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懶得理他。費澤拉就是有&ldo;哪怕你不理我我也能說一個晚上&rdo;的本事,他放下手中的槍,坐直了盯着白雀:&ldo;明天我就跟着先遣部隊去雷因斯家族了。&rdo;白雀:&ldo;哦。&rdo;費澤拉:&ldo;你有什麼想說的麼?&rdo;&ldo;……&rdo;白雀想了想,&ldo;注意安全。&rdo;費澤拉深深地歎了口氣:&ldo;小白雀,我要是打得過你,肯定一早就揍死你了。&rdo;白雀:&ldo;?&rdo;&ldo;沒什麼。&rdo;費澤拉擰開腦袋,心不在焉地扒拉了一下破舊木桌上那把被他擦得閃閃發亮的槍,忽然站起來走到床邊,盤腿坐上去一改之前的表情笑眯眯地問灰發男人,&ldo;喂,今晚要不要一起睡?&rdo;白雀莫名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遲鈍地點點頭。&ldo;但是你不可以碰我哦,&rdo;費澤拉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半隐在搖曳的燭光之中,看不清此時此刻他那雙琥珀色的瞳眸之中真實的情緒,&ldo;不過如果你手段強硬來強迫我的話,說不定我也會就範。&rdo;白雀:&ldo;……&rdo;費澤拉:&ldo;小白雀?&rdo;坐在桌邊的男人沉默半晌,這才站起來,一個翻身上床躺下占據掉三分之二的位置,掃了一眼傻乎乎坐在床邊的醫生,白雀難得眼角露出了真實的笑意,伸出大手推了他一把:&ldo;少三八了你。&rdo;&ldo;我認真的,&rdo;費澤拉笑得一臉溫和,&ldo;你和我說話的時候總是走神,你在想誰?&rdo;&ldo;想你大爺。&rdo;&ldo;我大爺死得早我都沒來得及見過,你要是想他就去把他挖出來,我也挺想看看他長什麼樣的。&rdo;&ldo;……&rdo;&ldo;白雀?&rdo;&ldo;唔?&rdo;此時此刻,灰發男人的聲音已經變得迷迷糊糊,他側身朝裡睡着,當身後的醫生叫他的時候,甚至連頭也沒回,隻是被忽然席卷而來的睡意灌滿了腦袋,提不起精神。白雀隻是覺得坐在他身後的人似乎停頓了一會兒‐‐不久,也就三十來秒。當他等費澤拉的廢話等的不耐煩徹底就要睡着的時候,這才聽見,夾雜在屋外的海浪聲中,屋内響起了一聲仿佛如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歎息‐‐&ldo;……算了,沒什麼。晚安。&rdo;‐‐這是費澤拉跟白雀說的最後一句話。當天上午,當白雀睡眼朦胧地爬起來,跟着第二批的雇傭兵來到事先約好的貨場地點和費澤拉他們這些先遣部隊彙合時,等待他的,隻是鋪天蓋地、隔着幾裡之外都能聞到的血腥氣息,以及滿地幾乎沒辦法拼撿起來的殘肢。現場槍火的硝煙似乎還沒散去,那群雇傭兵站在灰發男人的身後,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此時此刻,他們無一例外地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仿佛永遠地凝固了起來,沒人敢說話,他們隻是看見他們的教官站在不知道從哪兒吹來的海風之中,背影異常沉默,異常挺拔。奇怪的是,這些海風卻仿佛始終吹不散彌漫的硝煙。良久。他們終于聽見,男人熟悉的聲音響起‐‐比平時更加冷靜,更加沉着,每一個字,都如同冰冷的隕鐵砸落在他們的心坎上,字字有聲。&ldo;去找雷因斯家族的人,找到了之後用通訊器通知頭狼,&rdo;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角度,灰發男人緩緩地,在唇角邊勾起一抹冰冷而嘲諷的弧度,&ldo;替我跟他說一聲恭喜,然後讓他再送一名醫療人員過來。&rdo;&ldo;白雀老大?&rdo;&ldo;還有什麼疑問?&rdo;&ldo;……沒、沒有!&rdo;&ldo;那還不去?&rdo;&ldo;是、是!!&rdo;……習慣或許是可怕的魔鬼。然而,世界上最可怕的,大概還是要屬人類本身‐‐總有那麼一些人,他會處心積慮地将你的&ldo;習慣&rdo;弄壞掉,從你的身邊奪走。199199、那些人那些事(完)…魔鬼訓練營占據了金山角一片廣闊的地盤,從訓練場地到軍火存放庫到普通雇傭兵不出任務時候居住的住宅,雖然建築外表看似簡陋,卻絕對擁有一個正常人類生活作息所需要的全部功能。普通雇傭兵的住宅區距離軍火庫很遠,不僅是為了防止私下偷竊,更加也是為了雇傭兵個人的安全‐‐天底下,會把自己的房子專門建在軍火庫後面的,也隻有魔鬼訓練營的頭狼諾羅拉這個變态了。那一間被建造在軍火庫後面,木頭搭建的簡單屋子在他們看來,是能不去就堅決不要靠近的絕對禁區,如果不是出重要任務或者犯了錯,否則他們一年到頭也難見諾羅拉幾面‐‐聽說頭狼很忙,但是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在忙什麼。