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通身冰涼,幾乎是僵硬的接過夜二呈上來的腰帶,連指尖都在發抖。她閉着眼,不敢去仔細看那腰帶上的字樣,隻覺徹骨的元瀾江水,都沖不散這錦帶上的血腥之氣。
“有勞夜護衛了。”謝昭昭淡淡開口,謝過夜二,才又吩咐碧荷備車。這是鐘二留下的東西,她理當送還鐘家。
——
經過幾日的調養,黎氏的身子已經有些好轉,可整個人卻瘦了一大圈。謝昭昭看到她的時候,心中隻覺得發堵。母親早逝,黎氏一向待她視若己出,如今要她怎麼說出鐘二罹難的事情。
那腰帶揣在懷中,謝昭昭幾經思量,還是開口安慰道,“舅母還是先要将身子養好,不然二哥回來了,看到舅母這般,心中定然難受。”
提起鐘景祺,黎氏的眼淚就往外掉,她一邊抹淚,一邊賠不是,“臣婦……讓娘娘看笑話了。”
謝昭昭握着黎氏的手,自袖中掏出絹帕,輕輕給她拭幹眼淚,“舅母莫要再傷心,當心累了身子。皇上派出了幾路人馬,想必不久,就會有二哥的消息。”
或許,對鐘家人來說,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那樣,心中便一直可以存着念想,不必真的白發人送黑發人。
安撫了黎氏,謝昭昭才又轉去了鐘國公的院子。往日裡,總能在這院子附近碰上老胡,可最近一連兩次,都沒見到他的身影。謝昭昭也沒多想,許是天寒地凍,老胡窩在自己屋裡吃酒去了。
來到書房,謝昭昭便将這幾日玄鷹帶來的消息和寶蓮所說之事,一一告知了鐘國公。雖說如今玄鷹認了她做主子,可她到底年紀小,閱曆淺,很多事情上,還得來請教老國公。
聽謝昭昭說起姜太後一事,鐘老爺子平淡的眸光微動,大抵是想起些陳年舊事。
“昭昭,你可知陳皇後緣何早亡?”
陳皇後是蕭淮生母,素來體弱多病,在蕭淮幼年時便薨逝了。後來姜氏做了繼後,便将蕭淮接到中宮撫養。可聽鐘老爺子這麼說,難道陳皇後的死另有隐情?
謝昭昭搖頭,“昭昭不知。”
“先帝纏綿病榻的最後幾年,姜皇後曾發落了一批宮人,皆是昔日陳皇後身邊的老人。玄鷹後來得報,陳皇後的死,大抵是和姜家不了幹系。”
這個說法,讓謝昭昭有些費解。陳皇後執掌後宮之際,姜氏還待字閨中,姜家如何能将手伸的這樣長?又如何能斷定,陳皇後一死,她便能取而代之?
“孫女糊塗,還請外公明示。”
“先帝在位時,兵權旁落一直他心頭大患。彼時除了我們鐘家,便是齊家、姜家與範家在軍中最為得勢。範謹此人剛直,向來不屑拉幫結派,可齊姜兩家卻素來是沆瀣一氣。而陳家彼時已經式微,在朝中地位遠不如齊姜兩家,姜家想要于後宮中做些手腳,也并非難事。至于先帝後來立姜氏女為後,大抵也有想要拉攏姜家的意思。”
鐘老爺子微頓,“即便如今齊家早已将兵權交出,可姜家依然有人在軍中擔任要職。且你可曾想過,長平軍素來精猛,能讓這數千長平軍不敵,且在一夜之間沉毀十萬擔糧草的……昭昭啊,這必定不是一小批人馬,而又有什麼人馬,能頃刻出動,卻又在事成之後,毫無蹤迹可尋呢?”
“畢城駐兵。”謝昭昭垂眸,輕吐出四個字,蜷起的指節已然有些發白。
若是這樣,便與玄鷹此前送來的消息合上了。那一日在元瀾江,除了明太妃派出狙殺赫真王子的人馬。另外一路人馬,大約就是這畢城駐兵了,而如今的畢城守備,也恰好就是姜氏族人。
他們打的是那十萬擔糧草的主意。糧草一旦被毀,西北定會陷入困境。蕭淮一直忌憚姜太後,隻怕也有這其中的關系。他們此舉的真正目的何在,謝昭昭不欲追究,可害了鐘景祺,卻是不争的事實。
以謝凝的身份來到這個地方,謝昭昭第一次,動了殺機。
鐘國公卻歎了口氣,“姜太後位高權重,對皇上有撫育之恩,又有姜氏母族相互。想要動她,談何容易。”
謝昭昭下意識的撫了撫小腹,若她以這人人記挂的皇嗣相抵呢,是不是可以給鐘景祺讨回一個公道?
作者有話要說:周六周日早九點更新~
第60章聖旨
禦書房中,蕭淮掃過西北呈來的奏報,直接甩在了地上,“混賬!”
大殿中,呈送奏報的長平軍副将還跪着,奏報直直砸到了他的額角,轉眼便已經一片紅腫,可他依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蕭淮壓下心中的怒氣,“回去告訴程尋,讓他放手去做,無論是何人,在畢城之事上動了手,朕定不會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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