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機前沈沁把手機關了,飛機着陸之後她重新開機,瞬間就被鋪天蓋地的短信消息淹沒。丹尼爾的中文雖說得還不錯,但他看不懂漢字,問她:“這麼多短信?”
沈沁笑一笑,“我朋友知道我回紐約,都在限我道别。”
丹尼爾一手推着登機箱,一手拉着她的手下了飛機。沈沁一隻手被他拉着,另一隻手迅速地翻閱了短信。
全是蔣令晨發給她的。
“出門了嗎?”
“趕緊的,别遲到了。”
“你在哪兒?電話怎麼不通?”
“你他媽的在那兒?比賽就要開始了……”
“沈沁,你倒在哪兒!回答我!”
沈沁一條一條浏覽着,再一條一條删除,可删到隻剩最後兩條短信時,沈沁頓時眼前一虛……
“請問是蔣令晨的家屬嗎?”
“你的電話一直關機,請你盡快過來,替他辦理後事。”
沈沁從沒想過她見他的最後一面,回事在停屍房的無人認領區。
那是怎樣一種感覺?
是麻木嗎?可是為什麼心裡一直在一抽一抽地疼着?可是如果還有知覺覺,為什麼她的指甲狠狠地扣進了她的掌心,她卻絲毫不覺得疼……
陪同她進來的警察見她不哭不鬧,猜測這位小姐和死者應該不是太親,便直接跳過那些“請節哀順變”一類的官腔說正事了,“這次比賽造成了一死兩傷,非法賽車的發起人已經被刑拘……”
沈沁卻壓根沒聽見他說什麼,耳朵裡嗡嗡的,腦子裡更是一片空白,隻緩緩地擡起發虛的視線,抓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警官的胳膊,“他……是怎麼出的事?”
警察一愣。
他之前怎麼會覺得她和死者不親?如果真是那樣,這個女人的聲音怎麼會沙啞得幾乎不成音?而抓在他胳膊上的那隻手,更如同垂死掙紮的病人般瑟瑟發抖。
警方幫她調出了出事時的現場錄像。
蔣令晨在比賽開始前的最後一刻還在查看手機。
沈沁一瞬不瞬地看着監控畫面左上角顯示的時間,一眨,眼淚就落了下來。
他那時候查看手機,應該是在看有沒有她的回信。
最終,警方把監控畫面定格在了車毀人亡前的最後一刻,不忍心再播放下去。畫面裡顯示着,在最後一刻,蔣令晨的手機似乎響了,而他,竟然在這高速行駛的車裡試圖查看那通來電。
普方說給沈沁聽:“本來是不能帶着手機上車的,他這樣違規操作,最後還因為手機分散了注意力,才導緻他在最後一個彎道失手,最終釀成了事故。”
再醒來,沈沁發現自己身處醫院。
她還記得自己昏厥前的最後一刻,她在警察的辦公室裡,面對着定格了的監控畫面,哭得那樣聲嘶力竭,哭得直到閉住了氣,再發不出半點聲音,隻能徒勞地硬咽着。最後似乎是警隊的隊醫聞訊趕來,為她注射了鎮靜劑,她才昏睡過去。
深夜的病房裡,沈沁睜着眼睛,木讷地看着天花闆,淚水已經流幹,再也不能奪眶而出。
她赤着腳走出病房。
護士站的值班護士打着盹,沒有發現她,她最終一路暢行無阻地上了天台。
沈沁翻越過天台的栅欄,腳下的水泥地透着陣陣冰涼。看一眼樓下二十幾層樓的高度,她竟不覺得害怕。
這樣迎着夜風站着,緊緊纏繞在她心尖的那無形的桎梏反倒一點一點地松開了,令她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縱身一躍……
就這麼……
結束吧。
迅速墜落的那一刻,她仿佛看見了蔣令晨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就這樣,似笑非笑地在時光的盡頭等着她。以至于沈沁也忍不住笑了。
我欠你的,這樣償還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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