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奴才吓得臉煞白,這偷帶世子出宮就是打死他們也沒話說的,雖然他們也算有功勞,但這功有多少貴人會記得就難說了。努達海也是一肚子的火,沒想到碰上了偷溜的端王世子,要是裝看不見也不可能,隻能親自送進宮去,這下又是一件麻煩事。越想越惱火的他當然不肯順着兩個惹事的刁奴的意思為他們求情,這要是他府中的下人敢如此自作主張帶着小主子胡鬧,當時就該打死。到了宮門前,努達海是外臣未奉召不得進宮,在宮門口見了掌事太監将世子交了出去。掌事太監多大的人精,一見原來被養在深宮的端王世子竟然讓大将軍由宮外給送了回來,旁邊還有兩個低眉塌眼一臉倒黴相的奴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立刻虎着臉讓旁邊的侍衛拉着這兩個奴才下去。侍衛兇神惡煞的上來拉着那兩個奴才要走,兩個奴才一見立刻慘白着臉跪地磕頭求饒,端王世子不過六、七歲大小,他如何知道原來在家鄉可以随意做的事在這裡竟是做不得的,見奴才被不認識的侍衛拖走不住的慘叫,立刻抱着旁邊他唯一認識的努達海大聲哭喊救命。努達海一個頭頓時變成三個大。旁邊的掌事太監木頭一樣站着不動,這世子從外面回來,必定要有個說法,他可不願意頂這個黑鍋,這事誰回上去誰倒黴,那兩個奴才是死定了,但這事也不是死兩個奴才就能了解的,總要有個差不多的人出來頂這個罪名。宮門外這樣的吵鬧立刻就傳進了宮,很快裡面就傳來旨意要努達海見駕,端王世子當然也是要一同去的。這下努達海躲不掉了,掌事太監笑成一朵菊花樣安排一個小太監送努達海和世子進宮,他則施施然帶着那兩個奴才走了。小世子在聽到太監傳聖旨時吓的一臉蒼白,他哪裡知道這整個京城裡所有姓愛新覺羅的都歸皇帝管,何況他這個沒爹沒媽沒親沒戚的?雖然有個嫡姐,但嫡姐暫無封号,管不了他這個有爵位的世子,于是他的丁點小事如果不進宗人府,那就進皇帝案了。皇帝也是一腦袋的官司,他天天朝政都忙不完,一個端王世子出個宮都要送到他的案前,還在宮門口吵鬧不休,真是什麼體統都不要了。但這個端王世子麻煩就麻煩在這裡了,如果端王沒死,那他的全家就是死光了也沒有一點功勞,因為荊州滅了啊,可偏偏是端王戰死了,于是朝廷就要優容他的遺孤,不但要恩旨,還要體恤,不但要放在宮裡養,還要時時照撫愛護。所以皇帝隻能将端王世子帶到案前教導一番,總不能交給宗人府管教吧?可是端王世子進來跪在地上就隻顧着哭,皇帝一肚子火沒處撒,隻好拿着努達海指桑罵槐,罵得努達海跪地磕頭一個勁的說臣該死臣有罪。皇帝罵了一通,自覺已經盡了教導的義務了,揮手趕了努達海和端王世子出去。雖然他從頭到尾沒說世子一句,但天威之下,世子跪在那裡也沒少受驚吓。叫退時半天不動,一個小太監在大太監的示意下上前抱着世子離開,一看,世子已經吓得尿褲子了。如此不堪氣得皇帝拂袖而去。努達海剛要出宮,那邊太後叫傳了。皇帝訓過太後也要表示一下,一個是雷霆一個是雨露。太後見了努達海隻誇他勇武非凡用兵如神軍功赫赫,又說這次的事已經查清了,是那兩個刁奴拐了世子偷偷出宮,幸虧努達海忠君把世子找了回來,是一件大大的功勞,太後自然會在皇帝面前為努達海分辨的,不能叫忠臣受了委屈。努達海隻好再次跪下磕頭謝恩再表一表忠心。如此說了一通話,努達海奇怪怎麼還不叫他退下,就聽到門外唱喏端王世子并格格求見,太後立刻叫進。這一對皇親國戚一進來努達海立刻站起來跪到一邊去,頭都不敢擡。世子是來謝罪的,格格也是來謝罪的,說不到兩句話兩人就開始掉淚。太後旁邊的嬷嬷立刻跟着勸,鬧了一通後,努達海才得以觐見這兩位。世子在格格身旁時規矩的多,一本正經的向努達海道謝,努達海哪裡敢接他的一個謝字,立刻跪下說這都是陛下的庇佑如何如何。太後在一旁掩着嘴笑說世子是不是很喜歡努達海啊。努達海眼前一黑,果然聽到那個惹事的端王世子說是啊是啊很喜歡啊。話沒說兩句這個世子又說如果能跟着努達海學功夫學領軍就好了,努達海跪在下面渾身發抖,狠不能撲上去捂住世子的嘴。太後就問為什麼世子這麼小就要學領兵啊?世子就苦着一張臉說他以後要上戰場為阿瑪報仇,旁邊的格格一聽就摸着他的頭啪嗒啪嗒掉淚。努達海心裡知道這根本是一個陷阱,不知是端王嫡女想的辦法還是太後的意思,借着世子的口說出來不過是要跟這對姐弟在京中找一個靠山。