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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朕怎麼不是為你出氣了？&rdo;皇帝哭笑不得，暗道甄思果然還是年紀小什麼都不懂得，隻得安慰，&ldo;等都審清楚了，将背後所有的人都牽出來殺了，那才是真給你出氣呢！&rdo;甄思坐起身來就要穿衣裳，哭道：&ldo;皇上不肯殺了那些奴才，臣妾現在就出宮回娘家去，誰知道那些奴才會不會跑出來殺臣妾呢。&rdo;皇帝被甄思含怒帶怨的逗的不住發笑，怕她折騰傷着身子，隻得道：&ldo;罷了罷了，朕也怕了你，來人……&rdo;皇帝身邊的太監在大屏風後應了一聲，皇帝道：&ldo;傳旨，今日送到内侍監涉及太液池一事的宮人，即刻仗斃，曉谕後宮，給這些奴才們看看賣主求榮的下場！&rdo;皇帝攬着甄思，笑道：&ldo;你可高興了？這下滿意了？&rdo;甄思破涕為笑，軟軟的倚在皇帝懷裡，柔聲道：&ldo;這還差不多，臣妾就知道皇上最疼臣妾了……&rdo;皇帝笑笑，甄思将臉偏過去，臉上的柔媚漸漸消去，甄思冷笑了下，想要借她的手害褚紹陵，最後他們漁翁得利？休想！甄思想起今日昏迷前看見的那張臉微微失神，那是褚紹陵身邊的侍衛，她依稀記得的。冰涼的湖水中，在她以為自己短短的一生要走到盡頭的時候，是那個人，一把将自己推上了岸，生死一線，自己身邊的宮女都靠不住的。甄思閉了閉眼，這次就當是給那個侍衛的謝禮吧。46麟趾宮裡麗妃險些咬碎一口銀牙，怒道：&ldo;全仗斃了？怎麼可能？!&rdo;心腹宮人垂首低聲道：&ldo;是甄嫔娘娘的意思，聽永福宮的宮人說甄嫔落水後神情恍惚驚恐不定，要即刻處理了那些人才能安心，娘娘知道……甄嫔胎像不穩經不得擔憂，如今她說什麼，皇上自然都會聽的。&rdo;麗妃冷笑：&ldo;定然又是裝天真無邪呢，偏生皇上就吃她那一套……可惜了那些人，原本可以将這事賴到褚紹陵頭上去的……&rdo;麗妃想到甄府這一個月的苦苦策劃就這麼泡湯了不禁怒從心頭起，狠聲道，&ldo;她那麼護着褚紹陵做什麼？！他們又什麼時候攪到一起去了！&rdo;心腹宮人心中也疑惑，搖了搖頭：&ldo;如今人都死了，甄嫔這苦主都不要深究，也無法了。&rdo;麗妃越想越不甘心，低聲問道：&ldo;昨日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将甄思推下水了，怎麼就又上來了？是誰救的，那些人本宮早就買通好了，竟是有誰反水了不成？&rdo;心腹宮人搖搖頭：&ldo;這個……無從得知了。甄嫔娘娘身邊的宮女，太液池旁邊的侍衛，還有幾個太監，昨日都仗斃了，内侍監的人都沒能來得及問問那些人就全被打死了，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怕是隻有甄嫔娘娘和救了她的人知道了，昨日甄嫔娘娘這麼着急的将那些宮人處死，怕也有要保護那人的意思。&rdo;麗妃心裡狠的無法，隻得道：&ldo;罷了，這次雖然沒能将褚紹陵拖下水，但也要了甄思半條命，不算太虧……&rdo;……議政廳裡，皇帝眉頭深鎖，去遼涼的使者在月前被遼涼軍殺了，消息今日才傳到皇城中來。當初是皇帝一心要議和，如今去和談的使者卻被遼涼人結果了，不異于在皇帝臉上直接扇了個大巴掌。兵部尚書忖度着皇帝的意思，慢慢道：&ldo;皇上，遼涼狄子粗蠻，不懂得我天朝大國的禮數，竟敢斬殺使者，實在可氣，但遼涼人已經撤軍了，如今……可要再出兵讨伐？&rdo;褚紹陵心裡冷笑，天一日比一日冷了，西北邊境上的百姓也被搶奪的差不多了，遼涼軍不撤等什麼呢，說起來這次的劫掠又夠遼涼人吃一冬的了。皇帝也在猶豫，現在不出兵顯然是太過窩囊，但如今已經進了十月，顯然不再是出兵征戰的好時節，等調遣好兵士再趕到西邊的時候估計已經十一月了，天寒地凍，打什麼仗？皇帝如今進退兩難，不打遼涼就是打自己臉，真的要打他又拿不出那麼大的魄力來，隻得含糊道：&ldo;衆愛卿以為如何呢？&rdo;朝臣們在戰還是和之間比劃了幾個回合，一句&ldo;若是真的派兵讨伐，該派哪位皇子随軍親征合适&rdo;将話題引到了幾位皇子身上，大褚朝的規矩，以皇子親征來鼓舞士氣。被朝臣們問到跟前來，褚紹陵隻得道：&ldo;兒臣以為，當戰。