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此意甚好!&rdo;平素沈七的擁趸立即附和,一時間氣氛又熱鬧起來。馬毬現下盛行于華朝的軍中民間,貴族子弟無論男女皆趨之若鹜。沈七笑了笑,轉頭對身邊的人遞了個眼色,早有人将馬毬場地的一應用具準備好了,久等在場諸位移到澄懷園西邊的毬場。沈七之所以将開社之地選在這裡,也不過是看澄懷園有個毬場,如果論園子的精美華緻,這澄懷園還遠遠及不上沈家的其他幾處庭院。沈七的眼睛沒往場中人看,俨然就是眼睛長在頭頂上之人,對蘭陵王韓琛也不過是快速的掃了一眼,快得讓人無從發現。沈七不得不承認,韓琛有讓梅若涵傾心的本錢,氣度雍華軒朗,與那過分俊美的容顔調和得相得益彰,沒有一絲落魄皇子的窘困,倒平添一股君臨天下的氣魄。隻是沈七自負容貌過人,所以對他人的相貌反而不怎麼重視,她想嫁的男子自然也不能僅僅隻是一個繡花枕頭,金玉其外。&ldo;主子,那蘭陵王爺長得可真……&rdo;錢兒在一旁都看直了眼,她知道自家主子不方便放肆的打量那人,可她這個做下人的卻沒有顧忌。(接上文)&ldo;怎麼,把你的魂都迷了去了?&rdo;沈七嗔了一聲,&ldo;少給我這個做主子的丢臉。&rdo;到韓琛轉身離開後,沈錢才回過神,嘴巴裡&ldo;啧&rdo;了兩聲,仿佛在品嘗什麼美味而意猶未盡。&ldo;主子,可他真的……&rdo;錢兒想催促着沈七趕緊走。&ldo;不要以貌取人,小心金玉其外。&rdo;沈七十分自負,總覺得容貌絕麗之人中,隻有她自己是金玉其外而且金玉其内之人,其餘的都是敗絮,這一條論斷無分男女,看衆人對韓琛容顔的關注,她更是内心不舒服,總覺得一個男人靠外表吃飯,定然算不上男兒。&ldo;今日能得王爺光臨,小女子隻覺得蓬荜生輝,不如咱們就以王爺從華朝帶來的人為一隊,咱們蘭陵人出一隊,賽一賽如何?&rdo;沈七說出了許多蘭陵男兒的心頭所願,所以附和聲更隆。許多人看韓琛一出,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而且還即将摘走蘭陵的&ldo;梅花仙子&rdo;,如何能服氣,隻是不好動粗,能在這馬毬場上一較高下,自然最好。韓琛淡掃了一下沈七,清淺一笑,&ldo;恭敬不如從命。&rdo;韓琛表面上和風霁月,爾雅儒和,絲毫看不出王爺的高傲架子,反而處處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更讓很多看他不順眼的人咬牙切齒。隻是他看這光豔動天下的沈七也不過如此而已。沈七遲遲不出,處處擺着主人的高傲架子本就不為他所喜,更何況言行還如此幼稚。他觀沈七,的确是光豔動天下,這五字到名副其實。在皇室,他見過不少傾城傾國的美人,可都比不上眼前這女子的三分。她緩緩行來,不用華麗的衣飾,不用豪華的排場,她本身就能把全場都烘托得仿佛不是人間,而是到了瑤池,見到了天帝的公主一般。盡管韓琛對沈七的遲到有所不喜,但也不能否認在初看她的那一瞬間,也有些恍惚。不過看她之後的言行,卻不過爾爾。馬毬從北胡(華朝人将華朝西北四個少數民族部落統稱北胡)傳入中原,本是血性男兒馳騁馬場之戰,中原人将它改造為平日悠閑做樂之事,婦孺皆能嬉戲,而摒棄那男子尚武之原髓,韓琛一向都不喜歡這種風氣。更何況在沈七的眼中,這得勝的男子不過隻值她們這些亂世裡隻知尋歡作樂的婦孺一幅詩文,揚文抑武在這内憂外患的時候,最是不該,所以他并不喜歡沈七這種人。何況沈七還給了他一個下馬威,說他蘭陵王不過是遠客,将他同蘭陵人分化開來,讓他和這裡的人立于兩個立場,并不是韓琛想看到的局面。他要的是将蘭陵收入囊中,成為他作戰的大後方。毬場上兩隊各十人的隊伍已經列好,沈七遞了遞眼色,下面的奴仆立即奏起華十部樂中的《龜茲樂》,擊鼓助威,觀者開始歡呼呐喊。韓琛并沒有上場,他雖然在笑,心裡卻在皺眉頭,這一場馬毬搞得花裡胡哨,真是隻有處于蘭陵這種偏安之城不識人間疾苦的人才搞得出來。場中二十人開始你争我多,兩隊分守南北二場,各場立桓置闆,闆下開孔為門,加網而為囊,能奪得鞠擊入網囊者得一籌,看雙方擊球入囊多寡決勝負。在場為蘭陵子弟呐喊助威者喊聲震天,他們完全瞧不上西華那邊來的人,總覺得他們才是土包子,沒見過蘭陵的富庶。