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注意安全。”明栖彎了彎眼睛,“慢慢開車。”
明栖跟闵正越告别的時候,郁欽州抱着雙臂身姿懶散,他靜靜地看着這一幕,突然有種一家三口送别弟弟的溫馨感。這在過去,是永遠見不到的場景。
他在國外居住時,闵正越偶爾也會到莊園串門。不過那時他一天到晚處理的事情多,很少顧得上闵正越,闵正越也不介意,慣會自娛自樂,沒事就去跟坦克聊聊天,騎騎馬。等離開時扔下一句“哥我先回去了”,便大搖大擺離開。
一句和明栖口中相差無幾的“注意安全”是他最多說的話,但不會像今天一樣注視着這輛耀眼顯眼的法拉利咆哮離開。
“郁先生和阿越關系很好。”明栖回頭看向身側的男人。
“看得出來?”郁欽州揚眉問,“我剛剛還在嫌棄他。”
“有很多細節。”
譬如隔壁那棟别墅,他昨天和闵正越提起時,闵正越跟他說其實那隻是他喝酒時的随口一提,沒想到郁欽州真的會特地給他留一套。
再譬如昨晚闵正越輕車熟路拐進客房。
以及早上岑泾早已準備好的咖啡。
聽着青年溫和的聲音伴随着所謂的細節一字一字落耳,郁欽州半垂眼眸,笑了聲,“我剛去國外那陣,身邊沒什麼熟人,阿越經常三天兩頭出國來找我。”
他從小獨立慣了,親情緣淺薄,闵正越算例外。
“原來是這樣。”
“明先生。”
“嗯?”
明栖轉身看向男人的眼睛,面上露出疑惑,“怎麼了?”
“你管闵正越喊阿越,管我喊郁先生,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郁欽州微微俯身,出色的五官逼近明栖,與之一同而來的還有他新換的木質香,明明不算濃烈還是讓明栖有點腳步虛浮,他倉促眨了兩下眼睛,悄悄後退一步,張嘴道,“你也管我叫明先生。”
——剛剛還叫了。
“所以我換個稱呼,明先生也換個稱呼?夫夫之間并不該這麼生疏。”
确實如此。
但,
明栖回憶起了上次在闵正越的面前為了刻意表現他與郁欽州關系親密而說出的一句“阿州”,他薄唇微微一動,面對郁欽州的時候果然說不出來。
于是退而求其次,
小聲喊了句:“欽州?”
郁欽州薄唇勾起的弧度加深,緩緩直起身,輕拍他的後腦勺,“栖栖乖。”
明栖:“!”
他又在哄小孩子!
下午時分,明栖被蔔宏放拉進了一個名為[卧底主演]的群聊,收到了張璁導演發來的劇本,并且定了兩天後劇本圍讀,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明栖立馬放下從郁欽州的那一聲“栖栖乖”,用了郁欽州的書房将劇本打印下來,重新鑽進了花房。
岑泾看到這一幕,心裡覺得好笑,對郁欽州道:“原本覺得您平時忙,結婚以後可能無法時時刻刻顧及到明先生,擔心明先生受委屈。不過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明先生比您還忙。”
郁欽州對這調侃隻勾了勾唇,目光重新隔着花房的透明玻璃落在對方身上,語氣含笑,“他本來就是個很獨立的人。”
岑泾點點頭,随着郁欽州的目光而去,半晌笑起來:“他好像在發光。”
郁欽州回頭,誇他,“今天倒是會說話了。”
岑泾推推眼鏡。
行吧,誇明先生就是會說話。
…
《卧底》的劇本圍讀地點定在張璁在京市郊區的一套小洋房裡,時間定在早上九點,但明栖去得早,彼時小洋房内隻有張璁和編劇在,編劇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張璁對明栖介紹:“這位是《卧底》的編劇,也是我愛人,瞿湘。”
明栖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半晌才回過神來,笑着打招呼:“瞿女士您好。”
瞿湘性子直爽,擺手:“叫我一聲姐就行了。”
說着目光轉向他的腿,有些擔憂地問他,“你的腿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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