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晉點了點頭,未作評論,往後山的方向看了一眼。
朝雲谷,沿路挂滿了紅綢,就連行在路邊的梅鹿角上,就被好事的小姑娘挂着彩綢,喜慶無比,為了方便來賓進出,結界撤下,增加來回巡邏力度。
這一次的外賓并不多,祈氏前段時間遭受重創,隻派人送了彩禮來,蒼梧淵派了些新晉弟子,甄家掌教攜着弟子前來,其他的,都是些小門小派。
即便是這樣,朝雲谷還是熱鬧非凡。
擡着葉淩的轎子在衆人矚目下來到朝雲大殿,一身紅衣的梅興思早已站立等候,他平素喜穿紅衣,今日穿着繡着金色盤龍的紅色喜袍,又有幾分不同的風緻,一條紅毯鋪在地上,橫跨整個朝雲廣場,紅毯兩側,賓客依次落座,有心急的,就站起來看不斷移來的紅色轎子。
轎子停下,梅興思探身挑簾,一隻纖纖素手從轎中伸出來,绯紅的袖口繡着嬌豔的鳳凰花,襯得那截玉臂潔如冰晶,剔透無漬,單是看手臂就知道那隻手的主人一定是個美人。
越來越多的人站起來,目光紛紛彙聚在轎前,梅興思心神一蕩,葉淩自轎中緩慢而出,絕美驚豔的臉在金色流蘇下若隐若現,衆賓客的呼吸滞了一瞬,而後紛紛贊歎,梅氏好福氣,竟娶了這麼好看的一個女子,再看梅興思,身形挺拔,面容俊俏,當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鑼鼓齊鳴,夾雜着賓客的贊歎聲,嬉鬧聲,拍掌聲,聚在一起,熱鬧無比。
千蘭和梅越站在紅毯盡頭,露出欣慰的微笑。
梅興思執着葉淩的手,兩人緩步行在紅毯上,往前走去。
“我反對!”一個清瘦的聲音破空而來。
所有聲音戛然而止,葉淩心中一頓,放開梅興思的手,回身望去,一個白衣公子站在紅毯盡頭,氣質清冷得仿佛不屬于濁濁凡塵,眸中墨色流轉,悲痛和無奈夾雜其中,化為刺眼的寒厲,直直刺向葉淩。
葉淩的心被什麼刺穿,疼痛迅速占據整個心髒,在逐漸蔓延至四肢百駭,處處彩綢華燈,孟謹川一身霜白,立在鋪天蓋地的绯紅中,格外刺眼,葉淩隻覺得眼睛生疼。
所有人都望着他,少年将周圍打量鄙夷的目光視若無物,緩步上前,立在葉淩面前,道:“讓我帶你走,好嘛?”
孟謹川一如往日淡漠,仿佛對什麼都漠不關心,他身上帶着天生的傲氣,從來不會求人,也從來沒有求過人,而今,在穿着大紅嫁衣的葉淩面前,語氣卻接近祈求。
葉淩看見,孟謹川腰間墜着一截翠玉。
空氣仿佛凝滞,沒有人敢說一句話,都往這邊瞧着。
葉淩挑開面前的流蘇,露出驚豔世人的絕美容顔,朱唇似血,擰出一個極其淡薄的微笑,帶着三分諷刺,漫不經心道:“我沒想到,孟公子竟是如此真情之人。”
孟謹川對葉淩的嘲笑恍若未聞,又道:“葉淩,跟我走吧。”
孟謹川在祈求!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從未如此堅定的想要什麼東西過,他看着葉淩,像是看着自己的整個世界。
葉淩嫣然一笑,将沒心沒肺演繹到了極緻,在場衆人見那美豔新娘笑得絕代風華,暗自心神震蕩,唯有孟謹川,狂熱的心逐漸跌落谷底:“孟公子怕是誤會了,葉淩生來散漫,行止由心,之前是一時興起,絕非真情實意,梅公子才是心之所屬,是葉淩真心想托付之人。”
一顆熱烈而小心翼翼的心被反複碾壓,麻木遲鈍的疼痛讓孟謹川覺得空氣稀薄,他沉聲道:“你說什麼?”
葉淩笑意未減,道:“孟公子難道忘記了?我一向喜歡捉弄人,之前種種,都是我一時興起的胡鬧而已,不想讓孟公子如此苦惱,葉淩向你陪個不是,希望你看在我今日大婚,早些離去,莫要誤我吉時。”
孟謹川持劍的手驟然握緊,關節發白:“隻是捉弄?”
葉淩笑意放下,面若冰霜:“是了,我隻是想捉弄你,對你從未有過任何愛意,孟公子,那日在雲中,我以為已經和你說得夠清楚了,你一向聰慧,為何在這件事上,頻頻犯糊塗?”
衆人一驚,都看向那面容冷峻的白衣公子,心想他還是個癡情之人,瞬間腦補出癡情公子苦追不得的戲碼,見那白衣公子氣質出塵,暗歎可惜,又見葉淩和梅興思如此般配,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站到哪邊。
那日孟謹川一路跟她到雲中之外,她和孟謹川說的話來回不過五句。
“孟公子為何跟我到此?”
“你為何要嫁給梅興思?”
“孟公子說笑了,女子嫁人自然是因為喜歡,難不成還有其他原因?”
“你——難道不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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