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善意的欺騙龍镔說石偉他們要他趕緊走,秋雅和兄弟們都沒事,雯麗也沒事,就是鄭學傷勢有點嚴重,不過沒有生命危險,暫時龍镔必須避避風再說,這樣才連拉帶扯把他弄上出租車。
九江是個旅遊城市,這裡的長江大堤曾灑下過朱總理的淚水,著名的豆腐渣水利工程是學校老師一直作為教學範例講解的,九江也就從此譽滿全國。現在并不是旅遊高峰,旅遊的人不太多,形形色色人群在街道上遊逛,人才出衆的龍镔和靜兒夾雜在人群中頗有些顯眼。
整個市内旅館業比較發達,而且對住宿登記管理很松懈,這個旅館的前台小姐很随意地登記了靜兒的身份證,也沒問他們是要一間房還是兩間房,就似乎非常熟練非常熱情的給他們安排了一個雙人間。
靜兒和龍镔表情坦然,若無其事地跟在客房服務小姐身後走向他們的住房,這個客房服務小姐拎着開水壺一邊走着,一邊暗自在心底羨慕:這麼英俊漂亮的一對,等下就會颠龍倒風,欲仙欲死了,他們應該是一對戀人,那個女的肯定不是做雞的!做雞的沒她那氣質。唉,他們可真幸福,可以到處遊山玩水,可我呢?還……
兩人分别沖完澡,一起坐在沙發上,靜兒給龍镔泡了一杯熱茶。
龍镔待靜兒坐定,兩眼有些抑郁地看着面前的床鋪,好一會才聲音略顯低沉的道:“靜兒,你要累了,就去休息吧。我還想坐坐。”
靜兒對他們兩人将會在一間房裡過夜還是有些羞澀,小女孩的天性使她心懷忐忑,雖然理智告訴她,她決不會有任何被龍镔侵犯的可能,但是畢竟孤男寡女同宿一室對她少女芳心刺激很大。正在為此含羞之際,聞言忙掩飾地答道:“我不累,我正在想明天的打算……嗯,龍镔,要不我們明天去廬山散散心?”
龍镔依樣聲音低沉:“不了,靜兒,你明天就回學校吧,過幾天就要考試了,我非常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但我的事,你就到此為止吧!”
靜兒凝看着龍镔表情有些落索的臉,依舊剛毅的容顔在這暗黃并不明亮的燈光下,似乎已經呈現出幾分過于滄桑的老成,靜兒想從這裡看出點什麼,可是沒有答案。
靜兒的心情一下子黯然下來:是啊,說什麼我也不是秋雅,他也許是在想秋雅了,不希望我說話打擾吧!靜兒心裡一酸,卻還是鼓着勇氣說道:“龍镔,我隻是做了一個好朋友應該做的,這沒什麼。現在離考試還有幾天,不用急着回去,我陪你去看看廬山的五老峰、三泉疊和龍首崖吧,聽我爺爺說那裡鐘靈毓秀,風水别具一格呢!好嗎,龍镔?”
靜兒,柳眉細長微彎,雙瞳明亮清澈,鼻梁秀直挺拔,光潔滑膩的面腮,烏黑柔順的長發散披在兩肩,自然地散發出一份令龍镔無法抗拒直欲沉陷的純然氣質,龍镔看着這張無比動人的容顔,非常真實的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愛意,心裡突地有種急切的傾訴欲望,想立刻告訴她自己這一天多來的所思所想,但是這一瞬間的情感沖動立時又被自己既定的意志壓制住。
自己早就知道靜兒的苦心,也早就看出現在這件事情的麻煩程度,最好的兄弟們沒有隻言片語的字條托靜兒轉給自己,靜兒對雯麗、鄭學的傷勢含糊其詞,還拉扯自己打的到九江,這一切反倒強烈印證現在事情嚴重到了何種地步!
如果再不勒令靜兒懸崖勒馬超然事外,萬一自己逃亡失敗那麼靜兒必定也将受到牽連!我已經因為自己的鹵莽而導緻命運逃亡,是逃亡就必須有個逃亡的樣子,怎麼能把這個完全與此事無關的我的兄弟朋友們牽連進來?怎麼能去縱容這個女孩對自己的情感?這種情感無論是對她還是對自己,都是絕對無益的禍害!
