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已經派人去了畢城,想必過不了幾日,便會有好消息……”明太妃猶自得意,卻不見程尋雙目已經赤紅。
“尋兒,這可是我們母子最好的機會。一旦赫真在大周被殺,西部部族定然要為他報仇雪恨。你在軍中多年,威望已深,屆時幹戈再起,隻要你順勢控制了西部局勢,無論是自立為王,還是逼皇上就範退位……”
“夠了!”程尋幾乎是暴怒。
他在軍中多年,最知戰場的殘酷。一場仗打下來,無論勝負,卻是無數人家支離破碎。可眼前這個女人,這個自稱是自己母妃的人,這個口口聲聲說是為自己着想的女人,居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想要挑起幹戈,置數萬将士和黎民百姓于不顧,其心可誅!
“尋兒……”對于程尋的動怒,明太妃顯然有些惶惑。她皺眉望着面色鐵青的男子,“尋兒,都怪姜氏那個賤人,若不是她從中作梗,我們母子又怎會分别多年。若是我當初有了兒子,如今哪還輪得到……”
“娘娘請慎言!”程尋蓦地打斷明太妃的話,滔天的怒意不停的在胸中翻滾。這就是他的生母……這便是他的生母……
“太妃娘娘。”他吐字冷硬,便連起初的禮分都沒有了。
“念在生恩上,這是我最後一次來見你。從此往後,程尋與娘娘,再無瓜葛!”
說罷,他轉身推開門,大步踏入風雪之中。
“青影!調集長平軍三百精英,立刻随我去畢城!”
屋外響起男子沉冷的聲音,明太妃卻已經跌坐在地上,泣不成聲,“尋兒……不可以……不可以的……”
——
冬月二十七,畢城千峰渡口,連日的大雪終于有了漸收的迹象。
“将軍,這大雪可算是要停了。”
鐘景祺立在客棧的窗邊,呼呼的西北風吹得窗棂咔哒咔哒的響。遠遠望去,元瀾江上,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車馬糧草可都準備好了?”他蹙着眉,本想着早早抵達燕州,卻不想突遇大雪,在這畢城耽擱了這麼久。
“已經備好了,隻等雪停。隻是眼下河面上結了冰,又覆了雪,隻怕……”
這冬日裡的元瀾江,渡河本就兇險。冰層還未凍結實,被大雪這麼一蓋,便是這一帶常年冬日渡河之人,哪裡能走哪裡不能走,有時候都吃不太準。可燕州的百姓,怕是不能再等了。
“無妨。”鐘景祺微頓,片刻後又道,“赫真王子一行可都安置好了?”
“回禀将軍,王子和随行一共十二人,已經在旁邊的客棧歇下了。”
“好。”鐘景祺點點頭,“吩咐下去,明日渡河。”
第57章玄鷹
臘月初一,太後自東海禮佛歸來,銮駕抵京,皇帝攜後妃百官,于西華門恭迎。
華辇停至西華門外,百官下跪,“恭迎太後娘娘回京!”
姜太後一身金色宮裝,披着墨色的金鳳大氅,被宮女一路攙扶着走下車。待行至衆人面前,第一眼,便落在了謝昭昭的肚子上。
“謝貴妃瞧着,是圓潤了不少。”她牽着笑,天家威儀端了個十足。
“臣妾給太後請安,有勞太後記挂。”謝昭昭眉眼低垂,屈身行禮。雖然姜氏對謝凝談不上多喜歡,但她如今懷着龍嗣,便是太後真想為難她,也要掂量掂量。
太後笑着點點頭,“為皇上開枝散葉,綿延子嗣,是頭等大事,你當時刻以皇嗣為先,仔細照料,不可馬虎。若是當真誕下皇嗣,哀家這裡便給你記頭功。”
姜太後這話雖說是場面話,可卻說得玄妙,文武百官和後宮諸人不禁逗暗暗揣測,這頭功是何獎賞?一時間,衆人各懷心思。
謝昭昭卻隻躬着身,乖巧的應着,“臣妾謹遵太後教誨。”
“急報!”
一匹快馬自少京北門而入,一路奔向西華門。馬上挂有皇家“蕭”字銅牌,見此牌者,如見天子。
“啟禀皇上,西北急報!”馬上之人翻身下馬,一邊跪地,一邊從懷中掏出封着三道漆封的信函。
三道漆封,便是千裡加急,為确保萬無一失,會由官署驿站和皇家暗衛兩路人馬送出。如今,來的是官署的人,可見暗衛已經折在了路上。
蕭淮接過信函,扯開漆封,一目十行的掃過去,面色也跟着一點點沉下去。
“皇上,可是西北出了事?”姜太後也皺着眉,她一回宮便出了這樣的事,可不是吉兆。
蕭淮卻轉頭看向謝昭昭。謝昭昭被他這一眼看的莫名,中心一跳,幾乎顧不得什麼宮規,直接抽走了蕭淮手中的信函。
“冬月二十七,赫真王子于千峰渡口遭遇截殺,安夷将軍鐘景祺抵死相護。赫真王子今已抵燕州,然十萬擔糧草盡沉于元瀾江,鐘将軍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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