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謹行适時的走了進來,行了禮之後到:“母後,茶敬完了,兒臣先帶王妃回去了。”
皇後點頭道:“好。昨日大婚,你們也忙了一整天,想必累了,早點回去歇着吧。”
“謝母後體諒。”鳳離一同行了禮,随南謹行出了椒樾殿。
林霖也起身道:“母後,兒臣也先走了。”
皇後道:“去吧。今日沒什麼事,大家也都散了,不必在此候着。”說完先行走了。
衆嫔妃亦各懷心思散了。
皇後回了寝殿,意外的看到皇帝也在,忙行了禮,問道:“陛下怎麼有空過來?”
皇帝笑道:“謹行這孩子急着接媳婦,我就跟他一起來看看。沒想到,還看了場好戲。”
皇後一怔:“您都聽到了?”
“嗯。你還别說,這鳳家女兒性子爽快,敢說敢做,不愧是鳳清江的女兒!”皇帝對鳳離今天的表現很滿意。
皇後笑道:“不過,她今日如此護着我,怕是要遭人記恨呢!”
“有謹行呢,他總不至于連自己媳婦都護不住吧?”皇帝不在意的揮揮手,又道:“謹思雖去了北孟,朕看你倒可以時常召安王妃入宮來陪你說話。”
“是。”皇後的聲音有些低落。旁人再好,終究不是她養大的思思。
皇帝執起她的手,道:“星兒,朕知道你心中挂念謹思,但她既選了這條路,便再無回頭的可能。往後,你好好的,等北孟局勢定了,朕就發國書,讓她回來省親。”
“是,多謝陛下。”皇後被他一句“星兒”喚得有些恍惚。
有多久,沒聽他這麼叫她了?
好像自從她收養了南謹行兄妹之後,兩人便漸行漸遠,極少如此相對而坐。
皇帝似未發覺她的走神,兀自感慨道:“今日與謹行說話,他三句話不離安王妃,讓朕想起了剛與你成親時的時光,恨不得時時與你黏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星兒,朕知道,朕負了你,辜負了當年的誓言,但朕,有時候真的是不得已。你怨了朕這麼多年,朕心裡也不好受。你說,你什麼時候才會原諒朕啊?”
皇後突然就很想哭。
怨嗎?
肯定怨的,怨他曾允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卻又納了這麼多妾。怨他允她此生隻對她一人好,卻将溫柔分給了他人。怨他說永遠相信她,卻在良妃之事上懷疑她有心算計······
可再多怨,都抵不過她心底對他的愛。所以她學着對一切視而不見,學着讓自己的心思轉到别處,學着,不去愛他。
她以為自己成功了,以為自己真的不愛了,可當他對她如此溫柔的時候,她深藏在心底的感情再度冒了出來,化成了眼淚,滴在了皇帝的手上和心裡。
皇帝輕輕抱住她,道:“星兒,往後,你不要再躲着我,我跟你好好過,就像尋常夫妻那樣,好不好?”
她仰臉問他:“你做得到嗎?你放得下嗎?”
他笨拙的替她擦眼淚:“濟仁和謹行都長大了,他們能做好,最多明年,我就可以完全放手了。到時候,我就和你過自己的小日子。”
“真的?”
“真的。這次我不騙你,我若騙你,就讓我七竅流血而死!”
皇後慌忙捂住他的嘴,道:“你是一國之君,怎可随意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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