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宸又添了幾塊木炭,又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幫晏珩拉了拉被子,幫他把手收了回去。
他借着月光細細地打量起晏珩,濃密的睫毛因為夢境不自然地輕顫着,高挺的鼻梁将一隻眼角埋在了陰影處,平時溫和的面部線條在肌肉放松的狀态下變得淩厲起來。
正所謂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紀宸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坐回了桌子前,他不知道自己怎麼睡着的,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床頂,以及垂在一旁的青灰色幔子,整理起來的一側幔子上面的結系得歪歪扭扭的,一看就不是夜楓的手法。
“醒了?”晏珩端着木盆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紀宸對着床幔發呆。
紀宸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他打着哈欠道:“夜楓呢?總麻煩小美人有些不太好意思。”他記得昨天撐傘、刷碗的都是晏珩。
晏珩回道:“他出去了,說是一會回來。”他伸手将濕毛巾遞給了紀宸。
擰毛巾的力度多少差了點,滴滴答答的水順着紀宸的手腕滑進了袖子裡。
紀宸也不在意,拿着毛巾擦了擦臉。
“對了,你們七玄山是怎樣處理厲鬼的?”紀宸随意地看了一眼晏珩的衣服,發現他已經把七玄山那身顯眼的青蓮校服給換了下來。
但是,在紀宸的眼裡那身衣服跟去掉青蓮紋的七玄山校服沒什麼兩樣。
晏珩接過毛巾道:“遇到無法淨化的,直接斬殺。”
“那你說,已經被煉化了的魂魄,假如能分離出來,還有淨化的可能嗎?”紀宸從衣架上扯下外袍穿在了身上。
晏珩道:“假如魂魄神志不清,自甘堕落,被淨化的可能性很小。不過,不周琴尚可一試。”
紀宸倏地看向了晏珩,興奮道:“不周琴還在你身上?那整件事情就好辦了!”
夜楓神色凝重地從外面回來,他先對晏珩點了點頭,然後直接走向了紀宸,夜楓拿出一封信遞給紀宸,“公子,你的信。”
紀宸皺眉捏了捏信封道:“指名道姓說是給我的?”
夜楓點了點頭。
晏珩端起木盆知趣地走了出去。
紀宸拆開信封迅速将裡面的内容掃了一眼,等他看到最後一個字,紙張連同信封如同枯敗的花朵一般化成了灰燼。
紀宸問道:“白姐姐出去了嗎?”
“一早就上山了。”
紀宸嘀咕道:“腳扭了還上山。”
夜楓問:“是誰的信?”
紀宸搖了搖頭,“這個人約我見面,隻寫了時辰和地點。”
夜楓張了張嘴,遲疑了一刻。
紀宸拍了拍手裡的灰屑,“你之前從來不這樣,怎麼最近變得有所顧慮了?”
“那真的是十年前的那個孩子?”夜楓從窗戶向外望去,晏珩一身白衣背對他們忙碌着,陽光在他身上留下一抹淡金色。
晏珩是玄青子尊者帶回七玄山的,那時晏家衰敗,連個襁褓中的嬰兒都養不起,隻好丢棄野外。玄青子尊者心善,将其帶回了七玄山扶養,長大後悉心教導。
好在晏珩也很刻苦,沒有辜負玄青子的期望,再加之天賦又高,很快趕超了同屆甚至往屆的弟子。
不過從風雪谷回七玄山到至今的每一日,他日日揮劍十萬次,風雨無阻,其實晏珩本不需如此,都怪少年人的小心思。
“十年前他還是金丹期,現在已經到了分神,真不愧被稱為天才。”
紀宸驚道:“呦,真是千年鐵樹開了花,你居然會誇人了,啧啧,你這個人木讷的很,你什麼時候也誇誇我啊,好歹我也是煉器大師啊,你也聽到那個白影所說的,如果我生在洪荒時期,說不定現在流傳百世千世的神器還有一個是我制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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