍塌。楊帆現在大概能理解尼克森人當時對妮娜的信任,但這種信任随着冬天将要過去,也漸漸開始變弱了。融冰期後應該再加一個沼澤期,楊帆看着眼前這一片明亮的汪洋。老實說,比她想像的要好看得多,她還以為會看到一個無邊無際的大泥潭。當黑石山上還有小股的冰雪滑到地上時,地面上還是布滿厚冰,就是像幹旱龜裂的土地一樣,到處都有巨大的裂縫。走近看這些裂縫都巨大的能把幾幢百層高樓陷進去。楊帆站在這些裂縫前覺得自己就像小螞蟻一樣不起眼,就是尼克森人比起來,也隻是小蟲子的大小。有的裂縫裡填滿了冰,有的像幾百米的深淵看不見底。然後,過了一段時間,冰漸漸都融化了,冰雪澄清,化出來的雪水也看起來非常幹淨。有的地方還能看到沒化完的冰塊和雪堆。清亮的雪水好像能一眼看到底下的地面,連地上的小石頭子,新生出來的碧草的野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但楊帆知道,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候。她還記得非常清楚,幾十天前過來看時,這片地面上到底都是巨大的裂縫,現在卻隻能看到一片清澈的水。近處是像被清洗後,幹淨的發亮的黑石山,遠處是開始泛綠的森林,就連腳下也是能看得到野草的,好像僅僅隻及到膝蓋處的清清的小水潭。就像這片地面非常安全,淺淺的水很快就會曬幹了.妮娜在這片沼澤上行走時,一直都保持很快的速度奔跑,隻用腳尖在水面上輕輕踩一下就趕緊跳開。尼克森人是平舉尾巴,走的時候一步一印,非常小心,如果不小心陷進去了就不動,然後挪動尾巴把方向調過來再往外爬,慢慢的往安全的地方挪。但是這樣也有陷進去的動物,有時楊帆能看到遠處有動物在掙紮,再看着它慢慢的陷進去。她那時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在慢慢的掙紮,直到陷到泥潭中。就像是她強迫自己看完這一切,哪怕看完後才發現自己一直屏住呼吸,放松後就像死過一回一樣。看到一個鮮活的生命在無望的掙紮中漸漸死去,她難受一下也很正常。楊帆給自己找借口,假裝這就是答案。但她事後還是恍了好幾天的神。終于,沼澤期也過去了。地上線草全都冒出了嫩綠的芽,一眼望去,到處是一派生機盎然。尼克森人早在沼澤退得差不多時就開始離開地洞,可能由于他們最後住在這裡,所以離開的尼克森人倒有不少沒有選擇繞回原來的山洞那個方向,而是從地洞出來後,順着地洞的方向走了。楊帆發現後很吃驚,她以為尼克森人都是選擇了一個栖息地後就不會換了,每年都會再回去同一個地方築巢,直到冬天再回來。但她後來發現有了伴侶的尼克森人還是繞回去了,沒有伴侶的尼克森人就沒那麼多顧忌。這麼說尼克森人選擇栖息地,倒是大半是看伴侶習慣生活在哪裡。尼克這幾年一直回到那片山坡,是不是因為他認為她的出生地或者她就生活在那附近呢?就在那片撿到她的森林邊緣裡。她在這片大陸也沒有過太長時間,但是現在她形容當時尼克遇到她的事,已經很少用不堪的方式了。認識尼克越久,了解更多關于尼克森人的事,她就越沒辦法讨厭他們。留在心底的憎恨和恐懼漸漸消失,就算特意去回想她以前生活的世界,也隻有淡淡的失落感。這個世界慢慢占據了她生活的全部,她心裡想的都是這個世界的事,以前的事已經很久沒想起來了,偶爾想起來,也隻是有一點懷念。這份懷念還沒有勇氣在她腦海裡鮮明。重新回到生活了四年的家,尼克照舊開始選石頭,掏空當巢穴,做草墊,給楊帆做石鍋、石盆。勇氣和妮娜就住在他們旁邊不遠處。那三個小尼克森人在離開地洞時就已經長到青年期了,身上的麟片顔色倒是比勇氣還要深,就是個頭還有點小。他們本來是跟着妮娜走的,結果妮娜硬是把他們給咬走了,楊帆有一次看到時,發現妮娜咬得一點都不容情,那三個小尼克森人最後不得不帶着一身的傷可憐兮兮的離開,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妮娜。妮娜一直攆着他們離開這片山坡,跑得看不見影子才回來。楊帆看到這一幕,覺得這就是勇氣和妮娜的孩子日後的寫照。妮娜不是毫無原則的寵愛孩子,到了孩子成年的時候,她就會把他們趕出去自立。不過這樣也對,不管在哪一個族群中,雄性都是天生的敵人。雖然楊帆開始擔心妮娜和勇氣的孩子,但是她一直沒聽到消息。看來尼克森人确實不容易孕育子女,就像尼克找到她當伴侶後幾年才有了勇氣。像山洞裡的尼克森人,如果他們的伴侶過冬後再失蹤,到了夏季就要再找新的伴侶,要是新的伴侶下一次過了冬又失蹤……伴侶對尼克森人來說,好像都不是好對付的。怪不得他們對伴侶都那麼好,又是那麼盡力的學習伴侶的習性,盡量遷就。妮娜喜歡跑進森林,她更習慣在森林裡的生活。有好幾次楊帆都能看到勇氣追着妮娜跑進森林深處,過幾天再帶她出來。有一次他們四個在森林旁的小溪處遇見,妮娜應該是過來喝水的,勇氣等在旁邊。楊帆和尼克是打到幾隻野雞,到小溪邊就着溪水和新鮮的魚吃一頓野餐,見到勇氣,她當然就要過去好好看看他。勇氣一見她就咕噜噜的叫,乖順的眼神裡透出撒嬌的味道來。楊帆就拿了兩隻野雞,生的給妮娜,熟的給勇氣。結果勇氣把自己的那隻熟的也拿到妮娜面前給她吃。趁着勇氣哄妮娜,楊帆想起一件事,蹲下來翻過勇氣的尾巴看。結果勇氣的尾巴内側還沒有長出黑線。楊帆歎氣,她早就猜測尼克尾巴内側的黑線應該是某種性|成熟标志。勇氣的尾巴内側的黑線連長都還沒長出來,他跟妮娜今年冬天之前倒是不可能有孩子了。幸好,她也沒想過這麼快就抱‘孫子’。妮娜吃完野雞後,倒是留了一隻給勇氣。她卧到一邊,嘴角的毛和下巴帶前胸都染滿了血。雖然形态悠閑,也充滿殺氣。勇氣把剩下的吃完,這期間妮娜一直在看着他,等他。他吃完後還過來跟尼克和楊帆道别,當然也沒靠近。因為他一走近,尼克的尾巴一定會拍過去。這期間妮娜站起來,鑽到森林裡一會兒就不見了影子。但仔細看,還能在樹叢間看到她用淩厲的眼睛一直小心翼翼的盯着勇氣和尼克之間的殺氣。楊帆毫不懷疑,如果尼克真的攻擊勇氣,妮娜一定會撲過來的。看那個角度,她的攻擊目标正是楊帆。在圍攻打獵這方面,妮娜的天份是尼克森人永遠也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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