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亮了,她動了動身子,剛要起床,忽然發現自己的右手正被人攥着——
轉頭看去,就見霍郗白正趴在床邊睡着,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身上,與夢裡的場景高度重合。
一想到那個夢,孟夏的視線不由地落在他臉上,卻在瞥見他嘴角的傷口時目光微頓——
斷片後的記憶突然闖入腦海,孟夏想要伸過去的手僵在空中,整個人如遭雷劈一般定格在原地。
她、她怎麼會做這種事?!
“怎麼?想起來了?”
低沉沙啞的男音突然響起,霍郗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雙眼,趴在床邊饒有興趣的盯着她。
“我還以為,你一覺醒來會全忘了。”
“什、什麼?”
孟夏略顯驚慌地往後退了退,故作鎮定地扯開話題,“你怎麼會在我房間?”
“你不記得了?”
“我……該記得什麼?”
孟夏眼睜睜看着霍郗白抓着她的右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眉尾上挑的樣子透着幾分邪肆,“昨天晚上……不是你拉着我說喜歡,拉着我不讓我走的嗎?”
“怎麼可能!”
孟夏睜大了眼睛否認,腦海裡卻忽然閃過她湊上去親霍郗白的記憶片段,眼神不由地開始閃躲,下意識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霍郗白卻順勢被她拉過來,撐着身子,一點一點像她靠近——
“怎麼?吃幹抹淨就不想承認了嗎?姐姐?”
一句“姐姐”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孟夏猛然推開霍郗白,連鞋都沒穿,就直接跑進浴室。
卻在踏進浴室的前一秒被一隻大手攔腰抱起,“鞋都不穿就要跑去哪裡?”
身體突然懸空,孟夏心髒一緊,不由地繃緊了聲音輕呵,“霍郗白,你快放開我!”
“可你還沒回答我,我們現在……”
“算是在一起了嗎?嗯”
昨天她話都沒說完,就睡了過去,以至于他一直等到現在,等她一個回答。
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孟夏剛要張口反駁,餘光突然瞥見浴室鏡子裡兩人的身影,到了嘴邊的話忽然又咽了回去——
“霍郗白,你喜歡我嗎?”
“當然。”
“那你會騙我嗎?”
“……不會。”
目光微閃,男人抿唇一字一句道,“在這件事上,我永遠不會騙你。”
刻意放緩的聲調,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認真和堅定,孟夏卻沒有半點開心,垂着眸子開口,“即便我不喜歡你嗎?”
不等男人開口,她又解釋道,“霍郗白,就像你說的,可能我這個人真的很容易心軟,所以但凡有個人對我好一點……我就會沒有辦法拒絕。”
“這段時間你對我很好,不管是我的事,還是外婆的事,還是我家房子的事,我都很感謝你……”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喜歡,所以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你,你……”
話音一頓,好一會兒她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就算是這樣,你也能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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