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包衣是看不起我們,可你們侍候的偏偏是奴才,我們侍候的才是主子。石榴回來時,福嬷嬷是注意到了的。以前她會先把石榴叫來問問,現在卻不會了。等福晉忙完手邊的事叫石榴時,她才站在福晉身邊一起聽。二格格的事都簡單,李格格再蠢也不會連自己唯一的女兒都不管。福晉這麼叫人天天問,一是表示自己盡心了,二就是問給後院的人看的。所以她聽完也就完了,走過場而已。可石榴說完卻沒走,小聲将李格格把二格格挪到她那屋的事說了。屋裡先是一靜。福嬷嬷和石榴都去看福晉的臉色,福晉八風不動的道:&ldo;這樣也挺好的,沒有人看着,那些侍候的奶娘嬷嬷未必不會偷懶。李格格既然這樣做了,就由着她吧。&rdo;石榴下去後,福嬷嬷侍候着福晉用膳洗漱,睡前見四下無人,福嬷嬷把想了一晚上的念頭給福晉提了。&ldo;你說把二格格也挪過來?&rdo;福晉驚訝道。福嬷嬷道:&ldo;如今阿哥不在,您要看顧兩位格格,當然還是讓二格格搬進來更好。别的不說,您這裡樣樣東西都是最好的,二格格進來也是來享福的。&rdo;福晉沉思起來。福嬷嬷也不是亂說的。後院裡三個格格,一樣的出身,就李格格最顯眼。她沒起心思跟福晉對着幹時還好,起了心思是輕易壓不下去的。以前宋格格天天來福晉這裡奉承,李格格才來了幾天就不出現了。那時起,福嬷嬷就覺得李格格不是個安分的人。隻是一直不見她犯什麼大錯,對福晉也知道避忌,有時還會故意避寵。可今天的事卻不一樣,顯然有了孩子後,李格格不再那麼馴服了。石榴去看二格格是福晉的意思,才去了一天,她就把二格格挪到自己屋裡。這怎麼看都有點跟福晉打擂台的感覺。福嬷嬷的意思是趁着四阿哥不在,沒人給李格格撐腰,幹脆趁着現在勢頭好,一口氣把她打服,打趴下,再也不敢跟福晉挺腰子。福晉當然明白。但四阿哥臨走前,一切都商量好了,卻突然把張保留下,還專門讓他住進後院。這是為了替她掠陣,怕她壓服不住内務府的這一群油子?還是……盯着她,防着她又過界呢?四阿哥肯定知道,他這一走她會做什麼,他也支持她在此時撐起整個府邸。可他未必願意她拿手段去對付格格們。他希望她壓服的是府裡的下人,不是侍候他的格格。說實話三個格格都不是惹事精。唯一的李氏是特殊了點,可她本人不是争風愛鬧的個性,兩人才一直相安無事,她不想招惹李氏,估計李氏也是不想惹她。今天會給石榴臉子看,應該是為了二格格。&ldo;四阿哥不在,府裡還是穩當些好。&rdo;福晉道。她是不能在此時給李氏鬧翻的,名聲好不好聽先不提,失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四阿哥的信任卻不值得了。福嬷嬷還想再勸,福晉反對她說:&ldo;我知道嬷嬷是一心為我的。隻是有一條嬷嬷要記得,我嫁的是愛新覺羅家的阿哥,這裡是阿哥府。&rdo;一席話把福嬷嬷給吓回去了。還有一個是福晉沒說的。要是真把李氏給惹急了,兩人針鋒相對,她是穩赢,不過也肯定是慘勝。承認自己不想跟一個格格正面對抗是因為怕她,這對福晉來說不是個好經曆。但總比打完才發現打不過要強。第二天,福晉就聽說李格格請了武格格去她的小院。以前武氏奉承李氏,可總不見李氏接下她的投名狀。隻是你來,我不攔着,你不來,我也不去叫。武氏自然不好一直熱臉貼冷屁股。現在李格格一伸手,武格格肯定會跟她站在一起的。福晉才發現,她印象中總是對她退避三舍的李氏原來還有如此強硬的一面。打了石榴的臉還不算,第二天就拉幫結派。到底是怎麼了?李薇的風格大變不但引起福晉的注意,就連福嬷嬷都緊張起來了。在她看來,這是李格格不再裝模作樣了!老嬷嬷連着幾夜都沒睡安穩覺,夢裡全是福晉被李格格給壓到下頭,兒子也是李格格生的,四阿哥也隻聽信李格格的,她們這群跟着福晉的人全都沒了好下場,她更是被攆回家去了。福嬷嬷一直都特别害怕李格格,她覺得她是福晉的心腹大患。所以才總想着把她給壓下去,盼着想着四阿哥不再寵愛她。以前李格格假乖巧真陰險時,她是擔心她出陰招陷害福晉,在四阿哥面前說福晉的壞話。那時她就想着要是李格格沒了就好了。可那時李格格畢竟還沒露出要争權奪勢的樣子啊。她就那個樣子,她已經天天不安,現在她生了格格,又趁四阿哥不在府裡,勾結了武格格,這是想幹什麼?