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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俟雅言回到乾元宮，見華君正在和萬俟珏鬧着玩，她心裡打鼓，摸着鼻子悄悄地溜回房坐在床邊，仍在想着商泱的事。到現在，她仍猜不到商泱的來曆和跟随他們的目的。或者商泱的目的就是跟着她，然後讓她帶回城混到她身邊？沒一會兒，華君進來了，俯□，把臉湊到萬俟雅言的跟前，問：&ldo;怎麼了？悶悶不樂心事重重的樣子。&rdo;萬俟雅言搖搖頭，說：&ldo;想點事。&rdo;華君上下掃視遍萬俟雅言，本想看出點端倪，結果一眼瞅見萬俟雅言袖口的血迹。她掀起萬俟雅言的袖口，問：&ldo;你袖子怎麼沾了血？&rdo;跟人打架？那不可能，誰敢跟萬俟雅言動手啊。真遇到敢跟萬俟雅言動手的人，那動靜絕對小不了。殺人？殺人也不用萬俟雅言動手，即使萬俟雅言動手殺人，那也不會隻在袖口上沾血呀。&ldo;手受傷了？&rdo;她趕緊翻開萬俟雅言的手和手腕來看。&ldo;沒！&rdo;萬俟雅言飛快抽手，把手藏在身後。她說：&ldo;無礙，沒事。我想點事。&rdo;&ldo;嗯？&rdo;華君疑惑地看着萬俟雅言，小郡主今天很不對勁啊。萬俟雅言咬咬唇，很想問下如果她那啥啥了，華君會怎麼樣。但是，她不敢。真不敢。君姑娘是什麼性子她還是清楚的。在君姑娘這裡，感情、包括身體都必須從一而從，想着别人或者是碰了别人都是背叛。她要是背叛了華君，什麼後果華君一早就向她說明。她說：&ldo;我在想商泱的目的是什麼。&rdo;&ldo;商泱？誰啊？&rdo;&ldo;雪城，暖閣的那位，她的名字叫商泱，剛問出來。&rdo;萬俟雅言的神情更不自在。她起身，說：&ldo;我還有點事。&rdo;起身，走了。去了暧閣？難道在暖閣裡動了手？可……即使動手打架，也不對于‐‐華君還是覺得萬俟雅言有點反常。她把陶婉叫來，問萬俟雅言去暖閣的情況。陶婉以一句&ldo;門主經手的事，屬下不便透露。&rdo;打發了她。成，不說是吧。華君親自領着侍女去了暖閣看情況。萬俟雅言告訴過她那姑娘會功夫，她有四位武藝高強的侍女護着，又是在内城，武功再好的人也不能一招打敗天音她們把她擒下吧。她也想會會這個讓萬俟雅言束手無策的姑娘，興許她能用讓這姑娘開口呢。在幽岚城，華君要去什麼地方都沒有誰敢攔。陶婉也不敢攔，隻立即去報萬俟雅言。萬俟雅言趕到的時候，華君已經站在暖閣裡。她進去，就見到華君抓着染血的床邊，臉色煞白，雙眸噴火。商泱蓋着被子躺在床上，一動也沒動。&ldo;君……君姑娘……&rdo;&ldo;啪！&rdo;地一聲脆響，華君一個耳光抽在萬俟雅言的臉上。&ldo;門主！&rdo;陶婉驚了一大跳，兩步上前，可想到這是她們&ldo;妻妻&rdo;間的事，又退下，同時把房裡的人都撤了出去。萬俟雅言怔怔地立在那，呆呆地看着華君。華君雙眼含淚，哽咽着說句：&ldo;你……你好樣的。&rdo;扭頭，轉身，快步離去。萬俟雅言愣愣地看着華君離開，半晌，才默默地轉身坐在椅子上發愣。她坐了一會兒，又起身，回乾元殿。她見四個侍女立在門口，進去，屋子裡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隻有華君坐在軟榻前，低頭抱着自己的手臂，時不時地響起聲極壓抑的抽泣聲。她立在華君身前，說：&ldo;此事，我還在查，很快便會有定奪。&rdo;華君擡起頭，目光凄厲地看着萬俟雅言，澀澀地問：&ldo;查什麼？床單上的血是月事沾的麼？她床單上的血怎麼會染到你的袖子上？&rdo;&ldo;我……我□了她。&rdo;&ldo;咝&rdo;華君倒抽口氣，全身都在顫，連牙齒都在打顫。她極力壓制住自己，半天才蹦出一個極虛弱的字：&ldo;滾！&rdo;萬俟雅言說道：&ldo;不那樣，她不會開口。隻是，我沒料到她是個啞巴。&rdo;她收到華君那凄厲的目光，果斷地抿嘴。轉身，到床腳，跪下。那日，她們曾說起這事，她若睡了商泱，華君會罰她跪床腳，她放下顔面跪便是。萬俟雅言一動也不動地跪在床邊，她背對華君，背挺得筆直。過了許久，華君的聲音才又響起：&ldo;你為什麼要那麼做？&rdo;她走到萬俟雅言的身邊，俯身盯着萬俟雅言，說道：&ldo;前不久，我與天音、清憐的事你還記得麼？報複我嗎？&rdo;萬俟雅言低低地歎口氣，她說道：&ldo;你容我好好想想，把這事理清楚。