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看得熱鬧,卻聽得喝道:&ldo;皇上駕到。&rdo;衆人趕緊閃到一旁迎接。韓琛路過時,見許多宮人圍在這兒,停了停腳步。有大膽的上前道:&ldo;皇上,皇上,這顆燒死的老梅居然又開花了,國之祥瑞啊,國之祥瑞啊。&rdo;大概是太緊張了,連重點都沒說到。韓琛皺了皺眉頭,&ldo;枯木逢春有什麼好稀奇的,不就是一株梅樹嗎!&rdo;韓琛并沒有為這一棵特别的梅樹留下。沈七在她背後越看越奇怪,綠梅這麼大件事,他居然熟視無睹,仿佛這再正常不過了。沈七萬分納悶兒,她想起韓琛那緊皺的眉頭,記得他以前在難的事情都能平靜以待,而如今仿佛時時蹙着眉,沈七覺得他不開心,又或者是哀傷。忽然看到他皺眉時,隻會覺得他冷漠,可是前後相比較,沈七卻發現,也許韓琛的日子過得并不開心。不過這些都不是她該管的問題,她現在要面對的是羅、趙二人。這還是她們第一次見面。沈七斂了心神。忍住不快。恭敬地行李,&ldo;給兩位貴妃娘娘請安。&rdo;&ldo;公主快請坐,不必多禮。&rdo;羅氏即使做了貴妃,也依然沒有架子。隻是在她扶起沈七的時候,臉色卻變得極難看,&ldo;你。。。你。。。&rdo;&ldo;娘娘怎麼了?&rdo;沈七做出極無辜的模樣。羅氏又看了許久,才道:&ldo;你不是,你不是她。&rdo;隻是經過這一幕,她臉色再恢複不到常态。一旁的趙氏卻兀自正坐,仿佛一尊木菩薩似的,這可不是沈七記憶裡那容易激動的趙氏了。沈七看着明顯蒼老的羅氏和趙氏,哪有當年的榮光?沈氏實在太誇張了,她們的日子大概也是過得極差吧。沈七在這宮裡待了半月了,從沒聽過皇上召她們侍寝,可是這宮裡就她們兩位宮妃,這可非同尋常。沈七記得韓琛于房事上一向都是喜歡的。她甚至還能記得在她臨死前的那個月,韓琛有多熱情,有多急切。趙氏冷冷地看着沈七,冷笑道:&ldo;不過又是個可憐人罷了。&rdo;一時間場面便冷了下來。最後還是羅氏打破了僵局,&ldo;今日是臘八節,宮裡新排了一出戲,不如咱們一同樂一樂吧,也請了皇上來,皇上最愛聽戲了。&rdo;趙氏又是冷冷一笑,&ldo;這麼多年了,隻有姐姐還這般天真。&rdo;可是她到底沒有想絕。沈七也沒有拒絕,她實在想看她們的相處之道,這宮裡仿佛成了死水,毫無生氣,連羅、趙二位生的皇子都是一副靜靜的模樣,哪裡有男孩兒的活潑!沈七沒有拒絕羅氏的好意,因為看戲本就是她閑暇時的一大愛好,那些個戲文裡的情節,她自己經曆不了,可聽别人唱來,便仿佛親身經曆一般,别有一番趣緻。以前在沈府的時候,家裡還養了個戲子班,就為了她喜歡。可自從沈七入了韓府,因為韓琛不愛看戲聽曲,覺得是奢靡之樂,所以沈七變戒了這項愛好,隻有别人府裡家宴有戲時,她才樂滋滋地看着,總愛拉着韓琛的袖子問這問那,問他,如果他是那戲裡的将軍又或者是戲裡的書生,會怎樣怎樣,韓琛每每都是蹬她一眼,愛理不理。所以沈七也很好奇,怎麼當了皇帝之後,韓琛就愛上這些&ldo;奢靡&rdo;的活動了?戲擺在宮裡的芳洲台上,羅氏派去請韓琛的宮人很快就會了話,說皇上馬上過來。羅氏臉上本帶着一絲焦慮,這會兒總算是回了春,笑容滿面,隻是趙氏還是不冷不熱的模樣,沈七記得以前趙氏可是比羅氏還要熱忱的人。韓琛到時,沈七随着她們請了安,在一旁小心觀察,卻發現他們三人仿佛不像夫妻,反而像主客一般,那樣生分。羅氏小心翼翼地伺候,趙氏不冷不熱下的期待,韓琛眼裡的内疚,就像一出含悲的啞劇。三人之間的交談并不多,最多也不過是韓琛略微問了問子充和趙氏的孩子子虛的學業,羅氏循例關心了一下韓琛的龍體,趙氏悶聲不開口,而沈七的南诏公主簡直就成了擺設,韓琛仿佛當她是輕煙一般。沈七本來是極不習慣這種被忽視的感覺的,可是看見那三人之間的奇怪氛圍,她又是在鬧不起來。正當時,戲班子也開始唱了起來,小花旦的臉蛋十分俊俏,嗓子也甜美,起承轉合間别有韻味,再加上這出戲沈七從沒看過,因此注意力很快就投到了戲台上。戲文唱的是一個窮家公子被富家千金資助上京趕考奪取頭名狀元的故事,情節雖然老套,可是戲文寫得绮麗工整,遣詞造句别有功夫,朗朗上口,沈七才聽過一遍,變能背上好幾段。可即使是極入迷的xxxxxxxxx用餘光掃掃韓琛(抱歉,xxx是看不清楚的字。)。韓琛的眼睛哪裡是看着那戲台的!韓琛坐的那張龍椅寬而深,别說一人,三人坐起來都寬松。