幾天不見,福嬷嬷就臉色發黃,眼圈發暗。她雖然在福晉面前不敢說太嚴重,可憂心的樣子是溢于言表的。福晉本來就被李格格不同尋常的動靜搞得疑心暗生,在福嬷嬷的影響下,也免不得越看李格格越像不安好心的樣子。要是李氏真是這樣,那她這雙眼睛真可說的上是白長了。讓一個十幾歲的年輕女孩子騙的團團轉,把她當成膽小的、安分的,誰知竟然是個暗藏禍心的人?不等福晉和福嬷嬷想出辦法來怎麼應對正張牙舞爪的李格格,跟石榴同住一個屋的葡萄突然悄悄告訴她們,石榴被李格格收買了。福晉和福嬷嬷一時居然都沒反應過來。葡萄都快吓哭了,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姐妹的石榴啊,居然背叛了福晉?這事還不是她發現的,而是聽到别人議論的。一開始也沒提是石榴,隻是說正院裡有人給李格格通風報信。說到這裡,福晉突然明白李格格為什麼突然接受武氏的投誠了。她肯定是知道了她和福嬷嬷商量把二格格抱到正院來的事。這才能說得通。報信的事是真的。可真的是石榴?福晉和福嬷嬷都不信,葡萄跪着道,最近她發現石榴常常背着她看什麼東西,就趁石榴不在看了她的鋪蓋底下,見有一副瑪瑙的耳墜。指頭肚大的灰白瑪瑙珠子,成色雖然不好,可這工這料卻不是輕易能見的。瑪瑙珠子越大越難得,何況打磨的這麼光溜這麼圓的?花托是新打的黃銅兌黃金,成色上來看應該是今年剛打的,還沒戴過人。她們這群丫頭從小時候就在一起,每人有什麼東西都一清二楚。何況天天都在侍候福晉,主子賞的什麼幾乎都是每人一樣的。葡萄從沒見過這種瑪瑙珠子。而李格格身邊的人幾乎都有一兩樣瑪瑙的東西,李格格本人最愛瑪瑙,手上常年戴着白瑪瑙的串子。聽說四阿哥知道她喜歡這個,特意找的一整塊的好料,全都給她打成了珠子讓她串着玩。知道石榴就是傳信給李格格的人,葡萄當時就吓傻了,腦袋都木了,見了福晉和福嬷嬷一口氣全說出來後,自己就癱在地上了。福嬷嬷也軟了腿,撐着桌子勉強沒坐下,她茫然的看着福晉,自己人的反水讓她心神都快散了。而福晉卻很鎮定,她不信石榴會背叛她。&ldo;把石榴叫進來。&rdo;福晉道。她親自來問,耳墜子可能是李格格賞的,也可能是李格格故意賞給她就是為了這一刻的。她不可能為了個外人,一兩句流言就自斷臂膀。她這麼沉得住氣,福嬷嬷和葡萄都緩過來了,心裡也有了底氣。葡萄抹了淚,重整顔色若無其事的出去喊石榴進來。她出去後,福晉親手扶着福嬷嬷坐下,微笑道:&ldo;嬷嬷太心急了,我跟石榴幾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們幾個的心性我是絕對信的過的。現在隻怕這裡頭有人弄鬼,咱們自己可不能先亂起來。那就是讓親者痛,仇者快了。&rdo;福嬷嬷也是松口氣道:&ldo;剛才我是讓葡萄這麼一說,吓住了。現在想想,石榴不會為了一副耳墜就賣了福晉,隻怕是這幾天她去李格格那裡賞的。&rdo;跟着又變了臉色,&ldo;她這麼幹,是想壞了石榴的名聲?&rdo;這恐怕才是問題所在。一旦石榴和李格格那邊勾結的流言越傳越烈,福晉就必須做出選擇。她不能視而不見,這會被人以為她連貼身丫頭都震不住。大家隻會把事情往壞了想,不會認為是石榴是無辜的。她剛建立起來的權威就會蕩然無存。可處置李格格顯然不現實,那就隻能冷落石榴。但石榴在下人中間也是要臉面的,她的冷落或處罰都會讓石榴無法在葡萄她們三人間立足,也會失去大丫頭的威信。更何況石榴是無辜的,她也會委屈,不平。讓她永遠背負污名?還是眼看着石榴怨恨别人?小屋裡,石榴正僵坐在炕沿上。她的手裡緊緊攥着那對瑪瑙墜子,尖銳的耳環鈎刺得她手心生疼。從小學當丫頭侍候人,疊被子收拾東西各人都有自己的習慣。她疊被子鋪被褥時,折進去的地方會特意疊個折子,這樣顯得被褥更平整。今天她回到屋裡後,下意識就覺得鋪蓋看着很不對頭。上手一摸就明白被人動過了。可下面藏的銀子和首飾都沒少,還擺在原地。可有些事,她直覺被發現了。她翻出那對耳墜子,這瑪瑙珠子真好看,雖然她不敢戴,卻忍不住在晚上大家都睡着後摸出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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