在這個烈陽高照的下午,諾羅拉的屋子裡卻意外地出現了一名并沒有受到邀請就魯莽地闖進來的&ldo;客人&rdo;。夾雜着熱帶雨林樹葉腐蝕氣息的暖風吹進屋子裡,拂過臉上時帶着一陣令人心神瘙癢的惬意,諾羅拉微微眯起眼,那張英俊的臉上從眉骨開始猙獰蔓延到下颚的刀疤因為他的這個動作一掃平日裡的陰郁狠厲,男人發出一聲似有似無的滿足歎息,就像是一隻午後趴在陽光曬太陽的大型犬科動物。位于東南亞的金三角,一年十二個月,也隻是勉強地能分為&ldo;有點涼快的夏天&rdo;和&ldo;熱死個人的夏天&rdo;罷了,而奇怪的是,在魔鬼訓練營擁有最高地位的男人的房間之中,反而看不見尋常雇傭兵住宅裡的各種制冷設備‐‐房間中的主人坐在他那張誇大的辦公桌後的柔軟扶手椅中,長腿懶洋洋地搭在窗台邊上,倆隻手挂在扶手之上,整個人看上去懶洋洋地幾乎就要陷入椅子當中‐‐為了不引爆軍火庫裡那一堆重量級的軍火,諾羅拉的房子方圓一千米範圍内禁煙,這是所有雇傭兵都知道的明文規定,然而此時此刻,男人嘴裡卻歪歪斜斜地叼着一隻點燃的煙草,星火點點之中,他始終保持着背對着門口的姿态。直到他悠哉哉地,抽完了那一根煙草,将煙屁股扔到地上,擡腳踩滅,諾羅拉大緻地估算了一下時間,從身後那個站在他辦公桌邊上的男人火氣很旺盛地沖進他的屋子到現在,大概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唔,對于普通人來說,這或許并不算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是對于白雀,卻足夠讓他冷靜到能在他再次張開嘴之前說出人話‐‐至少,諾羅拉是這麼認為的。諾羅拉慢悠悠地将自己的椅子轉了回來,十指交叉放置于小腹之上,男人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掃了一眼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辦公桌邊上的灰發男人:&ldo;氣夠了就給我滾出去。&rdo;白雀銀灰色的瞳眸不動聲色地,以同樣傲慢的姿勢掃了一眼魔鬼訓練營的頭狼,然而,他卻一動未動,完全沒有要&ldo;滾出去&rdo;的意思。&ldo;不走是吧?&rdo;諾羅拉的長腿再一次嚣張地搭上辦公桌,那厚重的牛皮靴子上的金屬敲擊在原木桌面上發出哐哐倆聲悶響,他看了一眼白雀,忽然裂開嘴笑了,&ldo;白雀,你真的是被老子慣壞了,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吧,我的房門你也敢踹,恩?&rdo;&ldo;你房門鎖着,我進不來。&rdo;白雀聲音毫無情緒地回答。&ldo;所以你踹門?&rdo;&ldo;是。&rdo;諾羅拉換了個姿勢坐穩,臉上依舊帶着一抹笑,近乎于認真地問那個執着的男人:&ldo;有什麼事?&rdo;裝得一臉無辜。就好像他真的不知道白雀是因為什麼來找他似的。而作為魔鬼訓練營的老人,白雀卻比任何都清楚此時的頭狼已經心生不悅‐‐然而他并不在乎,因為他今天來,就沒打算跟諾羅拉高高興興地說話。白雀頓了頓,目光在男人臉上那道看上去格外觸目驚心的疤痕上慢吞吞地滑過:&ldo;這次去西西裡的事,我想,作為頭狼你似乎還欠兄弟們一個交代。&rdo;聞言,諾羅拉唇角邊的笑意忽然沾染上了一絲危險,他微微眯起眼,目光之中不無戲谑地盯着男人‐‐那淩厲的目光,每在白雀身上掃過一寸肌膚,幾乎都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剝似的,最後,諾羅拉的目光停留在白雀露在雇傭兵服衣領之外的那一小塊頸脖之處,男人的目光黯了黯,忽然覺得變得口幹舌燥。想現在就站起來‐‐強制性地抓着那一雙魔鬼訓練營頂級教官才有的雙手,抓着他的手腕,囚禁他,将他摁在牆上,扒掉他的褲子,狠狠地侵犯他‐‐看那張在其他雇傭兵看在神聖不可侵犯的面癱臉上,被他操到出現仿佛要哭泣的表情……&ldo;你從來不認為我欠他們一個交代,你隻是覺得,我欠你一個交代,是不是,小鳥?&rdo;男人的尾音上調,滿意地看見當他飽含着輕佻的語氣叫他&ldo;小鳥&rdo;的時候,灰發男人那張面癱臉上露出一絲近乎于糾結的抵觸情緒。諾羅拉就喜歡看他這個表情。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穿越之除妖師的小妖妻 西遊記之太白也瘋狂+番外 船長偏頭痛+番外 [盜墓筆記解雨臣同人]朱砂痣 假面騎士,從龍騎開始 萬裡尋她千百遍 變身萌主播:大神,站住! 漂亮炮灰他覺醒了 (獵人同人)流星街小賣店 擡棺人 MeToo:玫瑰之刺 周教授,餘生請賜教 七十年代小城來了位大美人 定風波 直播地球文明後在星際封神 恭喜發财+番外 白月光腰軟心野,邵爺撩撥上瘾 雨葉飄伶 重生之本性+番外 别這樣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