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小娘子你快醒醒!”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顧承歡勉強睜開眼睛。侍女妝枝趴在自己身側,“妝枝”這一開口,顧承歡被自己沙啞的嗓音吓到了。她掙紮着想起身,渾身卻像被碾壓過一般,沒有一處不酸軟疼痛,腿心慘烈更甚。昨夜的荒唐一下子湧入腦海——申屠偃月、溪邊,還有意識昏迷的自己!“小娘子,你怎麼樣了?”妝枝一臉焦急。她和小娘子曆經千辛才從青樓之地脫身,逃跑到山林裡躲避,卻被這半路殺出來的申屠将軍抓住,現下非要說兩人是刺客!昨夜将軍遇刺前,妝枝被打發去幫忙做夥食。她想着小娘子如今滿臉髒污又一身臭味,怎麼也不會遭人污了身子,便低頭去做夥食去了。卻沒想到小娘子被扔進溪水裡洗淨,露出了原來的面目等妝枝再見到顧承歡,就已經是這副模樣了。顧承歡原本的衣裳上全是污穢泥土,已經被申屠偃月扔在溪邊了。她現在渾身赤裸,隻裹着一件寬大的衣袍勉強蔽體,裸露在外的脖頸和手腕上滿是暧昧的紅痕。妝枝看這衣服款式和料子,猜到隻能是來自那位将軍的,昨夜經過便猜到了個大概。自家小娘子從小就是太守和夫人的掌上明珠,被賣入青樓好不容易保住這身子,被将軍奪了去!命運多舛,令她這個奴婢也悲痛不已,“小娘子,都是妝枝沒有照顧好您!”顧承歡擺擺手,口幹得說不出話,由妝枝扶着才勉強坐起來。這才發現兩人現在正躺在物資車上,物資車正搖搖晃晃地向前行駛,“别說這些了,這是往哪裡去?”“夏至城。”妝枝絕望地說道。她們主仆二人費這麼多心思就是為了逃出青樓,逃出夏至城,誰知卻被這将軍誤打誤撞又帶回城裡了!“小娘子,要真回了夏至城,咱們可不完蛋了嗎!”顧承歡聞言阖上雙眼,重重歎了口氣,“不,我們還有一線生機。”☆、求他威名遠揚的鎮國兇虎申屠将軍竟被下了“媚骨歡”。此毒陰險,每七日發作一次,發作時中毒者渾身如烈火燒灼,唯有母毒與子毒交彙融合可以緩解。這是一種困住母子毒雙方的毒,在苗疆的深山裡,有人甚至會利用此毒強行嫁娶。并且,此毒沒有解藥。劉元向将軍如實彙報這些時,汗水幾乎打濕了他的後背。看着座上一言不發的将軍,銀色面具下的線條愈加冷硬,劉元幾乎是瞬間無力,癱軟下身子給他磕頭,“将軍,屬下無用!”“屬下一定盡全力為将軍尋求解藥!”劉元身後的一衆軍醫紛紛跪倒磕頭。座上沉默的閻王卻隻是換了個坐姿,不做表态。一時間這片小山林裡回蕩着此起彼伏的磕頭聲。這些軍醫們一副要把天靈蓋磕碎的模樣,讓曲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這個當口,誰也不敢開口說情。誰敢在老虎頭上抓虱子?然而,總有初生牛犢不怕虎。正當申屠偃月難抒心頭怒的時候,顧承歡身上僅裹了一件他的衣袍,腳踩一雙破爛髒污的粗布鞋,出現在樹叢後。銀面具下的薄唇微抿,他清楚的記得昨日經過。那污糟的村婦,就是在自己的手底下蛻變成絕世美人。将軍微微側頭示意,曲平便朝她喊,“你,過來!”顧承歡應聲,繞開地上的軍醫,跪在他身前。此刻衣衫不整,跪在他腳邊的角度正好外洩了胸前的春光,她卻好像渾然不知,畢恭畢敬朝他行禮。申屠偃月眉梢一挑,“你叫什麼?”“小女子阿皎。”顧承歡沒有擡頭,等待他繼續問話。一聽到這個名字,申屠偃月似乎被挑起了興緻。他俯身向前,勾起她的下巴,再次仔細打量起這張素淨美麗的臉龐,想到她昨夜的表現,脫口而出,“嬌氣的嬌?”顧承歡心裡一緊,故作鎮定,迎上他審視的目光,“皎潔的皎。”