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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頁(第1頁)

唐泛問道:“你對将來有什麼打算,難道要在糕點鋪子當一輩子的夥計嗎?”楊銳撓撓頭:“原本是,不過現在要娶阿冬,肯定不能這樣的,所以我想自己出去開一間鋪子。”唐泛:“你哪來的錢?”楊銳憨厚地笑了笑:“東家許給我的那筆紅利足夠豐厚了,可以先租個鋪子。”唐泛冷着臉:“你打算讓阿冬跟着你一道吃苦嗎?”楊銳茫然了一會兒:“啊?沒有啊,鋪子不需要阿冬幫忙的,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唐泛純粹是用未來大舅哥的身份在刁難妹夫了:“那洗衣做飯怎麼辦?我家阿冬可不幹那些粗活!”楊銳還真冥思苦想了半天:“可是那筆紅利租了鋪子之後就雇不起丫鬟了,要不到時候等我回家做?”唐泛忍不住扶額,一個人老實到這份上,還真是天下少見!若是稍微圓滑一點的人,早就會說點甜言蜜語來應對打發了,不過估計也正是因為這樣,阿冬才會看上他的吧?阿冬也露出不忍目睹的表情,小聲罵了一句:“呆子!”楊銳聽見了,還扭頭朝她笑了笑。看見這一幕的唐泛和隋州都有點無語。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對歡喜冤家,他們還能說什麼呢?婚事就這麼定了下來。不過這期間還出了一個小小的插曲。楊銳那個東家聽說他要出去單幹,便賴掉了他那筆紅利,還是阿冬告訴唐泛,唐泛才讓隋州去幫忙解決這件事的。後來唐泛問楊銳為何不告訴他們,又或者去找東家算賬,楊銳卻說,他剛到京城時舉目無親,是糕點鋪的東家收留了他,即便待他平平,可這終歸是一份恩情,如今對方這樣做,他本是打算息事甯人,就當還了這份恩情的。正因為這番話,唐泛對他又有些改觀,也不再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事實證明阿冬的眼光還不錯,兩人成親之後,楊銳租了間鋪子,不少客人因為他從前的厚道都記住了他,跑去光顧他的生意,而楊銳的鋪子也因為做的糕點新奇好吃而越發紅火起來,不到一年就已經賺到将鋪子買下來的錢,後來又陸續開了分号,直到成為一方富賈,又因行事為人而得仁商的美名,阿冬也從糕點鋪夥計的婆娘,變成巨富之家的女主人。而楊銳對她的态度,還是一如從前,并不因富貴或貧賤而有絲毫改變。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解決了阿冬的婚事,轉眼又到年關。隋州素來很少與家裡往來,不過逢年過節,總得回去給父母拜年請安,送些年貨。這一送,免不了就要跟兄嫂打交道。番外七隋家隋州的到來令隋父隋母很是拘謹。他這些年沒少派人往家裡送東西,但因為公務繁忙,能夠回家的次數畢竟有限,隋父隋母偏愛長子也是不争的事實,如今長子又生了兒女,他們忙着含饴弄孫,自然對次子有所忽略。不過隋州也不是需要旁人關愛的孩童,自十八歲起他便離家獨居,投身錦衣衛,一步步從底層幹到現在,憑着自己的努力成為錦衣衛頭子,外戚身份非但沒有給他錦上添花,反而在很多時候成為仕途的阻礙。在隋州晉升的過程中,最常聽見的聲音就是“此人有陛下太後撐腰,自然升遷得快”,但他并不是一個喜歡到處抱怨的人,許多事情與其白費力氣去争辯,不如靠實力來證明自己,所以他坐上了錦衣衛頭一把交椅,而當年背地裡說他的那些人,如今卻早已不見蹤影。實際上,像隋州這樣的人,也不會在乎别人說什麼,即便說閑話的還是他的家人,他也同樣無動于衷。隋家家境其實不錯,雖然放眼京城勳貴高門有些不夠看,但吃穿不愁,也能稱得上殷實富有了,隋父和隋州的兄長都有挂職在,可以不做事光領俸祿,另外隋家還有鋪子田地,每年都有盈餘進項,穿個绫羅綢緞也是綽綽有餘的。當然若論權勢,隋家就不算什麼了,因為除了隋州之外,隋家都未曾有人出仕。隋父就不必說了,隋州的兄長隋安以前總覺得看不上錦衣衛這種武職,覺得是天子走狗,名聲不好聽,還會被人指指點點,他一心想要走科舉的路子,奈何自己又不是那塊料,蹉跎半生,以至于到頭來一事無成。雖然家境富裕,可隋安卻總是長籲短歎,恨自己生不逢時,懷才不遇,眼看着弟弟進了自己原本瞧不上的錦衣衛,結果卻一路高升,到如今已經是指揮使,甚至還封了爵位,心裡就更不是滋味,夜深人靜之時,難免也會私底下和焦氏頗多怨言。