&rdo;她頓了下，又說：&ldo;我知你氣我動别的女人，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若想要她，直接要了便是。&rdo;&ldo;你不已經要了嗎？&rdo;還是用強的！華君說完，轉身出去。她隻是不明白，一向把她捧在手心裡唯恐她受半分傷害的雅兒怎就突然幹出這種事。萬俟雅言揚聲說道：&ldo;兵者，攻城次之，攻心為上。她那樣的人，目中無物，與她好說她不聽，用刑，皮肉之苦她也熬得住。奪她貞潔‐‐一個女人最寶貴的就是自己的貞潔、身體，她落在我的掌中，反抗不了，若不屈服，羞辱便會無休止的繼續，她沒有第二條路走。這是讓她開口最快捷有效的法子。&rdo;華君回頭，叫道：&ldo;你也是女人。&rdo;萬俟雅言扭頭，一字一句地說道：&ldo;我是一個一路踏着屍體走過來的女人。我不想将來有天别人踩在我的屍體上走過！如果有天我敗了、我倒下，我的下場也會極慘。我沒有你的仁慈，因為你有我，隻要有我在的一天，就沒有誰能動得到了你，但我不能仁慈，沒有人護我，我隻有我自己，我必須護下你和珏兒的周全。我沒有你那麼多的慈悲，不管她是什麼人，不管她有多美，隻要她對我有威脅，我就勢必把她拿下。我跪床腳不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有錯，而是因為你，這事情會讓你難受，我抛開自己的身份地位、尊貴跪在這床腳，為的隻是能讓你好受些。你要我跪，我便跪，你若要我死，我安排好你們母女将來的日子，我也可以去死。但我絕對不能拿你們的生命去冒險！&rdo;她緩了一緩，又說：&ldo;你當這固若金湯的幽岚城就真的安全麼？我與嶽小天的決鬥，表面上懾服了很多人，江湖中人都退了，可在看不見又潛伏下多少人在盯着我們？青芒劍，削金斷玉，鋒利無雙，一劍在手，天下誰能争鋒，這等武林至寶誰不想要？我有山河社禝圖，我有神宮寶藏，我曾起反謀逆如今又聚嘯山嶺聚民養兵，朝廷容得了我？如今不見動作，那是因為他們還找不到動我的機會，但這并不表示他們沒有動作，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倘若我稍有不甚，我的下場将會比誰都慘！今日我強了商泱，誰又知道來日會不會有人強行施暴于我？&rdo;&ldo;你就沒對她動過心嗎？&rdo;&ldo;呵呵！&rdo;萬俟雅言笑了笑，問：&ldo;鑲滿寶石削鐵如泥的匕首也很美很吸引人，倘若這把匕首抵在你的胸口上威脅你的生命，你會覺得它美還會為它動心嗎？你會在心裡贊歎它的美麗，但更想的隻怕還是奪下或者移開它吧！&rdo;華君無言以對。怎麼說都是萬俟雅言有理了。是她華君不識大體，是她小肚雞腸在這裡為點私情扭捏不顧一家人的安危死活。&ldo;你是我的人，你的袖子上沾着别人的處子血。雅兒，若換作你是我，你會如何作想？&rdo;&ldo;這種滋味我有過，所以我才會跪在這裡。&rdo;萬俟雅言的眼裡浮起淚，她望着華君，說道：&ldo;我讓你傷心痛苦，我心甘情願跪在這裡領罰。&rdo;罰又有什麼用，萬俟雅言跪在這裡，跪完了，該幹什麼、想幹什麼，還不是一樣會繼續。華君痛心地閉上眼，說道：&ldo;你若不是生在這亂世該有多好。你起來吧，别跪了。今晚我想去珏兒那裡陪她睡。&rdo;華君說完，緩緩轉過身，出了乾元宮。華君出去過後，陶婉進來，把萬俟雅言扶了起來。她低聲說：&ldo;門主，你這又是何苦。&rdo;萬俟雅言苦笑着，慢慢走到軟榻上坐下。她問道：&ldo;商泱的情況怎麼樣？&rdo;&ldo;我讓韓律去看過，她是個天生的啞兒。&rdo;陶婉指指自己的喉嚨，說：&ldo;發聲的一個器官沒長好，發不出一點聲音。另外她還中了種慢性毒藥，化功紫金散。韓律說她中毒至少有兩年以上，不過有點奇怪的就是她居然還能有些殘留的内力在體内。&rdo;萬俟雅言說道：&ldo;她的輕功極好，腳步落地比一片樹葉飄落在地上的動靜還輕，落地無聲踏雪無痕。她的掌法在我之上，照此推算，如果她的武功不廢，是個能與我一戰的人。&rdo;她問陶婉：&ldo;你說當今江湖，哪幾大江湖權勢門派中能出與我相伯仲的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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