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裡他狠不下心認真管他,送進宮去正好闆闆他的懶筋。于是三爺一臉遺憾的搖頭:&ldo;不行啊,弘晟,叫你進宮是皇上的意思,就連你阿瑪我都要聽皇上的話啊。&rdo;弘晟請假失敗,低頭失望的揪手指。三爺趕緊哄他說放假三天随便他玩,在府裡想玩什麼都行。進府後,三爺直接帶着弘晟去了三福晉的正院,不多時就聽到正院裡熱鬧起來。田側福晉正在哄小兒子睡覺,正院聲音一大傳過來,本來将将要合上的眼睛嗖的又睜大了,田氏長出一口氣,抱起來繼續在屋裡轉圈,一邊道:&ldo;小祖宗你這是要折騰死我啊。&rdo;一邊扭頭問丫頭:&ldo;外面這是怎麼了?&rdo;丫頭清繪是田氏的貼身大丫頭,内務府出身的宮女。她的名字還是三爺改的,說她面容清秀,如水墨畫淡淡妝成。叫田氏說,這丫頭的眉毛淡得跟沒長似的,也就三爺能欣賞得來。清繪也被三爺收用過,卻沒得着名分。當年在宮裡時,田氏都隻是格格,她雖然得三爺改名,可論起寵愛來實在不及田氏。再說福晉進門後,連田氏都要避到一舍之地,何況她這種沒名份的?當時她要是離開田氏,那還不夠這群主子一指頭捏的。所以就死命表忠心留下繼續侍候,甯可不要這個名分。她懂事精幹,田氏就沒疏遠她。這時聽到田氏的話,清繪趕緊假裝出去轉一圈,回來小聲道:&ldo;是三爺帶着弘晟阿哥回來了。&rdo;田氏着急小兒子不睡覺,罵道:&ldo;知道是他們回來了!那邊是在唱大戲嗎?回來就回來了鬧個什麼?&rdo;清繪站得遠了些,遲疑半天還是照實說:&ldo;三爺帶着弘晟阿哥抽陀螺呢……&rdo;所以一群圍觀叫好的。宮裡阿哥們玩的遊戲有限,地方小不能時常跑馬,像四爺在家養狗還是出宮後才養的。所以除了射靶子玩飛镖,就剩下布庫和陀螺了。弘晟布庫還行,跟堂兄弟們打不是墊底的,就是陀螺要用巧勁,他在家玩這個玩得少,進宮一比就露怯了。三爺一聽,撸袖子道:&ldo;這有什麼?看阿瑪給你玩!&rdo;當年他跟太子老大老四老五那幾個哪天不抽陀螺?三爺雖然好些年都沒抽過了,但手藝沒落下,上手幾個花鞭勾得陀螺滴溜溜轉不說,在空中翻筋鬥都是小菜一碟。弘晟看得一個勁叫好,巴掌都拍紅了,周圍的太監等還不玩命捧場?三爺顯擺上了瘾,更是拿出十八般武藝。鞭聲清脆,啪啪連響。田氏站在屋門口,聽着正院傳來的鞭子聲,銀牙都快咬碎了。屋裡小兒子一口一個&lso;阿瑪&rso;&lso;阿瑪&rso;&lso;二哥&rso;,更是氣得她眼前發黑。晚上,田氏睡下前,前邊正院裡還是燈火通明,小兒子睡前還扯着她問:&ldo;額娘,阿瑪怎麼不來?&rdo;田氏哄他:&ldo;阿瑪明天來。&rdo;小兒子道:&ldo;那二哥呢?&rdo;田氏心如刀絞,眼圈都紅了,還是笑着哄他:&ldo;二哥去宮裡讀書呢,快睡吧。&rdo;等哄睡小兒子回到屋裡,田氏忍不住抱着被子哭了一場。清繪在旁邊也紅了眼睛,田氏的長子生了弘晟之前,是名副其實的二阿哥,隻是那孩子三月落地沒幾天就死了。同年九月,弘晟落地。其實比起三爺,田氏和另一個格格王氏是早就發現三福晉不對的。任誰死了兒子都不能不想一想。那年三福晉和她們都是同年有孕,同年産子。她們倆的兒子落地就死,偏三福晉的平安長大。真就是三福晉的福氣最大?還是有小人搞鬼?可三爺是個糊塗蛋,田氏和王氏都不敢當着他的面說三福晉有鬼。隻好避着福晉。等她突然升了側福晉,田氏和王氏才依稀發現三爺大概是懷疑三福晉了?殺子之仇不共戴天。田氏和王氏雖然沒有聯手,卻不約而同的做局下手。弘晴阿哥剛剛種完痘,身上正虛弱,就這麼成了一縷冤魂。就算被三爺懷疑,就算三福晉借着這件事又起來了。田氏也不後悔。你害我的兒子,我就不會饒了你!她的孩子那麼小,送個大哥下去陪陪他不是很好嗎?弘晴夭折那天,田氏在屋裡握着她親手給那個夭折的兒子做的肚兜哭得氣噎聲阻。待小兒子落地,她怕害人的報應落在他身上就吃起了長齋。若是早知還有運氣再養個孩子,或許她不會害人……冤有頭,債有主。她該把這仇記在三福晉身上,而不該害了弘晴。事都是越想越後悔的。所以田氏不拘着小兒子親近弘晟,隻是每次聽他嘴裡喊&lso;二哥&rso;,都會讓她想起那個沒緣的孩子。要是三福晉當時沒下手,那才是真正同母的二哥。新怨舊恨纏成一團,堵得田氏一整夜都沒合眼。早上起來,問清繪:&ldo;三爺今天在哪兒呢?