銀面具下的淺笑一滞,目光雖直直看向她,卻讓承歡感覺他在透過自己,看另一個人。“倒是好名字。”他就着她跪下的姿勢打量她,這女人竟敢衣不蔽體地來找他。顧承歡察覺到他眼底侵略的意味,卻不害怕。她巴不得能激起這男人的占有欲,以求得庇護。善于察言觀色的曲平很快拿來一張毛毯。申屠偃月接過毛毯,大手将毛毯一揚,三兩下就将顧承歡裹得嚴嚴實實。“你不必費這些心思。”趁着蓋毛毯的時機,那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蕩開。顧承歡微不可見的縮了縮脖子,“我雖隻是山上獵戶家的女兒,卻知廉恥。昨晚的意外,小女子失了清白之身”“好一個意外。”申屠偃月雙手交疊,玩味地看着她,“偌大山林裡遇到我是意外,和我雙雙中毒也是意外?”顧承歡聽了,仍然定定地看向他,大膽道,“我阿爹曾說,意外是多個巧合的結果。”“那你說說看,接下來還會有什麼巧合?什麼意外?”申屠偃月難得有耐心和人聊天。顧承歡深吸一口氣,一雙泛着水光的眼眸裡滿是真摯,“意外難料,但眼前,我已失清白于将軍。”承歡毛毯之下的身姿跪的筆直,朝面前高高在上的将軍重重磕頭跪拜,“隻求将軍收了阿皎!”☆、侍妾“你要我收了你?”申屠偃月盯着她,食指敲打着自己銀色的面具,似乎在盤算着什麼,“怎麼收?像昨晚那樣?”聽他調笑的語氣,顧承歡咬牙,雖然她在來之前已經做了心裡準備,卻還是忍不住臉紅,“阿皎既然已經是将軍的女人,便願意永遠跟随在将軍身邊。将軍給我庇護、容身之所,我為将軍洗衣做飯。”“啧。”他再次勾起她的下巴,将人拉上前,二人面貼面,冷硬的面具劃過她細膩的臉龐,“我多的是能洗衣做飯的手下。倒是缺一個暖床的侍妾。”顧承歡幾乎是下意識地,将一年多來在燕語樓裡學到的“本事”使了出來——她撒嬌般蹭了蹭申屠偃月的面具,“那阿皎便是将軍的侍妾。”少女溫熱芬芳的氣息近距離呼到他耳畔,讓他背脊異樣的癢。他大手一松。顧承歡失去支點,狼狽地往後一跌。又回到她仰頭看他,而他高高在上的模樣。面具之下的雙眸帶着審視、威壓,視線落在她身上,徒然讓她感到害怕。“我剛才說過了,你不必費心思勾引我。”将軍站起身,俯視她,“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曲平招來兩個士兵,低聲命令他們嚴加看管此女。旋即大步跟上将軍的步伐離去。顧承歡擡眼看身側的兩名士兵,一下認出這是申屠偃月十六護衛中的兩名。他竟派出親信來看管自己,看來遇刺中毒這事,他還是對自己起疑。事實上,知道“媚骨歡”此事的衆人幾乎咬定這村婦和下毒的影無痕是一夥的。讓絕世美人僞裝成村婦的模樣混到将軍身邊,然後再由影無痕施毒。母毒為她,子毒為将軍。母毒一死,将軍也會受到牽連而重傷。如此便可利用此女控制将軍!有了這樣的推測,十六護衛對于此女都懷有極大的敵視。“愣着幹什麼?快起身,回到物資車去!”看起來較年輕的那名護衛圓眼怒睜,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厭惡。另一名護衛則較為穩重,面無表情地提醒,“十六,她現在是将軍的侍妾。”十六轉頭呸了一聲,“風生你糊塗了吧?此女陰險狡詐,難道還要我等尊稱她一聲‘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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