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辦就辦,第二天一早朱文提溜着糕點前去拜會徐允勝,徐允勝兄妹倆正等着家裡人來接,這兩天窩在知縣那簡直無聊透了,見朱文來了便拉着一塊去縣城裡逛開了。朱文有着後世陪女友逛街的經驗,與兩人一起自然毫無壓力,遇到兄妹倆購物還能每每給點建議,三人逛的相當開心,借着這股子興緻。一臉為難的說起捐生員的事,還沒等妹妹徐婉開口,徐允勝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說是别的不好辦弄個秀才自然不成問題,這年頭捐官的都有,還問朱文想不想去南京。朱文假意為難,說畢竟人多也舍不得寨子,等以後有機會自會去南京叨擾……兩人一陣寒暄後又繼續陪徐婉逛街。
與朱文分開後,徐婉不禁有些奇怪為何答應如此痛快。
徐允勝卻道:“前些時日給家裡托信時已經着人去辦了,一是朱文此人也算是念過書,兩人相談之下頗為投機,沒個功名甚是可惜。其二,畢竟救了兄妹倆,也算略微報答一下。其三,也算是拉攏,畢竟海外之人,會常人所不能也是有可能的。”
朱文樂呵呵的回到客棧與李力張嶽倆說了經過,兩人聽了羨慕不已。
看看天色還早,三人又上街打聽那石墨的事情了,問了半天也沒人知道,都說石墨就是石炭也就是南人所謂的煤。
“這石墨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知道卻又說不上來,你要拿給我,我興許認識,你們說咱們平時日常哪裡見到過石墨?”朱文絞盡腦汁實在是想不起來。?
張力也跟着費勁吧啦的想着:“生活中?别說石墨了,煤塊都見不到!石墨?石墨?我哪聽過……石墨盤根!對石墨盤根!”
朱文愣了:“石墨盤根?什麼玩意?培根我知道,好像是老外的火腿……盤根是什麼鬼?你既然知道什麼石墨盤根了,那你告訴我石墨什麼樣?”
“我……我……特麼我也不知道!”張力急了,突然間靈光一現道:“鉛筆!鉛筆裡有石墨!”
“鉛筆?鉛筆是鉛做的好嘛,不然怎麼叫鉛筆?”張嶽白了李力一眼,随即發現兩人瞪大眼睛驚詫的瞧着自己,不由心虛道:“難道我說錯了?”
“看,這就是典型的鉛中毒,啃鉛筆啃的,已經影響到智力了!還鉛筆是鉛做的?怎麼沒把你毒死!文盲!”朱文唾沫星亂飛,又沖張力道:“不錯!我說哪聽過石墨呢,就是鉛筆!可問題是我們就半根鉛筆!還是沒有石墨啊!”
“劃線啊!鉛筆能在紙上劃線石墨應該也能啊!摸過煤手上黑的,摸鉛筆頭也是黑的,可兩個黑的不一樣啊!”張力找到了關鍵點,興奮道。
“這下好了,總算解決了,可以安心睡覺了!”張嶽直了直腰道。
“嗯,鉛筆是鉛做的……”朱文小聲道。
張嶽一下愣住了:“我……”
李力瞧了眼張嶽,忍着笑一臉認真道:“對啊,鉛筆是鉛做的……”
張嶽臉抽了抽道:“我特麼哪知道啊!這玩意明明不是鉛做的卻叫鉛筆……叫墨筆不行嗎?”
“不行啊,就是鉛做的……”
“想笑就笑!别憋出小腸氣來!沒地醫!”張嶽要瘋了,覺得這笑話能挂上一輩子。
“哈哈哈哈……”兩人再也忍不住了。
第二天,三人匆忙前去賣煤的鋪子。夥計見又是他們便上來道:“三位又來找那……那石墨?”
大緻說了下能在紙上畫黑線,手摸了沾了黑色發亮,夥計一下子明白了!
“原來三位是要往石炭裡摻……早說啊!上回問你們可是要些次的摻合着,你們都說不用!饒了幾天,明說就是了啊!從我家炭場買去販賣的都得要些次的回去摻着賣!呶,那一大堆就是!”
三人一聽,跑到夥計手指的那堆下等石炭旁,顧不得髒上手就摸……
看着烏黑發亮帶着金屬光澤的雙手三人眼都亮了!
“可合三位心意?這石炭雖說次些,沒那些上等石炭容易着,可摻着賣沒什麼問題?”夥計候在一旁解釋道。
“那你們自己為什麼不摻?”
“我們東家可是做的本分買賣,童叟無欺!”
“這次等石炭什麼價格?”
“幾位要的不多的話送些你們也就是了,前些日子訂的給摻三成如何?多了怕不易燃着,火不夠旺!被人發現就砸了招牌!”
“全要了!回去墊溝,算便宜些!别和我們定的好炭摻一塊!”
“得,客官放心!要是常要,往後還能便宜,萊陽那幾個礦盡出這!我這就去跟掌櫃的說!”夥計一邊應着一邊跑去通知掌櫃的,心裡卻想:“這外鄉人心真黑,比這石炭還黑!摻三成還嫌不夠,回去填溝,騙鬼呢!”
忙完石墨的事,又跑了趟鐵匠鋪得知定下的鐵料也已經備齊,隻等後天一早就可派人送貨!
閑着沒事便又逛起了大街,三人目光到處踅摸,時不時的搖頭……這都逛幾天了一個養眼的都沒見到……
“唉,連個清秀點點的都見不着,一路盡是老媽子,還不如徐家妹妹……可憐……我的眼睛啊……實在是對不住了!”朱文哀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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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閨秀哪有抛頭露面的,尋常人家風吹日曬的你也瞧不上。要不找個青樓逛逛?”李力在一旁撺掇着。
“别,審美眼光不行,前兩天為看那那豆腐西施,硬是喝了四碗豆花……出來一瞧,平的跟個相片似的……”張嶽邊說還邊用手在胸前由上而下比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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