若焦氏是個溫柔賢淑的也就罷了,肯定會勸丈夫定下心,知足常樂,偏偏她也是個心高的婦人,覺得自己丈夫占了長房長子的優勢,不比隋州至今連個子嗣也沒有,卻在仕途上寸步難行,跟丈夫一個鼻孔出氣,都覺得隋州占了大便宜,因為當年隋家僅有隋州一人在錦衣衛,所以皇帝與太後肯定諸多照顧,如今陰差陽錯,隋安仕途不順,反倒越發襯得弟弟春風得意。隋父隋母都是老實人,口舌也不靈便,縱然長子長媳滿腹怨言,他們也沒法說什麼,隻能私底下勸一勸,加上心裡稍微偏向長子,偶爾隋州來了,也會讓他幫忙拉扯兄長一把。但隋州能怎麼拉扯?隋安如今也三十多了,又不會武,充其量隻能擔任文書,他自己肯定不樂意,難道讓隋安不經科舉直接就當官?别說隋州沒這能耐,當今天子也沒這能耐,因為那肯定會被文官們罵死,最後很可能還會上史書裡的佞臣傳,不得好死,結局參見先帝寵臣李孜省。在隋州看來,隋安最好的路子就是去經商,不過他估計是放不下這份面子的,所以說了也是白說,隋州與兄長并不親近,也不會主動去說這種讨人嫌的話,出了他口,入了隋安的耳,必然會認為弟弟是在嘲弄他。所以隋州每次回家,若是碰上兄嫂,其實是很沒意思的一件事。明明是再親近不過的兄弟,如今彼此之間卻像隔着鴻溝,橫豎無法溝通,兄長看弟弟不順眼,弟弟對兄長也無話可說,而隋父隋母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也不知如何去化解,氛圍隻會越發尴尬。若唐泛在場還好些,畢竟他如今身份貴重,隋安在他面前也不敢無禮,縱然是通家之好,焦氏也不好時常随意出來,但若是唐泛不在,隻有隋州在,焦氏自然也就無須避嫌了。譬如眼下。隋州過來送東西,可總不好送完東西就走人,隋母也吩咐下人倒茶了,他便坐下來,準備将手上的茶喝完就走人。坐着總不能面面相對無話可說,隋母總歸還是關心兒子的,便問起終身大事,又略略埋怨周太後——如今是太皇太後了——沒有為隋州物色女子,以至于他年過而立還孑然一身。隋州淡淡道:“好教母親知道,此事與太皇太後無關,是我自己不願意成親。”隋母一驚:“這是為何?”未等他應答,旁邊的焦氏便問:“難不成外面的流言竟是真的?”隋母茫然:“什麼流言?”焦氏看了隋州一眼,意味深長道:“世人皆傳言,小叔愛男色不愛女色,所以……”隋母忙問兒子:“廣川,這,這,你大嫂說的可是真的?”隋州波瀾不驚:“大嫂口中的世人傳言是從何而來?錦衣衛耳目遍布天下,從來不曾聽過這等傳言,倒是大嫂拿着隋家的銀錢私下貼補娘家的事,不知大哥可知曉?”感覺到隋家人的目光頓時落在自己身上,焦氏漲紅臉,急了:“你,你說什麼,你别血口噴人,我幾時做過這等事?!”隋州道:“北鎮撫司那裡自然有記錄,時辰,地點,隻怕容不得大嫂抵賴。”焦氏怒道:“好啊,你當上大官了,了不起了,不為自己哥哥也謀個一官半職,竟連自家人也監視起……啊!你想作甚!”未竟的話被她吞了下去,焦氏驚恐地看着隋州拔出刀來,鋒利的刀刃閃爍着寒芒,沒了刀鞘的包裹,這把飲血無數的繡春刀立時散發出森森殺氣,逼得焦氏不由得後退了兩步,想起丈夫就在旁邊,連忙躲在對方身後,生怕隋州一個發怒手刃親嫂。隋州瞟了她一眼,目光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感情,凍得焦氏一個激靈,禁不住又抓緊了丈夫的袖子。“兄長的家事,我本是不該過問的,不過大嫂其身不正,卻想管到我頭上來,還膽敢胡亂指責錦衣衛行事,這是想到诏獄去走一遭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在焦氏卻看來與索命惡鬼無異,雖然很想回嘴,又心裡發憷,不得不閉上嘴巴,不敢再大放厥詞。隋安也有些怕這弟弟,不過在父母妻子面前,總還要掙些面子的,便皺眉道:“廣川,俗話說長嫂如母,你怎能如此與你大嫂說話?”隋州:“母親還在生呢,哪來的長嫂如母,大哥說這話,也不怕母親寒心?”這幾年他近朱者赤,與唐泛厮混久了,很是學會一些說話的技巧。隋安自然讷讷無法回應。跟這些人争辯,即使是赢了,也一點成就感都沒有,隋州見他們這副樣子,心裡有些膩煩,一摸茶杯已經冷掉了,索性起身向父母辭别,便準備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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