努達海掌兵,端王也掌兵,太後這是要拉攏軍中的勢力想的方法,還有可能就是京中的其他人根本不願意接下端王姐弟這對麻煩。想來這荊州的事的确是個麻煩,端王已經戰死,端王福晉以身相殉,所以雖然荊州失守,皇帝也不能再怪罪端王的後人,可是荊州的事需要有個人出來頂罪,既然不是端王,那要是誰?想到這裡努達海出了一身的冷汗,這件事治他一個贻誤軍機是絕對夠分量的!太後這個表現的意思是他跟端王府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掉!等努達海從宮中出來已經是汗濕重衣。第二天皇帝頒旨,封端王嫡長女為和碩格格,教養世子,太後立刻趕着給這新封的和碩格格指婚。朝中風向立刻改變,開始惦記着找另一個替罪羊,努達海如坐針氈。沒等努達海想到辦法,雁姬倒是接了個進宮請安的旨意。給宣旨的太監封了一百兩銀子後,這太監一臉神秘的給雁姬說太後其實是聽說努達海的嫡女珞琳年少聰明,想在明年選秀前見一見。雁姬下意識不願意讓珞琳進宮見太後,她去問了老福晉之後,老福晉卻說這太後雖然隻是宣她一個人進宮請安,可這不年不節的怎麼會突然召她一個人進宮?可能目的就是看珞琳,雖然是借太監的口把話說出來,她們也不能不當一回事。雁姬隻好忐忑不安的帶着珞琳進宮了,一路上細心叮囑不該說的話别說,要記得藏拙,哪怕拼着招禍也不能表現的太好。雁姬根本不在乎努達海的前程,如果珞琳表現不好會不會對努達海造成妨礙她一點也不關心,所以才這樣叮囑珞琳。珞琳見雁姬吓得臉煞白更加感受到額娘對她的疼愛,靠在雁姬懷裡小孩子一樣撒嬌答應着。兩人進了宮,被掌事太監一路領到太後駕前,卻見一位穿着藍色宮裝的年輕格格坐在太後身旁正陪着太後說話。太後叫起,笑着說這還不認識吧,指着雁姬對那個藍衣格格說這就是努達海大将軍的福晉,你行個禮吧。雁姬早在進來的那一刻就認出了新月格格,見她不施脂粉素面朝天一臉哀戚的坐在那裡,臉上還帶着淚痕,正是她最熟悉的模樣。頓時氣得手腳發抖,連忙低下頭,見新月下座來拜她隻好立刻走上前扶着她說不敢不敢。新月執意要拜,雁姬隻好跟她一起跪下去。珞琳在一旁看得一肚子火,她管家掌事也有兩年了,哪裡看不出來新月這是在強人所難?隻怕一會兒就要提出一些要求來了。太後命人扶起新月和雁姬,叫過珞琳執着手細細打量,不住的誇贊。珞琳低眉順眼,隻微笑不吭聲,問一句說一句,多一句都沒有。太後滿意的說雁姬教女有方,這才是真正的大家女兒模樣,倒不像是将門虎女了,再指着坐在珞琳旁邊的新月說這也是将軍家的女兒,不如兩個人比一比本事。珞琳微笑說哪裡能跟和碩格格比,小的連格格的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呢,實在是羞死人了。新月倒是有了一絲笑模樣,問珞琳可喜騎馬射箭?或許兩人可以約出來玩一玩。珞琳雖然會騎馬射箭,還馴了兩隻鷹打獵玩,但她讨厭剛才新月為難雁姬的模樣,微笑搖頭說隻在閨中消磨時間,騎馬射箭是一樣也不會的。新月又問珞琳可是在家念書識字?珞琳又說自小不曾念書,勉強識得幾個字罷了。兩人你來我往言笑盈盈的說着話,旁邊雁姬看得心驚膽戰,太後抿着茶在一旁拉着雁姬說些閑話,雁姬一心二用幾乎要一夜白頭。一時天晚,太後歎氣說新月丫頭今天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得多了,果然有夥伴在身旁是好些。雁姬的心立刻揪緊了,她幾乎能猜到接下來太後的話。果然太後下一句就是珞琳就留在宮裡跟新月做個伴吧。雁姬剛準備回絕,堆着笑正想說話,太後就笑着轉臉對她說這下明年的選秀珞琳就不必參加了,她留珞琳□個一兩年放出去再給她指個好人家。雁姬一張臉頓時毫無血色,她僵硬的笑着說這都是太後的恩典奴才全家的造化。珞琳坐在新月旁邊,新月好姐妹般拉着她的手。珞琳看到雁姬慘白的臉色僵硬的笑容,知道額娘心裡有多害怕多難過,但珞琳不是普通不懂事的小孩子,她知道今天的事沒有他們一家說不的權力,見額娘就是不肯跪下謝恩,旁邊太後半閉着眼睛一言不發,她身旁的新月緊緊拉着她的手,珞琳就是再想一巴掌把新月打到一邊去也沒那個膽子真的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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