&rdo;昨天去接弘晟沒來看小兒子,今天該來了吧?清繪一早就問過了,見門房準備了騾車,就一邊侍候她洗漱,一邊道:&ldo;聽說準備了騾車,想來是要出門的。&rdo;出門?田氏皺眉,三爺不說閑得長毛也不差什麼了,前幾年就帶着人說要編書,又不去衙門當差,一大早的準備騾車準備去哪兒啊?用完早膳,哄兒子哄得田氏身心俱疲,好不容易這小祖宗吃完了,她匆匆喝了一碗粥叫撤膳桌,再問清繪:&ldo;三爺呢?&rdo;清繪垂頭道:&ldo;三爺帶弘晟阿哥出門了……一早去的,早膳都沒用。&rdo;其實是三爺帶弘晟去街上吃早點了,順便再逛個街,聽個書,下個館子,好好帶兒子散散心。田氏平一平氣,剛消下點火,隔壁小兒子鬧起來了。她呼得站起來過去,奶娘哄孩子哄得一頭汗,見她進來撲通一聲就跪下了。田氏抱着兒子,罵奶娘:&ldo;小阿哥哭得臉都白了!你是幹什麼吃的?&rdo;一邊溫柔哄兒子,一手輕輕拍他的背。小阿哥喘過來氣,眼淚還往下掉呢,張嘴就喊:&ldo;我要阿瑪,阿瑪呢?&rdo;田氏笑着柔聲道:&ldo;阿瑪去衙門了。&rdo;小阿哥不依,跺腳:&ldo;我要阿瑪!&rdo;他都一歲了,吃得又胖,一蹦跳田氏有些抱不住他,趕緊讓他坐下道:&ldo;小祖宗,别鬧,額娘陪你玩好不好?&rdo;說着拿了一個他愛玩的象牙鳥哨給他看。小阿哥奪過來一手扔到地上,繼續跳:&ldo;我要阿瑪!額娘你讓阿瑪來!&rdo;田氏被他鬧的心煩意亂,一股火全沖着三爺撒去,抱着兒子哄道:&ldo;好,好,額娘聽你的,額娘叫阿瑪回來。&rdo;好不容易哄着這小祖宗不鬧了,田氏把他交給奶娘,出來喝茶順氣。清繪捧了碗茶給她,主仆兩人相對無語。兩人都知道三爺帶着弘晟出門了,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統統不知道。田氏被茶的熱氣一熏,眼淚就掉下來了,她顫聲道:&ldo;隻怕現在那位爺連我們娘倆都忘到腦後了……&rdo;清繪還真沒辦法勸,她也算了解三爺的性子。這位爺說好聽點叫心無雜物,說難聽點就是沒心沒肺。他能當着田氏的面誇她,給她改名。幸好田氏心眼不小能容得下她。也能三福晉進門後就把原來的女人都忘到腦後。這會兒三爺滿腦子都是弘晟阿哥,當然不會記得府裡還有兩個小阿哥等着他這個阿瑪呢。田氏掉了兩滴淚就收住了,她想了想道:&ldo;讓府裡備車,我帶小阿哥出去轉轉。&rdo;以前三福晉管得府裡嚴,田氏要出去難得很。經過那幾年的折騰後,三福晉直接撒手不管了,三爺又是個萬事不愁的性子,田氏要帶小阿哥出去連個招呼都不必打的。就是清繪擔心,勸了一句:&ldo;還是去福晉那裡問一聲?好歹留句話。&rdo;田氏抱着聽說要出門就興奮不已的小阿哥,聞言冷笑:&ldo;那邊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肯定是連聲說好,等三爺回來,她就該捧着心口說無力管事,一時疏忽,想着我聰明能幹,親額娘帶兒子出去肯定小心雲雲。&rdo;清繪無奈閉了嘴,田氏自顧自往下說:&ldo;既然橫豎都是我的不是,何必再去看她的臉色?&rdo;到了街上,小阿哥扒着車窗看個沒完,田氏卻心灰意懶隻顧看好他不叫磕到哪裡。走走停停到了中午頭,随車的侍衛為難的過來問:&ldo;主子,咱們是在哪裡停一停?歇歇腳?還是回府?&rdo;回府……田氏直覺就是搖頭,能出來松快一日,這麼早回去幹什麼?可去哪裡卻真不知道。一回娘家這事就大了,她帶着小阿哥呢。侍衛還等着她的話,她憋了半天道:&ldo;……先在前頭找個地方歇歇腳,再叫人去四貝勒府問李側福晉這會兒可有空?要是閑了,一會兒我上門叨擾。&rdo;各府側福晉認識過來,也就四貝勒府的李氏不是個多嘴好事的,跟各府的交往都少,人看着也簡單。田氏現在誰都不想見,就是找個地方再拖一會兒時間罷了。東小院裡,李薇正帶着弘昐、二格格和三阿哥一起玩,正确說來是他們三個一起玩三阿哥。三阿哥正在學說話,爬起來還特别快。李薇在院子裡葡萄架下鋪了個八疊大小的榻榻米,離地五寸左右不沾濕氣,是個夏日乘涼的好辦法。就是四爺說這是漢唐時的席,不是什麼榻榻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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