韓琛隻坐在一側,頭對着身邊的空位,居然會不時地微笑,可是此時戲文唱的地方十分平淡,哪裡有需要微笑的地方?沈七不解。可是看韓琛的模樣,那空位處仿佛坐了一個人似的,他就那樣凝視着,時而微笑,時而蹙眉,沈七竟然又看癡了。這時候韓琛才仿佛一個鮮活的人,這些日子看到的韓琛卻仿佛行屍走肉,隻有緊皺的眉頭,略微顯得還有點兒人氣。沈七很快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戲台上,誰要去關心他啊~!隻是這戲到後來,也不知道是因為新排的,還是因為花旦年紀太小,一雙水媚的眼睛看着戲台的帝王,有一個地方居然慢了半拍。沈七轉頭瞧了瞧韓琛,本以為他要糾正,因為他本來的德行就是喜歡糾正人,以前為了讓她知道衣食住行的艱難,折磨她受了那麼多苦。于音律而言,韓琛造詣頗深。隻是沈七無緣見他擺弄樂器。據劉嬷嬷回憶,當年他同那位蓉兒姑娘不是經常合奏嗎?那蓉姑娘的&ldo;九霄環佩琴&rdo;配得不就是韓琛的&ldo;碧海潮聲箫&rdo;嗎?事實上韓琛也許根本就沒注意過台上在演什麼,那小花旦的一招&ldo;曲有誤,周郎顧&rdo;并沒有起到預期的效果,隻能黯然地下台。韓琛正要起身離開,卻見羅氏搶先一步立起了身,&ldo;皇上,也該是用膳的時候了,妾身最近新學會了道菜肴,皇上……&rdo;羅氏話還沒說完整,可是那邀請之意卻已經躍然臉上。韓琛的腳步沒有停,&ldo;休息半天了,有積壓了不少折子,朕改日再去看你吧。&rdo;這該日,就沈七所了解的,足足改到了除夕。也不是韓琛去看羅氏,而是除夕夜的家宴每個人都要道德,自然就見到面了。經過登基時的清洗,如今韓琛留下的兄弟并不多,即使一人一幾也不顯得繁多。既然是家宴,也不怎麼拘束。沈七身邊的沈氏朝她嫣然一笑,悄悄地道:&ldo;元宵節的時候,我邀請了衆多京城的名媛去我府上賞燈猜謎,王爺也邀請了不少青年才俊,其中就有那狀元爺,不知道公主有沒有興趣。&rdo;沈七嬌嗔了沈氏一眼,&ldo;你說呢?&rdo;明知故問。沈七掉頭不看她,注意力變被韓琛幾上的一碟小菜給吸引了去。她瞧瞧韓琛的桌子,又瞧瞧自己同其他人的桌子,菜色都是一樣的,唯獨少了那碟小菜。沈七對着身邊上菜的小太監道:&ldo;我也要一碟美人腰。&rdo;那美人腰正是沈七當日給蘿蔔絲取得名字,她習慣了這個稱呼,一時并不留意。人雖然變了,可是那愛好、口味卻是極難改變的。&ldo;美人腰&rdo;三個字一出口,從上面就射來了兩道熾熱的光芒,沈七這時還沒意識到自己是哪裡吸引了韓琛的主意,他居然不當自己是輕煙了,反而像是乞丐看着叫花雞似的,那般熾熱。沈七并不習慣韓琛的這種看法,看得她發憷,看得她臉紅,看得她又會心跳加速。她讨厭這種感覺,便拿起手邊的酒杯,大飲了一口,同身邊的沈氏唧唧咕咕地交談起來,仿佛并沒看見韓琛的異樣。那目光從熾熱轉成冷靜,最後又化為了虛無。&ldo;皇上是不是瞧上你了?&rdo;沈氏在沈七耳邊悄悄地說。&ldo;你胡說什麼呀?宮門一入深似海,我才沒這個想法,宮裡我都待膩了,還是你們這種貴婦人最自在。&rdo;沈七不無感歎。如果,如果當初不是韓琛當了皇帝,她還是他的王妃,還是他的妻子,也許她還活着,也許……飯後,宮人送上熱茶,沈七漱了嘴,卻見韓琛從懷裡掏出一個香囊來,一眼望去針線十分蹩腳,看着挺熟悉的,隻是一時想不起來。寒琛小心翼翼地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瓷瓶,開蓋後舀一勺什麼東西放在茶盅裡,閉上眼睛緩緩的仿佛在品嘗天上美味似的将那茶喝下去,良久才睜開眼睛來。沈七可沒見過喝茶還要加東西的,韓琛飲茶的習慣她又不是不知道,可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養成的怪習慣。隻是其他人都見怪不怪,沈七也隻能裝沒看見了,反正她是不能再關心他的。沈七大概是真鐵了心,元宵那日果然盛裝打扮準時出現在安慶往複,沈氏這個女主人當得極稱職,很自然地就将沈七介紹給了那狀元郎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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