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上妖皇之後,所學的一切都是矢嶼和獠牙教的,可他們也不是真心要教我,我當時還小,這個卻是懂的。他們都不在的時候我就自己偷偷修煉,太累了便自己吹上一曲。我自小就喜歡坐在這個地方,掩在層層枝葉後邊,不會有人來打擾,也看不到外邊的喧鬧。”
他笑了笑,目光忽然放得有些空遠,像是陷進了什麼回憶裡面。
瑤夙見過他堅決果斷的一面,見過他圓滑處世的一面,見過他溫柔款款的一面,還沒有見過他這樣多愁善感的一面。
北胤的性子有些地方和她爹白晔上神有點像,但對于吐露心事這一塊兒卻是截然相反。
她爹是恨不得将所有的事情都爛在肚子裡,即便天大的事情壓到眼前,他都能瞞下來自己想辦法解決;而北胤則是能将壓在心底不為人知的事,輕描淡寫地吐露出來。
也不知道這些話他還有沒有對别人說過。
瑤夙悶悶地想着,也不打斷他傷春悲秋,顧自欣賞起下邊的風景來。
這小園子不大,一眼就看盡了,坐着他小時候坐過的位置,朦胧間,眼前似乎浮現出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底下練劍。
沉默了好半晌,北胤突然開口道:“矢嶼和獠牙已經聯手将通往仙界的各個通道都死死把控住了,一時半會兒我沒辦法把你們送回去。他們說三日後是妖曆的好日子,适宜行封後大典。我的意思是,不如你我假意成親,待到那天夜裡一種妖君都酒足飯飽松懈了守衛,便伺機送你們三人回去。”
“那你怎麼辦?”瑤夙話一問出口,立馬覺出了有些不妥,又不能将話收回,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等着他回答。
北胤原本思索着如何勸說她行這個穩妥之計,聞言也怔住了,有些不自在地别過了臉,縱身躍了下去。
“再怎麼我也是妖皇,他們不是親眼瞧着我把你放走,也不能懷疑我什麼。你不必擔心,夜深了,回去睡吧。”
“瑤夙,我多羨慕雲修,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你身邊,陪你去任何地方。”
出口的話飄散在風裡,就像他從未說出來一般。
瑤夙坐在樹杈上晃蕩着垂下來的雙腿,目送着北胤離去,那道背影走得極平極穩,卻總給人一種倉皇逃走的感覺。
輕輕歎了一口氣,她轉頭望向紅牆打下的陰影處,道:“他都走了你還不出來?”
話音落下,牆根處果然浮現出一個貼牆站着的虛影,淡藍色的虛幻光芒勾勒出人形,慢慢幻化出了雲修的模樣。
一道不大耀眼的光在樹上一閃而過,坐在上邊晃蕩着雙腿的少女化成了一道輕煙消失在原地,轉眼落到雲修的跟前。
“你怎麼跟出來了?”
“這裡是妖界,你一個人大晚上的跑出來,不跟着我怎麼能放心?不能把你帶回去不光跟我父神不好交代,跟你爹娘也不好交代。”
“我看……你就是想知道我和他說什麼吧?你也聽到了,他會送我們回去的。”
腳邊生了一株發着幽幽綠光的花,瑤夙蹲下身子,伸過一隻手輕輕撫過它的花瓣,涼涼的,似乎帶着更深露重的寒意。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仙也好妖也罷,除了有無上的靈力,似乎也和人沒有什麼區别。
“他說的是讓你和他假成親,成親當晚趁守衛松懈送我們走!”雲修的語氣有些氣憤,聽得出是在可以克制着自己。
“你果真喜歡上他了是不是?你方才的重點居然是在我們走了之後他該怎麼辦,而不是他要你同他假成親。你就這麼信任他?萬一那晚守衛并沒有松懈我們出不去怎麼辦?萬一他并不想送你走要和你假戲真做怎麼辦?!”
“雲修!”瑤夙陡然擡高了音調打斷他,眼神冷冽了幾分,手下力道一時沒了輕重将花瓣扯了一瓣下來。
雲修被她這麼一斥,火氣更深,一把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雙手扣住瑤夙的肩膀逼着她和自己對視。
“瑤夙,暫且不說我和你之間被你娘口頭定下的婚約,但你心裡應該明白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他是妖,不管妖族是不是有淳樸善良的族民,妖的本性就是弑殺的!他今天做了什麼你難道這麼快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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