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墨趕緊把刑具搬出來,手铐、皮鞭、蠟燭等等,等等。霧濃濃面紅耳赤地道:&ldo;你想得美,你這個受虐狂。&rdo;甯墨笑道:&ldo;我要不是受虐狂,幹嘛糾纏你啊?&rdo;兩個人對視,想起過往的種種,不由大笑。霧濃濃奈何不了甯墨,隻能獨自生氣。晚飯時,霧甯來拉了拉霧濃濃的袖子,&ldo;ay,爸讓你換衣服出去吃飯。&rdo;&ldo;不去,告訴你爸爸,我讨厭他。&rdo;霧濃濃還在生氣他扔掉畫的事情。杜若正巧從二人身邊經過,&ldo;怎麼,又和甯墨吵架了?&rdo;這恩愛夫妻要是不吵架,就不算恩愛了。霧濃濃紅着臉,點點頭,&ldo;甯墨把我送你的那副畫扔掉了,真過分。&rdo;杜若奇怪地擡了擡眉頭,想了想,然後道:&ldo;甯墨什麼時候扔掉過你送的東西?你用剩下沒帶走的洗面奶,他都舍不得扔,還好好收撿起來,都過了有效期了,還不讓張媽扔。&rdo;杜若說的是大實話。當年甯墨悔婚後,霧濃濃遠走他鄉,留在那他們曾經的小公寓裡的東西憤怒下都沒收拾,直接舍棄。而甯墨收撿得好好的,這事最後還是張媽爆料的,霧濃濃知道後看着甯墨,不懷好意地笑着,甯墨當時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可愛極了。霧濃濃眼珠子轉了轉,這就叫怒下眉頭,計上心頭。幾天後,霧濃濃趴在甯墨的胸口上,不經意地道:&ldo;今天張媽全屋大掃除的時候,說看到一幅畫,好像是當初我那幅來着,可惜當時急着跟你出門參加慈善晚宴都忘記去看了。&rdo;&ldo;哦。&rdo;甯墨不動聲色。半夜,待霧濃濃依照慣例踢夢腳的時候,甯墨便知道她睡熟了,套了袍子起床出門,沒發現霧濃濃亮晶晶的眼睛在黑夜裡仿佛貓似的。而霧濃濃的腳步也跟貓似的一般輕,輕輕地跟在甯墨的身後,最後甯墨在閣樓一個角落裡,翻騰了許久,才從很隐蔽的地方拿了個什麼東西出來。霧濃濃眼看時機一到,便走了出來,&ldo;甯墨,你在這裡幹什麼啊?&rdo;霧濃濃強忍住笑意,&ldo;你背後藏的什麼?&rdo;甯墨已經放棄了無謂的辯解。&ldo;給我看看。&rdo;&ldo;不給。&rdo;霧濃濃猛撲上去,打算用武力搶劫,可惜女人的力量終究敵不過甯墨的野蠻,而且容易差槍走火。霧濃濃不得已隻能放棄搶奪,然後撩了燎自己的頭發,媚眼如絲地道:&ldo;好像我們還沒有在這裡……嗯……&rdo;霧濃濃的手緩緩将甯墨的襯衫從腰帶裡扯出,順着襯衫腳向上撫摸,甯墨有一刹那的閃神。霧濃濃需要的也就是這一刹那,&ldo;哈,拿到了。&rdo;霧濃濃得意地搶過那幅畫,已經是裝裱過的,而且裝裱得十分精緻,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放在角落裡接灰塵。待霧濃濃看了那幅畫,才想出了為什麼。本來霧濃濃是要自己在畫裡加上她本人的畫像的,而她早有預謀地留了白,就為了以後添上自己。而如今她留白的地方,已經被人添上了,正是霧濃濃的畫像。&ldo;你畫的?&rdo;甯墨關公似地紅着臉,點點頭。&ldo;你怎麼知道是畫在這個地方?&rdo;霧濃濃有些驚喜。&ldo;感覺出來的。&rdo;甯墨摟住霧濃濃,兩個人一同欣賞着畫。畫裡面,霧濃濃站在杜若和霧甯的側面,甯墨站在門口,他的眼睛看着屋内其樂融融的一家,隻是不知道是因為看見了杜若與霧甯而笑,還是看到了霧濃濃而笑。隻有在甯墨的眸子裡,有一抹水紅色的影子,不注意根本留意不到,那正是當日杜若生日時,霧濃濃穿的那襲禮服的顔色。畫裡畫外,人物之間濃厚的感情都是無法忽略的。&ldo;你畫的也不錯嘛。&rdo;霧濃濃轉身摟住甯墨的脖子。甯墨得意地揚揚嘴角,&ldo;小時候,我爸逼的,他本來想讓我子承父業,現在好了,兒媳婦承了他的業了。&rdo;霧濃濃看着甯墨,想了半天,然後道:&ldo;不對,有貓膩。不過是添了我的畫像,你怎麼會這樣偷偷摸摸的,還打算&lso;殺畫滅口&rso;。&rdo;看來霧濃濃的腦子也不是白長的。甯墨作勢要槍那幅畫,還好霧濃濃眼明手快地側身閃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将畫翻來覆去地看。甯墨在後面追着她,直到霧濃濃大聲叫道:&ldo;哈哈,我發現了,我發現了。