龍镔斟酌着言語,推敲着字句,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慢聲道:“靜兒,我得和你認真說些事情,你不管能不能接受這些安排,你可以質疑,但你最後都得照做。我知道事情已經很嚴重了,我希望你能把實際情況告訴我,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靜兒知道再也瞞不過龍镔,便無奈地把她所了解的都坦白交代了。龍镔并不訝異,他也完全認同這種平靜的表面其實内裡更為兇險,可以推測這裡其實暗藏着對方誓不罷休的機心。現在雙方都在暗處,各自對對方情形一無所知。想想,靜兒的處置方法其實是正确的,也許自己作不到如此果斷,畢竟自己心有牽挂,靜兒作為旁觀者,遠比自己這個當局者要清楚要理智些。
龍镔拒絕接受靜兒再給他更多的錢充作逃往資金的好意,她能理解龍镔的心情,也不忍打擊龍镔的自尊,便旁敲側擊的道:“那你準備去哪裡?怎麼應付将來的情況?”
一個逃亡者不僅僅要有逃亡的鬥志,更要有逃亡的理論知識,要學會換體思維,逃亡者有逃亡者的心理,追捕者也有追捕的心理和策略。成為一隻漏網之魚的最好辦法就是遠遠的躲在漁網的外面。
“我有雙手,我就可以靠自己的體力來養活自己,”龍镔知道靜兒實際上是擔憂自己到底打算如何勝利的逃亡、隐蔽的生存,他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一塊鵝卵石如果掉進鵝卵石堆裡,你要怎麼才能準确的找出來?”
靜兒也笑着道:“牢牢記住這塊鵝卵石的特征,仔細篩選吧!”
龍镔又笑着問道:“一條從漁夫網裡逃脫的魚如果重新回到江河,漁夫要怎樣才能把它抓回來?”
靜兒想了一下,接着道:“馬上用漁網圍住這條魚最後消失的河段,再把網收緊;或者就是把這個河段徹底隔離起來,把河裡的水抽幹,相信可以抓到。”
龍镔緊跟着問道:“如果這條魚速度很快,馬上溜到了漁夫控制不了的地方呢?”
靜兒已經懂了他的寓意,咪咪笑答:“呵呵,發動通知其他漁夫撒網抓吧,運氣好的話,也許能抓住這條狡猾的魚。”
龍镔很滿意這個回答,繼續:“可是這條魚把自己僞裝得沒有任何特征,并且它一直沉在河底,極少抛頭露面,隻不過是河裡億萬條中的一條,就和其他普通的魚一樣,一個其他地段的漁夫還能辨認出來嗎?”
靜兒笑得更深了:“很難,很難,不過問題是這條魚實在有些惹眼,不象是條尋常的魚。它的五官、個頭、年齡和其他類型的魚相比,有很容易辨認體征,而且還沒有魚的身份證,怎麼辦呢?”
龍镔敲敲自己的腦袋,狡黠的道:“這條魚會想辦法搞一個加大了年齡的、五官比較模糊近似的外省縣市的假身份證,小心的僞裝好自己,保持高度警覺,并且絕不在一個尋食區域呆太長時間。”
靜兒又笑了,不過笑得格外苦澀。
龍镔不但拒絕了她的金錢,拒絕了她的通信工具,拒絕了她的通信計劃,更拒絕了她尚未明确表白的愛情,可他的理由卻令她自己無法反駁。他的理由很簡單:誰犯了錯,誰就得自己獨自承受;自己釀的苦果,自己就得去吃。
他說雖然他犯罪後的逃亡是懦夫的行徑,但是那是因為他有被别人陰謀設計的可能,他的逃亡是在尋找時機查明真相,找到主謀者的證據,實現自己的理想目标後再報仇雪恥。
他生命時間也許有限得隻剩下最多十三年,他沒有理由傻不拉叽去承擔什麼罪責,他傷害的本就是一個敗類。他的逃亡是退一步,而退一步的結果卻是為了進三步。他逃亡的現實意義遠遠高于畏法服罪的社會意義。
既然是逃亡,就沒必要再和從前的關系進行聯系,不知者無罪,可知情不報卻是重罪,既知聯系無益,何必再進行聯系?既然失去聯系,那麼感情付出也就是竹籃打水!既是竹籃打水,何不立刻停止?
靜兒閉着眼睛想着身旁躺在另一張床上的龍镔,淚水再也無法控制,此時的她淚水不僅流淌在臉上,也流淌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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