&rdo;皇帝對他忌憚頗深，不可能将軍權交給他，對于這點褚紹陵心知肚明，所以完全沒有壓力，反正就算打起來也不會派他去，怕什麼呢，褚紹陵慢慢道：&ldo;天朝上國，一再被小國刁民滋擾，不給教訓不行。&rdo;皇帝微微蹙眉，兵部尚書馬上道：&ldo;秦王說的簡單了，若是真的開戰，那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勞民傷财不說，就算真是将遼涼打下來，那邊的土地我們都不知道可以用來做什麼，耕地顯然是不行，褚國人又不懂遊牧，實在無用。&rdo;言下之意，打了勝仗也是虧本的買賣。皇帝點了點頭歎息：&ldo;遼涼地廣人稀，土地貧瘠，隻有大片大片的荒原，縱然打下來了也無用。&rdo;&ldo;兒臣卻以為不然。&rdo;褚紹陵神色依舊是淡淡的，說出來的話卻句句帶着刀子，&ldo;遼涼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不給個教訓何以讓四夷生畏？如今是遼涼來犯，我們忍之再三不作為，之後北邊的鞑靼，南邊的緬甸，東邊的高麗，是不是都能帶兵犯我邊疆，大肆劫掠一番就走呢？&rdo;梓君侯看熱鬧不嫌事大，跟着點頭：&ldo;如此我邊境再無安甯啊。&rdo;兵部尚書被噎了下，躬身道：&ldo;如今番邦并無挑釁之意，秦王怕是多慮了。&rdo;&ldo;如今是沒有，看到遼涼白占了我們這麼大的便宜後怕沒有也有了。&rdo;褚紹陵掃了褚紹阮一眼，&ldo;二皇子以為呢？&rdo;褚紹阮正因為借甄思害褚紹陵不得的事惱怒着，如今見褚紹陵平白還要招惹他心裡就壓不住火了，忍不住頂道：&ldo;秦王如此好戰，難不成是想請纓了？&rdo;褚紹陵輕笑，點了點頭：&ldo;身為皇子，戰時能親征是最大的榮耀，若是父皇有命，兒臣整裝待發。&rdo;褚紹陌在議政時完全就是個擺設，沒人愛聽他的，他也不懂該說什麼，輕易插不下話去，但他聽見這話心裡一機靈，知道自己該跟一句了，出列躬身道：&ldo;兒臣亦然。&rdo;褚紹陵微微側頭，鳳眼掃過褚紹阮，褚紹阮暗悔進了褚紹陵的套，隻得也跟着說道：&ldo;能為國效力，兒臣也願意親征。&rdo;褚紹陵點點頭：&ldo;哦，原來二皇子也是主戰的。&rdo;褚紹阮心中大怒，他何時主戰了？！若是真的打起來，皇帝不放心将兵權交到褚紹陵手上，那就很有可能讓自己親征了！褚紹阮在這點上随皇帝，他對軍事兵法沒有一點興趣，他還想好好活着長命百歲呢，才不願意上戰場。偏生褚紹阮對褚紹陵的話無從反駁，進退不得，被憋了個大紅臉。這次的廷議持續了快兩個時辰，最後還是沒有抉擇下，隻是下了命令，各軍營勤加練兵，修整武器和防禦工事，不過是為了震懾人罷了。軍中有了指示，皇帝給皇子們也加了課業，從那日後皇子們每日下午添了一個時辰的騎射，以身作則給将士們看。皇子們中除了褚紹陌喜歡騎射，别人在這上面都是平平，來教導皇子們的将士也知道這不過是皇帝做樣子給别人看的，教導的并不多嚴格，不過是帶着皇子們跑跑馬，練練弓箭準頭罷了。皇子們各帶了一名伴讀來，唯獨褚紹陵沒有帶伴讀，而是将衛戟帶了來，不是因為别的，隻是甄嫔的事沒過去，褚紹陵一刻也不放心衛戟離開自己身邊，幹脆也不讓衛戟輪值了，每日自己去哪他都得跟着，總要将人放在眼皮底下褚紹陵才能放心。武師大概的教導了一會兒就讓皇子伴讀們自己練習了，武師們在小校場裡分散着立了十個靶子，讓皇子們自西向東策馬，于馬背上拉弓，能射中幾個就射中幾個，褚紹陌躍躍欲試先上馬跑了一圈，十個靶子中了五個，連武師們也叫了一聲好，在馬上都能有這個準頭，在平地上射箭幾乎就有十成十了。褚紹陵也上馬跑了一圈，褚紹陵禦馬有術，射箭上卻很有些不足，一圈跑下來隻射中了一箭，還是堪堪射中靶子，離着紅心遠得很。褚紹陵跑回來下馬，衛戟連忙扶着他，一手牽過馬缰來，猶豫了下還是贊道：&ldo;殿下……射中了一個呢。&rdo;褚紹陵失笑，要不是在人前他一定要捏捏這傻東西的臉，這是安慰他呢？褚紹阮就跟在褚紹陵後面，下馬後褚紹阮的伴讀點了點，喜道：&ldo;二皇子中了三個靶子。&rdo;褚紹阮遙遙看了褚紹陵一眼，眼中皆是嘲笑，像是蓋了褚紹陵多大的風頭似得，懶懶道：&ldo;這說的再好聽，沒有真材實料也沒用，嘴上空有抱負，真的上了戰場拉不得弓射不得箭那就是個笑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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