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貞來到桓洲城也并未打算久住,隻是恰逢桓洲城主父親發喪之日,一時走不了方才滞留。酒樓用酒食又聽得旁人說起城中棺材鋪老闆得罪了桓超雄,全當個閑話來聽的高貞卻驚聞那棺材鋪老闆名喚吳賢仁,與自己所尋之人名姓一字不差。她即刻起身前往城東棺材鋪,被酒樓老闆追出幾條街方才要回她忘付的銀兩。
來到那座棺材鋪,高貞隔着一條街與鋪内中年人相望,待看清那人長相時高貞滿腹委屈齊上心頭,大滴淚水滑落。她稍稍平複下心情又在外頭徘徊半天,終是鼓起勇氣穿過人群邁入鋪中。
彼時吳賢仁正低頭忙着做棺材,隻瞥到鋪子門前晃蕩的人影,他隻是冷聲說道:“本月活兒接滿了,下月再來吧。”
高貞則是擡眼打量着這簡陋狹仄的棺材鋪,又看向穿着破舊長發缭亂的吳閑仁,一時喉頭酸澀,眼眶開始攢聚水汽。
見來人久無言語,吳賢仁頭也沒擡繼續不耐煩說道:“我的話隻說一遍,聽得懂便下月來,莫要讓我趕你走!”
“你平時就是這麼跟客人說話的嗎?”
吳賢仁削木材的手忽而停住,這熟悉的聲音響起如同驚雷當頭炸開,他緩緩擡頭看向高貞,瞳孔劇烈收縮。來不及多想,吳賢仁即刻停下手頭的活兒,雙手在衣衫上随意一抹,而後趕忙向後門走去。
高貞眼疾手快,她快步跑出伸出雙手攔在吳賢仁身前,哽咽相問:“你還要逃我多久?”
“這位姑娘。”吳賢仁不敢直視高貞的眼睛,他望向别處對着高貞語氣如隔千裡般說道,“你認錯人了。”
高貞不顧女子的矜持和體面,更不顧眼前吳賢仁窮困潦倒的模樣,直接雙手擁住了他。高貞将頭埋在吳賢仁胸前,雙手将他的腰抱的緊緊的,生怕吳賢仁再掙脫開。
“不要再逃了好嗎?”
感受着自己胸前衣衫被高貞淚水打濕,吳賢仁也是心中一動,他下意識便擡手欲去撫摸高貞的秀發。隻是吳賢仁舉起的雙手距那頭烏發僅半寸之遙時,卻忽而亘在半空,不肯再前進一分。吳賢仁輕歎一口氣後,轉而用那雙手推開了高貞。
“你我都知道,我們回不去了。”吳賢仁轉過身,似乎怕看到高貞那委屈可憐的模樣從而心神動搖,“我不可能娶一個殺父仇人的女兒為妻。”
“但那事并非隻高滿盈一人所為......”
高貞設想過再次見到吳賢仁之後自己要說些什麼要怎麼說,但當這一天真的來臨,她才發現自己先前預演過千遍萬遍的場景和對話在吳賢仁面前根本潰不成軍。
“我的意思是......”高貞望着吳賢仁的背影底氣不足說道,“前人之事,與我們倆人無關。”
吳賢仁聞聽此言雙拳不自覺緊握,指甲都要嵌入肉中,他額上青筋暴露,咬牙道:“高小姐這話說的好輕松啊!當真與我們倆人無關嗎?你知道我娘因何而死?你知道失去雙親的我是如何過的嗎?你知道嗎?”
“我......我......”高貞明顯慌亂了,她低頭猶猶豫豫,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可能原諒高滿盈!”吳賢仁說罷憤而轉身,他一雙眸子盯着高貞,随後指着鋪中三副棺木說道,“我日夜都想着為父親讨個公道!高滿盈和韓全普,我早已為他們備好了棺材,想着終有一天我必将親手送他們下地獄!我不是逃避!我隻是不知道如何面對你!面對我們的感情!”
高貞聽出了吳賢仁話中對父親的恨意,但也聽出了他對自己還有感情,他心裡還有自己。對于高貞來說,這便夠了。她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長劍,這把劍是吳賢仁親手為她鑄造的。出生于鑄鐵世家的高貞不喜鐵,她自小卻對劍法感興趣,可鎮子崖連武者都沒有幾個就更别提劍修了,所以高貞便憑着自己的想象胡亂造了一套劍法。
就如同高貞願意勇敢追求真愛一般,她隻是順從自己的意願去喜歡自己所喜歡的,去追求自己所追求的。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如此便是熱烈的一生,不算白來一遭。
高貞自诩為理性之人,但面對吳賢仁她還是失了分寸。猜思再三,她竟是直接拔劍,當着吳賢仁的面一劍刺向了自己。
“高貞!”吳賢仁面色大驚,他快步跑向高貞,将她扶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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