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明黃色的袍角轉進寝殿,燭火明滅,一張白紙從桌上落下,飄啊飄啊飄,不偏不倚,剛好落在繡着二龍戲珠圖樣的龍靴前。
夏夜的晚風湧進寝殿,卷起地上的白紙。白紙翻了個面,上面明明白白寫着兩個字:蕭淮。
謝昭昭:……
變故總是來得這麼突然。
來人俯下身,修長的手指捏起地上的白宣。身側,碧荷“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打着顫的開口請安。
反倒是謝昭昭,一點要恭迎聖駕的意思都沒有。她低着頭,一動不動的立在書案前,手裡還捏着硯台,衣裙上沾染着墨迹,看起來有點狼狽。
不是謝昭昭不想動,實在是腿軟,邁不開步子。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大不敬,會不會小命不保……這麼想着,一雙漂亮的眼睛也跟着染上了水氣。
偏偏,她這副負氣的可憐樣子,落在蕭淮眼裡,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不就是來晚了幾個時辰。”男人嗤笑了一聲,“嬌氣。”
謝昭昭:?
怔愣之間,她蓦地擡頭,穿着一身明黃色衣袍的男人正立在殿中,唇角含着一抹笑。
這塊原書中金光閃閃的背景闆,曾與謝家長子謝執、鐘家二郎鐘景祺并稱“少京三公子”,端的是世家風流少年郎。隻是蕭淮繼位以後,上位者的殺伐決斷日漸顯露,加上避帝諱,沒有人再敢提起這樣的美名。
眼下,謝昭昭看着年輕的帝王,心中自然而然的就湧出八個字:天子之資,神儀明秀。說得白話一點,怎麼可以有長得這麼好看的人?
“發什麼呆。”蕭淮走上前,将那張白宣放在書案上,垂眼看向謝昭昭,“朕聽聞你白日裡摔了一跤。怎麼,難不成還摔壞了腦子?”
謝昭昭:……
寬大的廣袖之下,她蜷起手指。美色縱然惑人,但和小命比起來,就不值一提了。蕭淮和碧荷不一樣,絕對不是她謝昭昭可以輕易信任之人。更何況,自古伴君如伴虎,在這位面前,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應付。
原書中,賢妃嚣張跋扈,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拜這位皇帝所賜。盛寵之下,想要養出那麼個作天作地的性子,太容易了。而書中兩人相處的模式,便是一個“嬌”,一個“縱”,賢妃也因此成為這後宮之中,唯一一個敢給皇帝甩臉子的女人。
想到這裡……
“陛下。”謝昭昭垂眸,微微福了福身子,小臉卻依舊繃着,連個笑臉都沒有。
瞧着她這鬧脾氣的小模樣,蕭淮輕哼了一聲,踱步到書案前坐下,“西北八百裡加急,朕從午時到現在,都還沒有用膳。”
這是在給她解釋來晚了的原因?順帶提醒她,自己還餓着肚子?
謝昭昭有點微訝,沒想到當皇帝的,居然這麼好脾氣。可驚訝歸驚訝,她還是小心的拿捏着身為一個寵妃的分寸,琢磨着該怎麼作得自然又不做作。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賭氣的開口,“陛下日理萬機,臣妾這些小傷小痛,哪裡敢入您的眼。左不過幾日,腫消了,自然就好了,萬萬比不上邊關急奏,更不敢驚擾了陛下。”
說完,眼圈還跟着紅了,看起來委屈又可憐。
“又在說胡話。”蕭淮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拉過謝昭昭的手,掀起袖口,原本纖細凝白的皓腕一片紅腫。
他皺了皺眉,“還疼不疼?”
這話一出,謝昭昭眼中的濕意更重了,她軟着嗓子,委屈巴巴的撒嬌:“疼。”
面上小心翼翼的裝可憐,内心卻慌得一批。她到底不是賢妃,不敢在蕭淮面前真的放肆。這可是皇帝啊,使小性子這種,差……差不多就行了吧?
腦子裡正在胡亂想着,手腕間突然傳來涼涼的觸感。謝昭昭擡眼,就看到蕭淮正低着頭,對着她紅腫的手腕,輕輕的吹着。
燭火搖曳,映着他棱角分明的側顔,下颌線條幹淨利落。
“不鬧别扭了,可好?”說着,蕭淮拉着謝昭昭,将人帶到懷裡,圈住她的腰,“下次想朕過來,就讓你宮裡的人知會元寶一聲,别一個人委屈着,知道了嗎?”
蕭淮溫言軟語的哄着,謝昭昭卻如木頭樁子一樣,整個人都僵掉了。可憐她一個二十多年的母胎solo,一朝穿書,居然直接坐在了個陌生男人的大腿上,還被這麼親密的抱着。那接下來呢?這個皇帝不會要留宿在她這兒吧?還要和她……這樣那樣?
想到這裡,她整個人不但僵,還莫名其妙的開始緊張。
“臣……臣妾才沒有。”人僵,嘴也僵。
“你沒有?”蕭淮低笑,将人圈緊,“那你偷偷寫朕的名字做什麼?”
謝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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