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黑衣少年走來,心頭都是一凜。
葉格徑直走到由香裡面前,對小姑娘露出了笑容。
“感謝你們這些天的照顧,我要走了。”
由香裡一顆心砰砰直跳,還是鼓起勇氣,顫聲問:“真之介哥哥,為什麼要殺那個人?”
聽到這個問題,葉格心中一陣怅惘。大仇已報,他應該開心才是,可為什麼他完全開心不起來?
“因為他殺死了我一個很好的朋友。”葉格對由香裡點了下頭,孤身離去。
一名忍者在葉格背後喊道:“你赢了,鬼丸國綱不拿走嗎?”
葉格并不理會,腳步不停,很快消失在遠方。
劍湖鎮的老鎮長青野武看看名劍大會陳列台上那把“鬼丸國綱”,強自鎮定地說:“他,他破壞了規矩,這把刀當然不能給他。雪齋先生已亡,黑衣少年破壞了規矩,那麼這把刀還是應該歸屬于薩姆依小姐才是!”
薩姆依怔了怔,低頭看向胸口的劍傷。
血已經止住了。
……
兩天後,葉格走進北海上的一座孤島,走進孤島深處的一處山洞。
洞中寒氣森森,燭火照亮洞中一方鬥室。
鬥室中放着一個晶瑩透明的冰棺,膚色蒼白的少女閉目躺在冰棺中,神色安詳,與此長眠。
葉格伸手撫摸着冰棺,隔着透明的棺蓋,凝視着裡面的鈴木薰。
十六歲的少年在孤島,在寒冷的洞窟,在僻靜的鬥室之中,對着冰棺低語。
“這一天,青青草原上的草荒蕪了,饑腸辘辘的羊兒們以及草原上的動物都餓昏了頭。喜羊羊想出一個點子,它跑去問老村長慢羊羊一個問題:村長,這個世界上是先有的雞,還是先有的蛋?這個問題難倒了博學的村長,慢羊羊陷入沉思,頭頂的智慧草就開始瘋狂地生長,覆蓋了整個草原。青青草原上的動物們因此得以飽餐……”
故事講完後,冰室中響起了腳步聲。
葉格頭也不回,沉聲道:“來了。”
腳步聲在黑衣少年身後停下,有着銀色長發,容顔俊美的白衣男子面帶笑容,說:“葉格,又在講故事了?”
白衣男子正是未央,他是特裡亞的本體。
在未央的印象中,葉格在刻苦的修行之餘,每隔幾天,就會來這裡對冰棺中的女孩講故事。他在一旁聽來聽去,發現葉格始終講的都是那一個故事,狼和羊的故事。這個故事對他而言多少有些荒誕,狼怎麼會每一次都抓不住羊呢?
三年間,故事早已講完,這少年不過是在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而已。
葉格回頭看向白衣男子,從左腕的封印術式中取出一枚破碎的白羽劍,随手一甩,白羽劍插入未央腳下的冰面。
“他死了。”葉格說道。
“我知道。”未央看了一眼那柄羽劍,随即收回目光。他似乎并不在意獲稻的生死,雖然他們都是十二月殺的成員。
十二月殺成員之間的關系很複雜,獲稻就曾對未央的影武者特裡亞出過劍。
葉格道:“現在我有資格踏上那座島了,什麼時候出發?”
未央道:“跟我來吧!”
葉格跟着未央走出洞窟,來到孤島後方,在海邊的土地上,矗立着十二座呈環形分布的巨大石碑,每座石碑上都刻着複雜的符文術式。
葉格對這座島再熟悉不過,早就知道這些石碑,卻也不明白它們的用處。
未央帶着葉格走進環形石碑的中間,說道:“咱們現在就去。”他雙手結印,查克拉催動,十二座石碑上的墨字符文開始發光。
光影變換,葉格感覺自己仿佛是進入了某種漩渦,四周的空間被撕扯,眼前有不同顔色的光快速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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