況且蘭陵子弟無事就浸淫此技,與其說是比賽,不如說是炫耀,每個人都在擺各種高難度的騎馬動作,引得在場女子的注意和歡呼。隻不過震天的助威聲和花裡胡哨的表演技巧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場裡還是不分勝負,蘭陵王帶來的一支隊伍遊刃有餘,卻不急着進攻,每個人色如平常,隻隊長偶爾瞥向韓琛,等他指示,并不敢赢過蘭陵子弟兵,都知道主上是要籠絡人心,所以每入一個球,反而還要給對方制造機會,讓他們也勝一籌。不過當局者迷,那些蘭陵子弟自己卻看不到自己的處境,反而極盡奚落蘭陵王隊的懦弱。最後韓琛出聲叫停。&ldo;如此比下去,不知何時才能分出勝負。孤願以四敵十,再決勝負,不知諸位意下如何?&rdo;韓琛終于開口,他心情不錯,看來蘭陵人還是熱血奮勇,崇敬的是勝利者,他觀察良久,才出此招。沈七的眼睛開始往韓琛的身上轉,此間她是主人,蘭陵王居然不問她的意見,轉而詢問各方,可見并沒有将自己放在眼裡,這于男子裡馳騁已久無往不利的沈七來說是一件格外新鮮的事情。不過她意外韓琛的托大,盡管今日那些蘭陵人有些驕矜,顧着炫耀,可是她卻知道若拼起實力來,他們并不弱,這些人都是沈七特地安排上場的,自然都不是弱者,等的本就是給蘭陵王這個外來者一個下馬威。不過韓琛這一番托大,惹怒了不少人,覺得他是瞧不起蘭陵人,場中的隊員開始激憤。隊長向沈七望了望,她點點頭。雖然以十勝四有些不光彩,但這蘭陵王氣焰太嚣張,不打壓一下以後實在不好對付。&ldo;哥哥,不如你也下場玩一玩吧?&rdo;沈七側身對自己的五哥道,這蘭陵城裡馬毬打得最好的公認的便是沈家五哥沈青秋。沈青秋點點頭,對手既然敢放出那種大話,自然他們也不能輕視對方。沈七也不是那種一味自大的人,她見蘭陵王起身,目光往自己這個方向投來,心裡一緊,哪知那目光卻穿過了她,投在了她的左手後方,仿佛她不過是透明物體一般,又或者不過是惱人的障礙物。沈七知道自己的左後是誰,正是梅若涵。沈七随着衆人的目光回首,就看梅若涵面色绯紅,她素來冷冰冰的臉上居然會出現這種羞意,沈七很意外,不過這顔色倒為梅若涵增添了不少容光,在沈七看來都有些迷惑了,更何況他人。蘭陵王對着梅若涵,笑了笑,仿佛春風拂碧波,在每個女子的心裡都蕩起了漣漪。自在嬌莺恰恰啼沈七看他們一個颠倒了衆花,一個傾倒了群英,心裡略微不快,将她沈七的光環搶走了不少顔色。不過沈七最氣不打一處來的是看到了自己三哥的模樣。沈青夏,素有斷袖之癖,家裡蓄了不少男寵,沈七雖然不喜歡但也見之不怪,可是今天看自己三哥癡癡的仿佛要流口水的模樣,頓時有所不豫。再加上沈青夏的目光太肆無忌憚,讓韓琛從不輕易擰的眉頭,也閃過一絲陰霾,沈青夏讓沈七覺得與有恥焉。她輕輕的晃了晃沈青夏的袖子,&ldo;三哥。&rdo;沈青夏才回過神來,&ldo;七妹,你要是能得這般的妹夫,為兄能日日看着,便是給你做牛做馬都情願。&rdo;沈七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雖然皇室不興,但是她沈家卻也不能對蘭陵王這般無禮。韓琛在沈七對面不遠的地方,也不知道沈青夏的話他聽去沒有,隻見他離席到後方,估計是更衣要親自上場。沈七有些期待,而那期待也确實沒有落空。在蘭陵王隊再次出現在賽場上的時候,他們四人的臉上都帶着青銅獠牙的面具,虎虎生威,衣服一模一樣,倒分不清誰是誰來。這一場的比賽可謂精彩萬分,懸念叠出,場中馬毬忽擲,月杖争擊,兩隊人馬并驅分镳,交臂疊迹。一時間場中的馬毬忽高忽低,速度快得驚人,晃得人眼花缭亂,眼看蘭陵王隊有人即将跌落馬背,哪知他卻是伏地一擊,一擊而中,這般在奔馳的馬背上幾乎胸口貼地的功夫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一時間場外呐喊助威聲不斷。有些人甚至開始為蘭陵王隊呐喊起來。比賽以一個時辰為限,蘭陵子弟隊伍裡早有人來回奔馳體力耐受不了,而頻頻換人,蘭陵王隊卻仿佛如有神助,一個個越戰越勇,讓人對俊美非凡的蘭陵王刮目相看。想不到他手下之将如此厲害。由此推及他的主人,恐怕也不是易于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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