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玄頤什麼都知道,當時隻是給韋薔一個台階下而已,使她不至于在人前太難堪,但是有一句話,他悶在心裡老半天,直到回了永壽殿,坐在榻上,才終于忍不住笑起來,握了握謝琳琅的手問她說:“琳琅,你做我的太子妃好不好?”
謝琳琅瞟了他,一把将手抽回來:“胡鬧什麼。”
玄頤急忙望定了她,認真地說:“不是胡鬧,我說真的,我希望你做我的太子妃!”
謝琳琅垂首默然良久,最後隻是搖了搖頭說:“不,我是謝家庶出的女兒,身份低微,你的太子妃,早就已經有人選了,是韋薔。”
玄頤蹙了眉:“可我不想娶她。”
“但那是陛下和皇後的決定,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不是嗎?”琳琅反問他。
玄頤無言,眼裡躍動的光芒在不易察覺間驟然全都熄滅了。
第7章
不知道是誰,悄無聲息地将一瓶白色的藥粉放進了永壽殿,謝琳琅在案上發現它的時候,寝殿内隻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她拔開塞子輕輕一嗅,便識出那獨有的微弱幽香是屬于慢_性_毒_藥_蠍子蘭的。
寒冰消解,春暖日濃。
太子玄頤像慢慢犯起了春困似的,起來沒多久精神氣便不太足了,總是要回殿上安歇許久,而且常日裡的飲食也削減了很多,連以前最愛的百果湯羹也喝不了幾口了,莊明帝不太了解這些,自然而然地認為是政務繁重将他累着了,愛子心切就允了他在東宮休養。
謝琳琅時常守在玄頤身邊翻閱那冊沒看完的詩詞集,她守着他,偶爾也想一想别的事,她偷偷留心着朝堂,太子仁厚,得百官擁戴,尤其是京中那幾位權勢頗大的武将,任憑景王怎樣,莊明帝還在,朝臣又忠心,東宮應是屹立難倒的。
有一天,琳琅正翻着書,聽送茶來的小宮女走時互相交頭接耳,提起西苑有座園子的桃花開了,花容甚為豔麗,她左右看看,既沒有帶燕來也沒有帶映雪在身邊,又不想驚了旁人,便擱下書,自己提起裙角悄悄出去了。
謝琳琅永遠猜不到,當她懷抱着一大束桃花枝,興高采烈趕回來要拿給玄頤看的時候,外殿上會平白多一具白布覆蓋的屍體——竟是映雪!
玄頤擡眼看了他的良娣,臉上陰沉得可怕。
燕來跪在一旁抽泣,不知哭了有多久,聲音都變得沙啞了,她看見了走進來的人,下意識睜大了驚恐的眼,往玄頤腳邊挪了挪:“太子殿下……”
謝琳琅傻愣愣地抱着花,舉步靠近躺在地上的映雪,臉色忽然白了下來:“映雪?映雪怎麼了?”
“死了。”
“死了?怎麼會……”
“謝琳琅,”玄頤從未用過那麼嫌惡的眼神來看她,那真叫她心慌不安,“人是你殺的吧?還有繼續裝下去的必要嗎?”
“我?”
“燕來親眼看見你行兇,她是你的貼身宮女,斷不會無端誣蔑你。”
琳琅搖頭:“這怎麼可能!我為什麼要殺她?”
玄頤冷笑:“這就要問你自己了。”
“什麼問我自己?我根本就沒有要殺她的理由!”
“有!你有!”跪在地上發抖的燕來猛然間情緒失控,她指着琳琅尖聲大叫起來,嗓音嘶啞而破碎,“你發現映雪和韋大小姐私相往來,往你的湯膳裡面摻鹿銜草汁液,你久未成孕,自然起疑心,得知是映雪做的立刻就起了殺心!我在桃樹後聽得明明白白,也看得一清二楚!映雪是你殺的!”
謝琳琅面色慘白,她嗫嚅着看向玄頤:“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
玄頤冷顔,側過了身子不願再看她:“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孤且念你與我夫妻一場,不忍要你性命,但這小小東宮是再容不下你了。”
“你……你什麼意思?”
“走,離開東宮。”
他讓她走?可是她怎麼能走啊!
“殿下!”她情切撲至前,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袖,幾乎是在懇求他,“太子殿下,我不能走……我走了你、你會面對……你……我真的不能走,我必須留在你的身邊!”
謝琳琅背叛了夜長生,背叛了景王,她留在東宮,可以守衛太子,一旦離開東宮,誰還來保護玄頤?她以細作的身份進入東宮,有太多不能言明的話,此刻,她心上填滿顧慮、着急、害怕,驚慌得眼中已漫上了薄淚:“殿下,求你讓我……”
太子玄頤轉頭,他的眼是冷的,目光是冷的,他毫不留情地拉起她的手,甩開:“謝琳琅,我再說最後一次,你,給我滾出東宮!”
她踉跄着站穩,滿懷的桃花枝撒了一地——啊,真可笑,她交付一片真心,卻又一次被殘忍舍棄了嗎?為什麼不肯聽她解釋?為什麼不願再問問清楚?她是真的沒有做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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