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時節,昆明湖上的風景特别好,所以,一進入六月,人們的戶外運動便從踏青直接變成泛舟遊湖。
有實力一點的,都是自己家有大船,叫上三五好友一起來玩。還有一種,便是租船。要提前和船家約才能有大船,而柳穆清來遊湖,算是臨時起意,所以和司棋租了一條小船。一個船家,再加上主仆兩個一共三人,泛舟昆明湖。
船家對這一帶非常熟悉,在柳穆清的要求下,并沒有走常走的路線,而是繞進了荷花叢中,主仆兩人在這裡賞花飲酒好不惬意。
等到正午,兩人都有些餓了,才吩咐船家往回走。出了這片荷花叢便是主河道,來往遊湖的船隻非常多。
“哇哦,那條船好漂亮。”司棋指着對面不遠處的一條兩層大船道。
那船上挂着的棋子柳穆清認識,應該是二皇子慕容翊的船,“嗯,是挺漂亮的,氣勢恢宏!”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已經成年了,最近朝廷上對二皇子的呼聲很高,前段時間二皇子去江南治理水患的效果非常好。朝中很多大臣上書建議立二皇子為儲君,皇上将這些折子都不動聲色地壓下來,也不給個回應,猜不透是什麼意思。
“二皇子真有錢!”司棋贊歎道,“這大船,造下來得多少銀子啊?”
怎麼說都是二皇子,造條大船的能力是有的,隻是,這條大船的養護恐怕要花費更多,柳穆清和司棋在給二皇子的大船算賬,越算司棋越心驚。
國公府的地位在京城已經不低了,僅次于皇室,說實話,司棋也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鬟,但現在聽二娘給她分析,還是覺得奢靡,震驚,“二皇子也太有錢了吧!”
皇上的三位皇子,大皇子和二皇子成年分府另住,大皇子府兩人去過一次,簡單大方,樸素得很,二皇子府兩人沒有去過,但是看二皇子的船,想必府上也一定是奢靡的。
“二娘,你聽見什麼聲音了嗎?”司棋忽然問道。
“聽見了,好像是水下面的?問問船家,”柳穆清也好奇,好像是水下傳來咚咚的聲音。
船家也在納悶,“船行得很穩啊,這聲音是哪裡來的?”
說話間,船中間突然出現一個小洞,湖水汩汩從船下冒出來,緊接着又從側面漏了兩處。
船本來就小,破了三個洞後,湖水很快灌滿小船。
“跳船,兩位娘子快跳船然後抓住船沿,這裡人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船家對柳穆清和司棋喊道。
“二娘,怎麼辦,我不會浮水!”漏水來得突然,司棋吓得一步步後退,但還是不敢往湖裡跳。
柳穆清也不會浮水,兩人同時往後退,一直到船沿沒有地方可踩。
“跳吧!走!”柳穆清拉着司棋噗通一聲跳進水裡。
冰冷的湖水瞬間包裹住柳穆清,侵入她的口鼻,讓她感到窒息。她開始拼命地掙紮,想讓自己浮出水面,至少能抓住什麼不讓自己沉下去。但是很快,她就沒了力氣。
柳穆清的身體開始下沉,越沉越深,越來越遠離陽光和生命。她的眼前開始模糊起來,一切變得漆黑。她的心跳聲在耳邊回蕩,就像一隻被困的野獸在掙紮。
朦胧間,柳穆清的腦海中忽然閃出一幅畫面,幾個孩童在一起玩鬧的場景。
河邊,兩個小女孩和幾個小男孩在戲水,男孩們在教女娘該怎麼浮水,教的很詳細,親身示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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