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柳穆彥乃正人君子,自然有什麼說什麼。并且,客觀描述事實,在他講的過程中隻叙事,一句主觀意識的評論都沒有。
林氏聽完之後頭嗡嗡的……他的兒子逃學?
還去靖水樓聽楊妙兒唱曲兒?
他們說的是他的兒子柳三郎柳穆朝嗎?
四郎說完,柳穆清看着遲遲不語的林氏,那意思很明顯,我說的沒錯吧?是三郎自己惹得禍吧?
“四郎,你好好說,是不是有人拉着你三哥哥去的?是不是那人身份特殊,你三哥哥推辭不掉不得已才逃學去的?”林氏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四郎,似乎他接下來的話會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
“母親怎麼會這麼問?平時都是三哥哥帶着别人逃課的,三哥哥又怎麼會受他們脅迫?”柳四郎天真的小臉上充滿了疑惑:
“而且,我還聽說,今日去靖水樓是三哥哥做東。”
林氏的臉色一沉,救命稻草變成巨石,直接将她壓入水底:
“胡說!你三哥哥哪裡來的錢做東?”
“這個我不知,但大家都這麼說,所以夫子罰三哥哥罰得最重。”四郎解釋。
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就是柳三郎撺掇同窗逃課出去的,柳穆清看着林氏,意思很明顯,我沒說錯吧?
對上柳穆清澄澈的眼神,林氏有些尴尬,更不能接受現實,自己那乖巧懂事的兒子會撺掇别人逃課去聽曲兒,這怎麼可能呢?
“嬸嬸現在覺得我的話可信嗎?”柳穆清嚴肅地問,“我罰大姐姐罰得對嗎?”
林氏咳嗽了幾聲,然後忍着怒氣給柳穆清道歉,轉身離開。她還是有些不信,三郎怎麼會有銀子請同窗去靖水樓吃飯?他的兒子一定是被别人利用了。
如果讓她知道是誰利用了她的寶貝兒子,看她不扒了對方的皮!
“二娘,二夫人說話這樣難聽,您就這麼算了?”司棋回來,為自家小姐鳴不平。
柳穆清也很無奈,“那怎麼辦呢?要讓我像她一般咬人,我做不到呀!”
“也是!”司棋也沒什麼辦法,繼而道“二娘,您說二夫人是真的覺得三郎為人忠厚老實嗎?還是她故意的?”
這一點,柳穆清倒不覺得二夫人是故意的,在所有母親的眼中,大概自己的孩子都是“忠厚老實”的吧。所以她們才總替孩子們打算,從衣食住行到讀書的方方面面,總怕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吃虧。
“哎,真希望三郎能在二夫人面前原形畢露!”司棋感慨着,突然眼神一亮,“二娘我們打個賭吧?”
柳穆清也來了興趣,不知小丫頭突然想起什麼要和她賭?
“我賭,三郎今晚完不成課業,所以他明日一早肯定會‘生病’告假。”司棋的眼睛亮亮的,好像在說二娘你看着吧,我一定能赢!
柳穆清深以為然,“我也賭他明日‘生病’告假!”
……
翌日,果然不出司棋的預料,二房那邊傳來消息,三郎病倒了,林氏讓小厮去國子監給他告假。
柳穆清和司棋對視一眼,真是沒勁,一點意外都沒有。
“我猜三郎頭疼!”司棋信誓旦旦不讓來報信的司畫說話,然後看着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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