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依凡走出辦公樓門就看到了鄭浩天的車停在院内。
她燦笑着走上前,眼睛随意掃過車牌照,猛然意識到她幾次看到‘o’的尾号,會不會根本就是同一輛車呢?再聯想到何師兄對她的态度,鄭浩天的諱莫如深,倒是有了八成把握。
“今天天晴了,你就沒那麼難受了吧?”她雖滿心疑惑,考慮到他的身體情況,還是決定不問。
“是啊,一般的陰雨天也不會那樣,昨天太特殊了,吓到你了吧?”
“沒有!額……還好。”
鄭浩天稍稍側頭望了她一眼,見她表情嚴肅,面露難色,問道:“你像是有什麼心事?”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照實說:“我就是有些在意你的車牌……”
“車牌?怎麼了?”
“我和馮麗娜第一次去‘新龍社’的時候好像遇到過你的車。她當時還念了你尾号的後三位,我想不是我遇到過很多‘o’尾号的車,而是一直都是你,對嗎?”她說着望向他,既期待又緊張。
“哦,應該是吧。”他的眼神黯淡無光,表情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那次何師兄沒有見你……你們之間是有什麼誤會嗎?”她小心試探道。
“不應該算是誤會吧,該解釋的我已經托人解釋過了,隻是……他不能接受……”他痛苦地說道。
依凡留意到鄭浩天表情的變化,似乎又多了些許失落和憂郁,鼓足勇氣說道:“要不要我去替你解釋,或許當時幫你轉述的人,沒有說清楚呢?”
“不用了,我早就不在‘新龍社’了,過去的事情,大家都不願意回想,我也不想勉強,就這樣,順其自然吧。”他艱難地說着,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以前在‘新龍社’?那……那你其實一直都知道我每天晚上去的是那裡?所以,你能找到我,也是……”。林依凡驚訝不已,腦中的思路瞬間被蛛絲馬迹打通,原來她每每提前下車,瞞住自己真實的目的地都隻是自作聰明的行為。鄭浩天早已洞察一切,卻一聲不吭地看她演完了整出戲。
“我從國外回來後,一直在找尋你的消息,卻一無所獲,去了‘新龍社’無數次,每次都被避之門外。不過,幸運的是,那日在‘新龍社’我遠遠地看着你和馮麗娜走了進去,當時并沒有确定那就是你,後來我和‘新龍社’一個朋友聊天的時候确認了下,才确定那就是你。如果我現在還在那邊,你也該叫我一聲師兄了。”他說着露出難得的笑容。
“何師兄都沒原諒你,你在‘新龍社’還能有朋友?誰這麼大膽?”
“還能有誰?林海一。”
林依凡聽着這個熟悉的名字從鄭浩天的口中吐出,還是不禁驚訝。
“當時到底生了什麼?”她忍不住追根問底。
“當時……我們社有個社員出了事情,我沒能及時趕到。”
林依凡很想問問細節,但是車子已經停在了‘新龍社’的門口。下車前,她忍不住問道:“既然你一直都知道我加入了‘新龍社’,為什麼還裝作不知道?”
“我想有一天你會主動告訴我的,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事情,不是嗎?”鄭浩天表情輕松地微笑着,依凡卻看出了那一絲僞裝後的苦楚。她沒有再說什麼,下了車就走進了‘新龍社’的大門。
進屋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林海一,平時嬉皮笑臉的林師兄此時此刻也一如往常,在白馨雨等七個孩子面前努力地賣弄着自己的各種絕技,引得大家一陣陣驚呼。
林依凡默默地走到他身後,若有所思的望着他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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