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距離京都也就百裡的距離,但是風土人情卻與京都有着極大的差别。
例如,這兒的早點都是粥餅饅頭一類,京都則應有盡有,更偏向于粉面抄手一類。
而且,下雪天,京都的街上較為冷清,清河縣的街上,仍舊人潮湧動。
攤販們則絡繹不絕的推着攤車穿梭在大街小巷。
沒一會兒,程淺和秦不寒就來到了縣衙門口。
這時,凄慘的哭喊聲從門口傳來:
“縣承老爺啊…求求您了,救救我家孩子吧……求您了……”
放眼望去,那老婦也穿得十分體面,若是有求于官府,自然還有其他的路子,她在這縣衙門口哭喊這麼久,縣丞都一無所得,那唯一的原因,便是,這老婦的人救不回來了,要不就是犯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
猜測間,從遠處匆匆趕來的華服男人,急忙将婦人攙扶起來,“你怎麼又來了。”
“我不來??我不來誰為我們家俊兒申冤。”
老婦人一臉鄭重的呼喊,像是怕誰聽不到似的。
那男人臉上一頓為難,四處張望,生怕丢醜似的。
當婦人發現程淺和秦不寒兩人後,終有有了觀衆,聲音越發的洪亮刺耳起來:“他堂堂縣丞,這清河縣的父母官,為民申冤,不是應該的?是不是嫌棄咱們送的禮少了還是?若是少了,要不把咱們吃的,穿得,用的全送他得了。”
她言語間,充滿怨恨與怪罪。
仿佛全是别人的過錯,與自己無關似的。
男人氣得不行,攙扶她的手他怒得甩開,“要走不走?不走,今後你都不要踏進家門一步。”
看樣子,男人似乎是講理的。
看到程淺兩人還在觀看,老婦不收斂反而更加得力的哭喊。
男人見實在是喊不動,就朝程淺二人行了拱手禮,“讓二位見笑了。”
本來也好奇的程淺,問道,“夫人這是所為何事?”
男人歎了一口氣,“唉!此事,實屬家門不幸啊。我那不肖子向來仗着他小叔,也就是這清河縣縣承,我的弟弟的官位,為虎作伥,經常欺男霸女,以前也隻是小打小鬧,我弟弟敲打敲打,都還能安然無事。哪知我這無德婦竟縱容那不肖子為禍一方,還将我弟弟罵的狗血淋頭,弟弟一氣之下,不再管教。
那不肖子失去了管教,跟一幫土匪狼狽為奸,強搶民女,将李家莊子和張家莊子的姑娘都禍害了好些,最後還弄出了人命。後來,有高人過路看不下去,就請山神顯靈,将他和一衆土匪全抓了,人也就消失了半月有餘,死不見屍活不見人的,到處找遍了都沒有,甚至還傳出惹怒山神,牽連家人,所以,給再多錢,人家也不願幫忙去尋人。
我弟弟,本就有官位在身,他是父母官,自然不能徇私枉法,包庇那不肖子,所以下了通緝令,即使如此,官差們也尋了半月,這清河縣的卡卡角角都翻了無數遍,還是尋不到人。我這無德婦就将所有事情怪罪到我弟弟頭上,我弟弟懶得跟她一般見識,我都将她關在家中,今日有事,沒有看緊,就又跑出來丢人現眼了。”
話落,他無奈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轉而又看向他口中的無線德婦,“回家去,别再丢人現眼的。”
程淺兩人聽了個大概,心裡也在猜起來。但是,似乎對那個山神更感興趣。
男人怒氣憤憤的拉着婦人就要拖着離去。
秦不寒一時興起,“我們幫你尋尋。”
話落,他看向程淺,“就當打發時間呗。”
程淺看向他,知道他的意圖,“也可。”
聽聞有人願意幫自己,男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涕泗橫流,“多謝公子,多謝公子,老夫……實在慚愧,我也想将他找出來,給人家死去的姑娘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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