&rdo;霧濃濃停下腳步,指着畫背面的留言道:&ldo;這是什麼,甯墨添于一零暮冬。&rdo;甯墨的耳根子開始慢慢變紅。霧濃濃得意地走進甯墨,&ldo;我記得一零年的時候,你不是還和那個海倫糾纏在一起嗎?那時候霧濃濃還沒出車禍,那時候甯墨根本就還沒原諒霧濃濃。甯墨尴尬得整張臉都紅了,但是一言不發。&ldo;哼,原來你心裡也是渴望的,隻是偏偏要來折磨我是不是?&rdo;霧濃濃又開始清舊賬了。甯墨一言不發,抵死不認。霧濃濃湊近甯墨的耳朵,&ldo;幹嘛畫我那天穿的裙子,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穿那個裙子很美,嗯?&rdo;可惡啊,霧濃濃還以為當時自己根本誘惑不了甯墨,哪知道那個人隻是死鴨子嘴硬而已。甯墨紅着臉,差點兒就要學霧濃濃咬下唇了。霧濃濃看着甯墨西瓜瓤一樣紅的臉,哈哈大笑,差點兒直不起腰來。甯墨不得不一把将她扛到肩上,&ldo;你這妖孽,是不是看我這樣,很好笑啊?&rdo;&ldo;是啊,是啊。&rdo;霧濃濃笑得上氣接不接下氣。&ldo;看我被你折騰得失魂落魄,很開心是不是?&rdo;&ldo;是啊,是啊。&rdo;當甯墨放下霧濃濃的時候,她轉身抱住甯墨,咬住他的耳朵道:&ldo;你從來沒有停止愛我,渴望我是不是?&rdo;甯墨沒回答。決不能讓這丫頭驕傲得飛上天。(四)霧濃濃坐在甯家的飯廳裡,很優雅很含蓄地用着晚飯。甯墨和霧甯,都吃得很高興。霧甯一個勁兒地吃着土豆炖牛腩。兩父子為了争奪最後一塊土豆大打出手。霧濃濃在臉上擠出人造花似地燦爛笑容,對張媽和藹可親地道:&ldo;張媽你做的菜可真好吃啊。&rdo;霧小妞演技不錯,張媽很高興。自從很久很久以前,霧濃濃有求于張媽過後,她便不能不昧着良心一直說,張媽做的飯菜很好吃了。用餐完畢後,霧濃濃開口道:&ldo;張媽,今晚讓甯墨洗碗吧,他很愛洗碗的。&rdo;甯墨很無辜地擡起頭看着霧濃濃,無聲地道:&ldo;我什麼時候喜歡洗碗了?&rdo;潛台詞,平時在公寓洗碗,還不是為了心疼你霧濃濃的小手啊。霧濃濃絲毫不領情,重複道:&ldo;咱們應該尊老愛幼,甯墨,今晚你洗碗吧。&rdo;霧濃濃笑得很威脅。張媽趕緊搖頭,&ldo;不用不用,我來洗就行了。&rdo;霧濃濃幹咳一聲,不說話。甯墨趕緊起身,&ldo;濃濃說得對,張媽你伺候我們一家這麼多年了,太辛苦了,我來洗碗,我來洗碗。&rdo;張媽淚汪汪地看了甯墨一眼,虧她當初還以為霧濃濃改邪歸正,要當個賢妻良母來着,虧她還以為甯墨能一振夫綱啊,哪知道人家不過是假咳一聲,就已經老虎吓倒貓了。霧濃濃很滿意地看着甯墨的聽話,然後轉頭對小小甯道:&ldo;去給我削個蘋果來。&rdo;&ldo;啊,你怎麼能讓霧甯給你削蘋果啊?&rdo;張媽驚叫出聲,&ldo;他才六歲啊。&rdo;霧濃濃仿佛絲毫不放在心上,&ldo;刀都拿不穩的男人算什麼男人啊。&rdo;霧小甯一聽這話,立馬表演起飛刀削蘋果的技術來,動作很麻利,張媽暗自想,不知道可憐的小小甯是從幾歲開始削蘋果的。甯墨在廚房裡喊道:&ldo;霧甯,也幫我削一個啊。&rdo;張媽正要嚴聲呵斥這夫妻倆,就聽見霧濃濃親熱地道:&ldo;張媽,昨晚那個芒果台的绯聞少女演到哪裡了?&rdo;&ldo;啊,那個甜心四少裡的那個啊……&rdo;張媽很喜歡有人同她讨論肥皂劇。甯墨洗完碗以後,很委屈地看着霧濃濃。不過委屈慣了之後,便成了自然。以後凡是吃土豆炖牛腩的日子,洗碗這種事情全歸甯墨管了,女王陛下不敢惹啊。甯墨一直覺得,自己肯定有什麼地方得罪霧濃濃了,而且得罪得很不淺。直到有一年,甯墨過生日。霧濃濃歡歡喜喜地吻了吻甯墨的唇,宣布道:&ldo;今天我要當一天賢妻良母。&rdo;甯墨很高興,但是并不敢表現,他回吻了一下霧濃濃,然後柔情蜜意到肉麻地撒謊,&ldo;你一直都是賢妻良母啊。&rdo;霧濃濃很高興,甯墨終于會哄人了。&ldo;我是說真正的賢妻良母。&rdo;甯墨有種不好的預感。霧濃濃繼續道:&ldo;今晚你生日,我們在家裡用燭光晚餐怎麼樣?&rdo;甯墨很高興,出去用餐,太浪費晚上寶貴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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